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寂静被骤然打破，浓郁的黑雾从阴影中翻涌而出，黑色曼陀罗领主的身影再次显现，椅背上的墨色花瓣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
“看来，马领主还是没认清现实。”领主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弄，话音未落，一朵缠绕着黑雾的黑色曼陀罗花突然从他袖中飞出，直扑马嘉祺面门。
丁程鑫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将马嘉祺往身后拉了一把。黑色曼陀罗擦着马嘉祺的肩头飞过，撞在石壁上，瞬间腐蚀出一个黑洞。
“你干什么？”丁程鑫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看向领主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保护这个“敌人”，只知道刚才那一瞬间，心脏像是被攥紧了。
领主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怎么？宿姩，要护着外人？”
马嘉祺抓住丁程鑫的手腕，目光锐利地看向领主：“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领主的视线落在丁程鑫粉白渐变的发丝上，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只是想提醒马领主，你找的人，不在这里。”
他抬手，黑色的能量在掌心凝聚成一面镜子，镜中映出丁程鑫此刻的模样——粉白渐变的头发，冷漠的眼神，周身萦绕着暗红的玫瑰气息。
“他是程以清，”领主的声音陡然转厉，“是我黑色曼陀罗最得力的杀手，宿姩。”
镜子里的影像随着他的话微微晃动，仿佛在强调这个“事实”。
领主又看向马嘉祺，眼中带着残忍的笑意：“至于你说的‘阿程’，那个冰蓝色头发的丁程鑫……抱歉，他不在我这儿。或许，早就死在哪个任务里了。”
“你放屁！”马嘉祺猛地起身，胸口的伤口因动作牵扯而再次渗血，“他就是丁程鑫！是你篡改了他的记忆，给他灌了假身份！”
“假身份？”领主轻笑，“马领主不妨问问他自己，他是谁。”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丁程鑫身上。
丁程鑫的脸色有些苍白，脑海里“程以清”和“丁程鑫”两个名字在激烈碰撞。领主的话像魔咒一样钻进耳朵，可马嘉祺那声愤怒的反驳，却让他心底那片空白再次泛起涟漪。
他记得自己是宿姩，是程以清，可“丁程鑫”这个名字，还有那抹冰蓝色的影子，却总在记忆深处若隐若现。
“我……”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颤，“我是程以清。”
说出这句话时，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细微却清晰。
马嘉祺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看着丁程鑫，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领主满意地笑了：“听到了？马领主，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该离开了。”
黑色的曼陀罗花瓣再次在他周身凝聚，带着送客的压迫感。
严浩翔和刘耀文站起身，挡在马嘉祺身前，警惕地看着领主。
丁程鑫站在原地，看着马嘉祺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底那股莫名的情绪再次翻涌。他攥紧了拳，指尖泛白——为什么看到这个人难过，自己会觉得不舒服？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目光重新变得坚定，直直看向丁程鑫：“不管你是程以清还是丁程鑫，我都不会放弃。”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记起来，你是谁，记起来……我们之间的一切。”
说完，他转身，对严浩翔和刘耀文道：“我们走。”
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厅门口。
领主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眼中的笑意冷得像冰。他转头看向丁程鑫：“宿姩，看来，还是得让你彻底断了念想。”
丁程鑫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马嘉祺消失的方向，粉白渐变的发丝垂在颊边，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
程以清……丁程鑫……
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马嘉祺刚才那句话，还有那声带着血丝的“阿程”，像一颗种子，落在了他心底那片空白的土壤里，开始悄悄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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