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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旧友相逢

等下一个天亮,等下一个相逢的路口

山城七八月正午的烈日炙烤着大地,江熙玥的母亲吴雪珍女士准备了一大桌的菜品正等着她宝贝女儿的归来。

「叮咚」

门铃响了,吴女士几乎从桌前「弹」起,冲去开门,一看来人略显失望。

「吴雪珍女士是吧?您的快递签收一下。」吴女士看着堆了一地的大件快递,惊讶地说:「这些全都是我的?我也没进货呀?」 「不知道,麻烦您快签收一下,我还有下一单。」确认签收后,吴女士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这堆快递抬进屋子,一看寄件人是江熙玥,心想这应该是自家闺女给自己寄的江城特产,心里正为之高兴,打开一看竟是些用过的生活用品,顿感一阵无语。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是江熙玥回来了。

「妈,那开小卖部的王姨和住隔壁的冯姨也太能聊了吧,一开始还问我大学好不好,后面就开始介绍他们的儿子,尤其是王姨,那口才,不去当媒婆可惜了。」江熙玥叽里咕噜说了半天,可是江母一句也没听,小声嘟囔道:「上大学上了四年,也不知道给你妈寄点特产。」江熙玥震惊地说:「妈,江城的特产就是那小鱼,那也不好吃呀,寄回来那不是纯折磨人的吗?您做的饭可比那特产好吃多了。」说罢,就坐到餐桌前「大块朵颐」,吃瘪的吴女士也快步走到桌前「挑刺」,「大学都毕业了也不知道找个工作,可别指望我养你一辈子。」「这您就别担心了,我已经投简历了,我明天还得去面试呢。」「真的啊!在哪里啊?离家远不远?在家住吗?」江熙玥顿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公司在海市,不能在家住了,而且……明天就得走。」江母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今天才刚回来怎么明天又要走啊?妈想让你多在家住几天,上大学也忙着兼职都不回家,好不容易毕业回来了又……」 「没事妈,我上班后会多回来的,而且这家公司薪资会很高,在服装界近几年也可出名了。」江熙玥试着安慰江母,「我得赚钱养您呀。」江母的脸色略有好转,一顿午饭就这样结束了。

江熙玥回到自己房间,这里被江母打扫得一尘不染,她打开书桌抽屉拿出里面的几个笔记本,那是冀鑫岩写的,这不仅让她想起了一些往事:二人从幼儿园就认识,当时他们两家的距离不过是中间间隔的几户人家,之后两人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都是一个班的;只是后来冀鑫岩的父母在厂里工作时出了意外,导致父母双亡,而他在高考结束之后被一个亲戚带走,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回忆:山城一中】

那时江熙玥的父亲江昱在工地工作时从高层掉了下来,钢筋刺穿了他的胸膛,当场就没了呼吸,江熙玥因为悲伤过度大病了一场,一个月后才重返学校,冀鑫岩担心她落下学习进度,特意为江熙玥整理了笔记,后来在高三上学期的一个课间,江熙玥趴在桌上睡觉,她的同桌,也就是冀鑫岩趴着侧着头看她,过了一会儿冀鑫岩小声说:「江熙玥,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可谁知江熙玥并没有睡着,回应道:「冀鑫岩,我好像也喜欢你。」他们在一起后并没有导致成绩下降,而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成绩越来越好,并且一起约定考江大,去最有名的服装设计公司上班。可后来冀鑫岩家里出现了变故,重返学校后的他上课开始心不在焉,江熙玥劝导了好久,才勉强回到了状态,冀鑫岩「失联」后,江熙玥以为他们会在大学相遇,但她找了一年都没有找到冀鑫岩,刚开始她还执着并抱有希望,到后来就彻底失望了。

「咚咚咚」敲门声把江熙玥从回忆中拉到了现实,「熙熙,妈给你打包了一些妈亲自做的泡菜,去了海市要好好吃饭,天冷了注意保暖。」「妈,我今晚要和你睡~」「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

第二天,江熙玥到达「祈缘」公司后,凭借自己优秀的专业成绩以及面对面试官从容不迫和近乎完美的回答成功入职服装设计部,公司同意江熙玥明天来上班,她在今天用余下的时间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很快就到了江熙玥入职的第一天,她穿着简单的白T搭配牛仔裤,扎了一个高马尾,八字刘海下闪烁着一双灵动的桃花眼。江熙玥找到自己的工位后,刚坐下头顶就传来一个声音:「你就是江熙玥?没想到我妈给你介绍过我之后你就这么喜欢我,都追到我公司来了。」「你就是王阿姨的儿子刘宇飞?」「看来我妈让我在你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就是那位初一尿床被你妈追了半条街打的刘宇飞?那确实留下了不浅的印象。」「你!」刘宇飞气得说不出话,气呼呼地走了。江熙玥心想这么多年没见,刘宇飞这是逆袭成功了?我记得他小时候挺胖的,怎么现在这么高挑。「刘组长初一真的尿过床?」江熙玥旁边一个扎低马尾的女生——许菲好奇地问,「他是我们组组长?」江熙玥好奇地问,「当然。」「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他小时候的‘光辉事迹’可多了。」这时主管进来说:「冀总让设计部所有成员去会议室开会。」「走吧。」到会议室后,作为实习生的江熙玥坐在了最后面,但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当一位身着笔挺西装的男人进来时,她愣住了,原来这位冀总就是她找了一年多的人——冀鑫岩。

当冀鑫岩进来时,江熙玥脸上开始平静实则内心有惊讶、生气,但更多的还是思念。许菲看到江熙玥盯着冀鑫岩看,笑着说:「这就是我们设计部的冀总,帅吧,自从他四年前来了公司,本来祈缘都没有希望了,公司现在有的成就还多亏了他。」「四年前来公司?」「对呀,不过冀总一直在国外,三个月前才回来,但他总能及时处理公司大小事情,三个多月相处下来对众人还挺好的,但是他好像有女朋友,就是他身边那位和他一同回来的秘书。」听到这里,江熙玥在大学四年都没有见到冀鑫岩,这一切都得到了解释,但很快愤怒占据思念,没想到她为了他大学四年连对象都没处过,他却四年不声不响有了女朋友,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

「首先,欢迎我们设计部的新同事苏淼欣和江……熙玥!」冀鑫岩猛地抬头寻找那一抹身影,最后目光定在了会议室的角落,眼底有喜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紧接着又说道:「这是长远公司的单子,大家也知道长远是出了名的难搞,但这次报价较低,没谈下来也没有关系,谈下来那更好,接下来就看你们的实力了。」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淼欣和江熙玥一眼。会议结束后,江熙玥拿出手机和闺蜜谭琳雅吐槽了半天,谭琳雅来自京市,家庭条件优越,是京市第二世家,父母对她的学习不做约束,几乎是怎么高兴怎么来,因为她说喜欢江城的风光,她的父亲便在江城最好的大学捐了一座图书馆,再加上谭琳雅本身的成绩也还可以,便成功入学,又刚好选专业和江熙玥选了同一个,二人又恰好在同一宿舍,性格也相同,后来谭琳雅住不惯宿舍,就搬出去了,又嫌一个人住一套房太无聊,劝江熙玥一起去,可江熙玥觉得不好意思,便好说歹劝,什么离学校近、离江熙玥的兼职近、房租不会提很高,江熙玥这才同意。于是二人几乎每天都在一起,以至于毕业都不想分开。

谭琳雅在得知江熙玥成功入职祈缘后,还特意送了她个包包,但是江熙玥说这个太贵重,不能收,可耐不住谭琳雅天天24小时的电话轰炸,便只好同意,江熙玥心里不平衡,于是和谭琳雅承诺等她赚到钱就给她也买一个。

「这人怎么这样啊?四年一声不吭,正牌女友还没正式分手呢,又带回来一个女朋友。」谭琳雅正在视频通话中为江熙玥打抱不平,眼尖的江熙玥却发现她好像在车上,「你这是又要去哪里旅行啊?窗外风景这么好。」「看来是瞒不住你了,我马上到海市去找你啦,记得中午请我吃饭啊!」「好好好,我一定盛情款待。」虽然谭琳雅是谭家的千金大小姐,但是完全没有大小姐的架子,反而很好相处,谭父谭母人也很好。

挂断电话后江熙玥拿出文件开始工作,但脑子里一直循环播放刚刚在会议室的画面,自我安慰道:「这一定是同名同姓长得一样的人,一定不是他,世界上重名率这么高,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我认识的冀鑫岩一定不是这样的人,一定不是他。」想到这里,冀鑫岩的秘书温璃走过来说:「江熙玥,冀总让你去一下他办公室。」到办公室看到冀鑫岩,后心依然无法抑制地狂跳,但她还是相信这不是他,当冀鑫岩说出那句「熙熙,我回来了。」江熙玥心中的「坚信」彻底被推翻了,同时怒火涌上心头,决定要继续保持距离,「冀总叫我江熙玥就好,毕竟你有女朋友,叫这么亲密对你影响不好。」「女朋友?不是,我女朋友不是你……」话音未落,江熙玥转身便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罢便转身就走。「熙熙,你等一下听我解释。」冀鑫岩连忙叫住江熙玥,江熙玥停下脚步转过身说:「好你解释,我听着。」冀鑫岩一时语塞,「给你机会解释,你不说看来也没什么好解释的。」「等一下,熙熙给我点时间,中午我请你吃饭再给你解释好不好?」江熙玥想了一下,「看情况。」「好,我会一直等你。」

江熙玥走出办公室后,就遇到了高中老同学「顾泽?你也在这里上班?」「对呀,我现在是冀鑫岩的特助,我已经跟了他四年了。」「特助?四年?」「对呀,他一来公司就让我来代替他出面解决问题了,别看他人在国外,同事们见了我就跟见了他似的,谁让我是他最好的哥们呢。」江熙玥小声蛐蛐道:「有秘书还有特助,这事来当皇帝了?」「什么?」「没事我先走了。」

中午,江熙玥特意做了攻略,见到谭琳雅后,迫不及待地说:「今天我请客,我看了,海市有一家评分特别高的海鲜餐厅。」到达餐厅后,谭琳雅看了眼菜单,又看了江熙玥,捂着肚子,面露难色,「熙熙,我这几天胃不太舒服,不适合吃大鱼大肉。」「啊?那现在好点了吗?」「好点了,可我想吃你煮的面,我们还是回你家去吧。」「那行吧。」其实哪有什么胃不舒服,不过是谭琳雅怕江熙玥承受不起任意一道都过百的菜,找的借口而已。到达江熙玥家后,谭琳雅看着眼前的「老破小」若有所思,单手搭上江熙玥的肩膀,「下班那我来接你,以后我就和你住一起了,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你的后勤工作。」「这么好!」「那当然。」二人相视一笑便各自干各自的去了,而谭琳雅拿起手机,是的没错她在看房。中午刚吃过饭江熙玥就急着要走,谭琳雅不解地问:「你个实习生那么忙干什么?」「公司有个新单子,得回去弄好啊。」「公司的单子有其他人,怎么让实习生干?」「公司的意思是:我和另一个实习生谁先拿下这单就有转正的机会。」谭琳雅一听立马支棱起来,说「快走!还愣着干什么!我送你!」江熙玥被逗笑了,也跟着出门了。

回到公司后江熙玥分析合同内容按要求完成了设计初稿,交到冀鑫岩办公室时,冀鑫岩叫住她,「晚上下班后有时间吗?」

江熙玥考虑到自己也需要一个解释,便同意了,二人相约在晚上八点半,冀鑫岩带江熙玥去餐厅,江熙玥和谭琳雅约好了,下班后推迟一会儿再去接她。江熙玥早在8:20就等在了公司楼下,不一会儿就接到了冀鑫岩的电话,「你……在哪?」 「我在公司楼下,你来了吗?」 「对不起,我……今天……临时有个……合作要谈,是……不能赴约了。」听筒传来男人断断续续的声音,「没事,冀总工作重要,我无关紧要。」说罢便挂断了电话反手打给谭琳雅。

江熙玥坐在车上闷闷不乐,谭琳雅看着她安慰说:「克林索尔不是有一句话叫『冬天会周而复始,相逢的人会再相逢,所以我们不必总惦记遗憾,而是学会期待』大不了下次你也鸽他,别不开心啦,带你玩去。」二人来到烧烤店后,点了好多吃的,还没吃多少江熙玥的电话又响了,「江熙玥,我是顾泽,我一个在酒吧的好朋友说冀鑫岩去谈合作,对方开了好几瓶度数特别高的酒,他之前都没碰过酒,我怕出事,你快去看看。」江熙玥还在赌气说:「你怎么不去?」「公司财务出了问题我走不开啊。」「那温秘书呢?她不是负责冀总的生活吗?」「温璃那只是虚名,她只是个打杂的,现在家里和她老公带儿子呢。」了解情况后江熙玥终究还是于心不忍,问了他地址和谭琳雅风风火火地赶去了。

到酒吧后二人找了半天才找到在角落里的冀鑫岩和合作方刘海平,但冀鑫岩已经被灌了两瓶烈酒,而坐在对面的刘海平是一口都没喝,江熙玥奔向冀鑫岩,只听刘海平说:「冀总喝完这瓶我就签合同。」江熙玥冲过去夺下酒瓶,朝刘海平喊道:「若贵公司诚心合作又何必这样。」撂下这句话就扶着冀鑫岩走了。「熙……熙……你听我……解释……」「你说,我会听的。」「我没有搞其他对象,我只有你一个女朋友,当年真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我小姨……为了防止一些……不必要的因素影响我的工作和……学业,限制了我……对电子产品的使用,我……我试过无数……种方法联系你,可……可都被小姨……发现了,她……她会罚我,不让我……吃饭。」「那我和你相处了15年,我竟然不知道你家还有可以送你出国的经济实力?」「那是因为外公外婆偏爱小姨,把家里的资金都投给了小姨,却唯独不管我妈妈,好在小姨念及旧情,在妈妈去世后接济了我,虽然她严厉,但也是为我……」话还没说完冀鑫岩便吐了出来,但脸色却不太对,只见他弓着背,用手按着肚子直冒冷汗,没过多久意识都开始变模糊了,江熙玥慌了神,刚好已经到了谭琳雅的车旁边,谭琳雅看到他们出来后打趣道:「呦~出来……」见形势不对,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不知道,快去医院!」去医院的路上,江熙玥焦急地抱着冀鑫岩,而冀鑫岩只执着于他的解释,「对不起,熙熙。」江熙玥略带哭腔地说:「好了,我原谅你了,你别再说话了。」听到江熙玥原谅自己后,这才松了口气。

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严肃地说:「他本来就有胃病,还喝这么多高浓度的酒,再喝多点胃都穿孔了!」「胃不好?之前没这毛病啊。」「结果就是这样,跟我去拿药吧。」「熙熙,我去拿吧!你陪着他。」谭琳雅自告奋勇地说。这时顾泽火急火燎地赶来了,连忙询问情况,江熙玥解释过后,不解地问:「他怎么会有胃病?」顾泽想了一下:「四年前,冀鑫岩刚出国,对环境的不适应、对你的思念以及他想偷偷联系你被发现,他本来就不好好吃饭,再加上尹总(也就是冀鑫岩的小姨)罚他,不让他吃饭,时间一长就拖出胃病了。」江熙玥看向了病床上躺着的冀鑫岩,心中泛起了怜悯和心疼,四年前一切的误会都解开了。

第二天冀鑫岩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医院,但是床边却没有人,心里还有点失落,因为电视剧中男主角病了,醒来后女主就趴在床边的经典桥段没有让他经历一下;刚想到这里,江熙玥便端着一碗正冒着热气的白粥走了进来,她支开小桌板放在床上,没好气地说:「醒了就坐起来吧,别装了。」说罢把粥放在桌上,坐在床边剥起了手中的煮鸡蛋,冀鑫岩听后也乖乖地坐了起来,看着江熙玥把蛋黄和蛋白分离,把蛋黄放到粥里捣烂搅拌在一起,冀鑫岩伸手想拿过蛋白,却被江熙玥拍掉,「等一下,去把手洗了。」冀鑫岩乖乖照做,洗过手后略带微笑地看着她,「你竟然还记得我的喜好!可是怎么没有榨菜呀?」 「胃不好就多吃点清淡的,连自己身体都不珍惜。」后半句江熙玥是小声说的,但还是让冀鑫岩听到了,暗爽哥又爽了,「所以你是原谅我了吗?」江熙玥顿了一下,脸红了一瞬说:「算……是吧,但要是回到以前那种关系的话……还需要给我点时间。」

当天江熙玥陪冀鑫岩办理出院后,回到公司向冀鑫岩提出了最终方案以及设计稿件,审批成功后就只剩和长远公司面对面的谈合作了。而此时江熙玥一起入职的苏淼欣还在等试用期结束,同时还在维护她的「笨蛋美女」人设,今天把打印机弄坏了,明天把马桶拉堵了,她早在入职之前就规划好了,这样就没人会把自己的工作让她做了,大家在知道她这半个月所做的「丰功伟绩」后都不敢把工作给她,但好在过几天她真的不用工作了,因为:

江熙玥谈成合作后,当天下午,人事宣布:「江熙玥在半个多月的时间内拿下了长远公司的合同,而且把报价提高了,按照公司规定提前结束江熙玥试用期,成为正式员工;但同时入职的苏淼欣半个多月用坏了两台打印机、一台电脑,浪费公司水资源,也提前结束试用期,并不再录用。」

江熙玥拿下项目后,公司交由她来总负责和指挥长远公司的对接与服装制作,刘宇飞又酸了,走过来说:「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你挺努力啊!但不得不说你成功了。」江熙玥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你很闲是吗?」 「闲?我可是设计一组的组长,要负责你们的方案和修改,辅助你们完成工作,怎么会闲?」 「既然你这么忙那就别和我们聊了,该干啥干啥去吧!」 「江熙玥你能转正还多亏了我,你不感谢我就算了,你还和我叫板?」江熙玥也忍不了了,「请问你干了些什么?不会用打印机你教了我一下,然后呢?还干什么了?技术核心是你做的?还是合同是你谈的?你在刷什么存在感?」 「吴雪珍没告诉你在公司不能顶撞上司吗?」江熙玥被怼了回去,她只是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忍了那么多次,这次又莫名其妙被抢了功劳,一时气不过忘了他的身份,自觉有些理亏,但他直呼她妈妈的大名,火气上来了,这时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刘宇飞你当个组长很自豪吗?我把你抬举上来是为了你能够继续努力,做出成绩,没想到你却以身份压人。」冀鑫岩这句话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刘宇飞是关系户,「当年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才破例让你进来,但你非但欺负同事还不尊重长辈,扣你半年工资!」刘宇飞以为冀鑫岩要撤掉他的职位,但没想到还给他留了面子,虽然留了,但不多,仍然挡不住他的神气。

大家都去工作后,一位同事走了进来,「江熙玥有人找你。」江熙玥出去后,看到是谭琳雅还有些惊讶,「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睡觉吗?来找我干嘛?」 「这不是看你没吃早饭嘛,给你献上本小姐亲手做的爱心便当。」 「你……做的?我怎么这么不信。」 「哈哈,其实是买的。」 「我就知道,既然是谭小姐亲自买的,那我就收下了。」拿到饭后江熙玥转身正要回去工作,但谭琳雅说:「你们公司门口的装饰好特别,好熟悉啊!」 「这正常,祈缘火了以后,各大媒体都来采访过,互联网上都能搜到。」江熙玥不以为意地回答道,谭琳雅也没放在心上,「那你和他……」谭琳雅一下就露出了吃瓜的表情,江熙玥傲娇地说:「他刚刚还替我出头了呢!」 「这么好的男人可得把握住了,不让他跑了!」 「放心,给他十个胆他都不敢。」两个人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

江熙玥只是出去了一会儿,没想到却出了乱子,她一回去就迎来了刘宇飞的一声怒吼,「你们是怎么处理方案的?」江熙玥找到许菲询问情况,是项目资金对接错误,「可这块是刘宇飞负责的呀,他在吼什么?」 「你顶什么嘴啊?一点抗压能力都没有,就知道急于推卸责任。」许菲也看不下去了,「你个组长,能力不行,就会甩锅,除了会PUA下属,你还会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月业绩为0,评分为D。」 「说的就是你,干啥啥不行,除了会耍官威还会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不伺候了!」说完就甩下工牌转身离开。「看什么看?江熙玥虽然这次有人给你出头,但项目的亏损你还是得负责。」「可这不是我的责任!」「谁能证明?」刘宇飞话音刚落,整个设计一部的组员全部站起来,「我们能!」刘宇飞冷笑一声,「有什么不服,等你们当上组长再说。」正当他得意时,冀鑫岩走了过来,把方案甩到他桌上,「刘宇飞,由于你的决策失误,公司已经决定对你进行降职处理,由江熙玥担任设计一组组长。一会儿去财务室领一下你这个月的工资,全部都按组长的分利来结,刘宇飞刚好你今年合同到期了,你也可以被开除了。」结束了这场闹剧后,冀鑫岩用自己的工资补起了这个项目所缺资金,成功让长远公司的合作继续了下去。冀鑫岩看了一下自己的账户余额,沉默了,这时江熙玥进来了,「你都说过了,这个项目不重要,倒贴你自己的钱来补这个窟窿干什么?」冀鑫岩满眼柔情地看着她说:「这个项目对公司不重要,可它对你重要啊,这是你谈下的第一个合作,我怎么可能会让它黄了呢?」可恶,又被他感动到了。「等着我去领工资。」「等一下,是你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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