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恢复

嗯，对，今天是我生日，有人祝我生日快乐吗［憨笑哪吒］

七月三十日的晨光裹着清润栀子香漫进病房，纱帘被风掀得轻晃，细碎光线筛落在江时月眼上的纱布，暖得柔和不刺眼。窗台摆着束新鲜栀子花，白瓣饱满莹润，花萼泛着嫩青，清水浸着花枝，香气顺着风缠在鼻尖，是许沐今早从庭院摘的，嘴上说顺手，却特意挑了开得最盛的几枝，摆得端正。

护士推门进来，江时月指尖攥着被角轻颤，不是紧张，反倒带着点不服输的较劲——缠了整月的纱布总算要拆，倒要看看视野里的光景是不是变了样，更要瞧瞧身旁的许沐，此刻是副什么装模作样的模样。

许沐站在床侧，指尖无意识抠着袖口，目光落在江时月脸上，却故意板着脸，语气冷淡：“别乱动，护士拆纱布呢，弄伤眼睛又要多缠几天，没人伺候你。”话里满是不耐烦，可眼神没敢移开，悄悄留意她的动作，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江时月嗤笑，头偏向一侧，傲气十足：“不用你管，我自己有数，少来假好心。”嘴上硬气，身体却乖乖坐直没晃头，耳尖悄悄泛红，连自己都没察觉，竟莫名在意拆纱布后第一眼会撞见什么，会不会先看到许沐的脸。

护士拿剪刀轻轻挑开纱布边缘的线，动作轻柔缓慢，生怕碰伤她的眼。第一层薄纱落下，视野依旧模糊，只剩一片朦胧光亮，江时月眯了眯眼，指尖攥得更紧，鼻尖栀子香愈发清晰，竟让心莫名静了几分。许沐站在旁，冷硬的脸颊柔和些许，却仍嘴硬：“急什么，慢点开才稳妥，伤了眼后续复查麻烦，我没闲工夫天天跑。”

“我没急。”江时月反驳，声音轻了些，眼前光影渐渐清晰，能隐约看见晃动的轮廓，护士的身影旁，那道高挑身形熟悉扎眼，不用想也知是许沐。心里莫名泛起异样，像栀子花瓣轻蹭心尖，却被她强行压下——不过是死对头，没必要在意她的反应。

一层又一层纱布慢慢落下，最后一层薄纱被轻轻揭开，江时月下意识眨眼，强光让她短暂眯眼，缓了几秒才慢慢睁开，视野里的一切渐渐褪去朦胧，慢慢清晰。先是雪白的天花板，再是护士温柔的笑脸，目光转动间，落在了床侧的许沐身上。

许沐穿简单白T恤，长发扎成低马尾，碎发贴在脸颊，晨光洒在她眉眼间，衬得皮肤愈发白皙，往日带锐气的眼神，此刻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指尖还抠着袖口，模样少见的局促。江时月愣了愣，心里莫名一紧，竟忘了开口怼她，只静静盯着许沐的脸，连她眼底细碎的光都看得真切。

许沐察觉到她的目光，立刻收起异样，重新板起脸，挑眉道：“看什么？眼睛没好全，把我认成别人了？”语气仍带怼人的冲劲，却没了往日尖锐，尾音藏着点试探。

江时月回神，嘴角勾出傲气的笑，偏头望向窗外，庭院里的栀子树长得繁茂，满枝雪白花瓣挤在一起，晨光洒在花瓣上，泛着淡淡的莹光，风一吹，花瓣轻轻晃动，香气顺着窗户涌进来，漫满整个病房。她眨了眨眼，视线在雪白花瓣上停留，光影裹着花香，添了几分朦胧暖意，再转头看向许沐，指尖轻动，声音软了些，却仍带几分不服输：“我看见了，栀子花，还有你。”话音轻软，伴着风拂花瓣的轻响，落在空气里，连光影都似慢了几分，朦胧暖意裹着两人，藏在浓醇的栀子香里。

许沐耳尖瞬间泛红，别开脸看向窗台的栀子花，指尖攥紧袖口，嘴上依旧硬气：“看见就看见，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好好看清，别等下说眼睛不舒服，耽误复查。”语气里的冲劲淡了许多，尾音竟带了点不易察觉的软。

江时月没怼她，只是望着窗外栀子花，花瓣簌簌落下几片，落在庭院石板路，像铺了层薄白霜，晨光漫在花瓣上，朦胧又温柔。心里那点异样愈发清晰，伴着栀子香慢慢漫开，连眼底都添了几分柔润，悄悄藏在这暖光与花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