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全球青年论坛还有三天，五常代表约在联合国咖啡厅碰个头，说是“顺一遍流程”，桌上却摆着比文件还多的零食——瓷带的桂花糕，美利坚的巧克力曲奇，法兰西的草莓挞，英吉利的柠檬司康，俄罗斯的蜂蜜蛋糕，堆得像座小小的甜品塔。
联也来了，手里拿着份名单：“这次报名的年轻人不少，有学生，有环保组织志愿者，还有几个做自媒体的。”他把名单推过去，“你们看看有没有想重点聊的群体？”
美先抢了过去，手指在“科技创业者”那栏敲了敲：“这个我来，正好跟他们聊聊开源技术怎么跨国家合作。”
“我选环保组吧。”瓷拿起一块桂花糕，“上次那个可循环餐盒的事，他们说不定有新想法。”
俄正把蜂蜜蛋糕往英盘子里塞（对方总说“太甜”，却每次都吃完），闻言抬头：“我跟文化组聊，把我那本漫画带去签名。”
法用叉子叉起草莓挞：“艺术组归我，我带了几张卢浮宫的复刻海报，看看能不能搞个跨国涂鸦活动。”
英慢悠悠地吃着仰望星空派：“那我就陪联应付媒体吧，省得你们说漏嘴。”
“谁会说漏嘴啊？”美不服气，“上次抢汉堡的事我可没跟别人说。”
联笑着摆手：“其实不用太紧张，年轻人讨厌说教，你们平时怎么相处的，就怎么聊。”他指着桌上的甜品，“比如现在这样，分享点吃的，说点实在的，比念稿子强。”
正说着，咖啡厅门口探进个脑袋，是一位，年轻人背着个双肩包，手里还拿着个摄像机：“你们好，我来拿充电器。”
“正好，”美把他拉进来，“给你介绍下，这是联，还有几位……呃，你就叫他们瓷、俄就行。”
少年有点害羞，眼睛却亮闪闪地扫过桌上的甜品：“哇，有马卡龙！我们学校法语课老师总说这个。”
法立刻递了一块：“尝尝？正宗巴黎道。”
少年接过去，突然想起什么，举起摄像机：“我能拍段素材吗？学校作业要做个‘国际合作’主题的短片。”
“当然可以。”次把桂花糕往镜头前推了推，“拍这个，这是用我家乡的桂花做的，去年还出口到你们国家了。”
俄突然凑过来，举着他的漫画本：“拍这个！这张画的是我们修咖啡机，是不是很像超级英雄组队？”
少年笑得直点头，镜头扫到联时，他正帮英把掉在桌上的仰望星空派碎屑擦掉。“联，你觉得什么是国际合作啊？”
联想了想，指着桌上的甜品：“就像这些吃的，桂花糕的甜，巧克力的苦，蜂蜜的香，放在一起才有意思。少了哪一样，都不完整。”
少年似懂非懂，却认真地把这句话记在了本子上。
等少年走了，美挠挠头：“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会提问。”
“年轻人都这样，直接又真诚。”瓷拿起一块曲奇，“比我们这些老油条强。”
俄把最后一块蜂蜜蛋糕塞进嘴里：“要不论坛那天，咱们也别准备什么稿子了，就带点吃的，跟他们围坐着聊？”
法点头：“我赞成，再带副桌游，就像上次那样。”
联看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突然觉得手里的流程单没那么重要了。窗外的阳光落在甜品塔上，把每样食物都照得暖融融的，就像此刻会议室里的气氛——没有文件的严肃，没有谈判的紧绷，只有一群人在认真琢磨，怎么把“合作”这两个字，说得让年轻人愿意听。
“对了，”英突然想起什么，“我订了批环保餐具，论坛那天用，上面印着各国的国旗，拼在一起就是个地球图案。”
“这个好！”美拍了下手，“到时候让年轻人自己拼，比我们说一百句都管用。”
联合上流程单，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记得论坛那天别迟到——尤其是你，美国。”
“知道了知道了。”美挥挥手，注意力已经转到“带多少曲奇够吃”上了。
联走出咖啡厅时，听见里面传来笑声，夹杂着“我带的茶包肯定比你的咖啡受欢迎”“不一定，年轻人都爱喝可乐”的争论。他抬头看了看联合国大厦顶上的天空，很蓝，像块没被污染过的玻璃。
也许，真正的合作，从来都藏在这些不那么“正式”的瞬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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