苏晚星坐在会议室后排,手里握着一杯温热的茶。她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目光落在前方那群狼狈的身影上。苏家父母带着苏语然,满脸堆笑却掩饰不住眼底的焦虑。他们四处递烟、送礼,连服务员端茶倒水时都要低声下气地陪几句好话。“您看,这事儿能不能通融一下?”苏母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像是把全部希望都压在对方身上。
可回应他们的,只有一声冷笑或不咸不淡的推辞。“没技术还想拿项目,真当我们是傻子?”有人直接甩门而去。苏语然站在角落,脸色苍白,手指揪紧衣角,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更镇定些。她穿着刻意买的小礼服,学着当年苏晚星的模样,在酒桌上强颜欢笑,试图用年轻的身体换取一点怜悯。然而,那些人喝醉了也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小姑娘,你家这是没戏啊。”
苏父咬牙掏空家里最后一点积蓄,请来了所谓的“关系户”。一叠厚厚的现金塞进信封时,他的手都在发抖,嘴里喃喃道:“这次一定行,这次一定……”但他不知道,这位副主任早已秘密联系过苏晚星,并将所有罪证整理妥当。
竞标会当天,苏家递交的标书显得格外寒酸,封面歪斜,内容粗糙得令人皱眉。苏语然硬着头皮走上台,面对评审组犀利的问题,她结结巴巴,甚至连基本概念都说错。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她感觉到脸颊滚烫,眼神躲闪如困兽般无助。而轮到苏晚星团队亮相时,整个会场的氛围瞬间改变——他们带来了专业详实的数据分析、完善的商业模式,以及一份沉甸甸的合作意向书。
“各位评委,我们不仅有能力完成这个项目,还承诺未来三年内为当地创造超过一千个就业机会。”苏晚星的助手微笑着补充了一句,声音清亮又充满自信。
结果毫无悬念,评审组宣布中标单位时,苏父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铁青地冲向苏晚星。“是你!是你抢走了我们的机会!这个项目本该属于我们!”他嘶吼着,像一头濒死的野兽。
苏晚星放下茶杯,眸光平静,语气波澜不惊,“机会从来不是靠抢的,而是凭实力争取来的。你觉得靠送礼、走后门就能成功?未免太天真了。”
就在这时,那位副主任突然站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冷声道:“苏先生,你的行为涉嫌行贿,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证据。”他顿了顿,扬起手中的录音笔和转账记录,“此外,你还企图破坏竞标公平,警方已经在外面等你了。”
警察很快出现,将苏父押走。苏母瘫倒在地,哭喊声划破空气,凄厉得令人心惊。苏语然呆滞地望着这一切,嘴唇微微颤抖,眼中写满绝望与不可置信。
后来的日子里,苏父因行贿罪入狱,苏母病倒,家中再无积蓄支付医药费。苏语然不得不去工地干活,昔日白皙纤细的双手如今布满老茧和伤痕。夜晚躺在简陋的宿舍床板上,疲惫让她来不及思考明天该如何继续生活。
至于苏晚星,则始终没有再回头看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