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的生辰这天，天气格外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连风都带着一丝暖意。
一整天，楚南栀都显得格外兴奋。晨练时格外卖力，认药草时也格外认真，连吃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阮凌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带上了一丝笑意。她特意提前处理完宗门事务，回到凌霜阁，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
木盒里装着一支发簪，簪头是一朵用白玉雕刻的栀子花，栩栩如生，花瓣上还镶嵌着几颗细小的蓝宝石，像沾着露珠的花瓣。这是她前几日特意请宗门里的能工巧匠做的，想着南栀生辰，总该送点什么。
傍晚时分，楚南栀换上了一件新做的浅粉色衣裙，头发梳成了一个漂亮的发髻，还在发间别了几朵新鲜的栀子花。她站在竹海入口，踮着脚张望着，像一只等待归巢的小鸟。
“南栀。”
阮凌的声音传来，楚南栀立刻回过头，看到阮凌穿着一身月白长裙，手里拿着一个木盒，正朝着她走来。
“师姐！”楚南栀高兴地跑过去，“你看我今天好看吗？”
阮凌看着她，点了点头：“好看。”
得到阮凌的夸奖，楚南栀的脸颊微微泛红，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师姐，我们快走吧，去晚了就看不到最美的星星了。”
说着，她拉起阮凌的手，朝着后山跑去。
后山的山顶是一片平坦的草地，视野开阔，是看星星的好地方。两人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西山，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星星一颗接一颗地冒了出来。
“哇，好多星星啊！”楚南栀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比我在山下看到的多太多了！”
阮凌也抬起头，看着满天繁星，心里一片宁静。她从小就在青云宗长大，看过无数次这样的星空，却从未觉得像今天这样好看。
“师姐，你看那颗星星，好亮啊！”楚南栀指着一颗明亮的星星说，“我娘说，每个人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星星，人死了之后，就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自己在乎的人。”
阮凌沉默了片刻，问：“你想你娘了？”
楚南栀点了点头，眼神黯淡了些：“嗯。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爹也在我来青云宗之前……”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阮凌能感受到她语气里的悲伤。阮凌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楚南栀的手微微一颤，抬头看着阮凌。阮凌的眼神很温柔，像天上的月光。
“以后有我在。”阮凌轻声说。
楚南栀的眼眶瞬间红了，她用力点了点头，反手紧紧握住了阮凌的手。“嗯！”
两人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晚风拂过草地的轻响，和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星光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过了好一会儿，楚南栀才吸了吸鼻子，笑着打破沉默：“师姐，我给你唱首歌吧？是我娘以前教我的。”
不等阮凌回答，她就轻轻哼了起来。歌声不算高亢，却很清澈，像山涧的流水，带着一丝淡淡的乡愁，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阮凌静静地听着，看着楚南栀认真的侧脸，看着她眼底映出的星光，心里一片柔软。她从未觉得一首歌能如此动人，或许是因为唱歌的人，或许是因为此刻的心境。
歌声结束，楚南栀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师姐，好听吗？”
“好听。”阮凌点头，从怀里拿出那个木盒，“给你的。”
楚南栀惊讶地接过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看到里面的白玉栀子花簪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哇，好漂亮！”
她轻轻拿起发簪，触手温润，簪头的栀子花雕刻得栩栩如生，蓝宝石点缀的露珠仿佛真的会滚动。“师姐，这是你给我做的吗？”
“嗯。”阮凌看着她欣喜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高兴，“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楚南栀用力点头，激动得眼眶都红了，“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辰礼物！”
她小心翼翼地把发簪插在发髻上，对着阮凌递过来的一面小铜镜照了照，笑得眉眼弯弯：“师姐，好看吗？”
“好看。”阮凌看着她发间的白玉栀子花，与她鬓边的真花交相辉映，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楚南栀摸了摸发簪，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阮凌：“师姐，我也有礼物给你。”
布包里是一块玉佩，玉质不算顶级，却很温润，上面雕刻着一片简单的竹叶，是她这几日趁着养伤的空闲，一点点刻出来的。“我不太会雕刻，你别嫌弃……”
阮凌拿起玉佩，指尖拂过上面略显粗糙的纹路，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心意。她把玉佩紧紧握在手里，郑重地说：“我很喜欢。”
楚南栀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笑得更开心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从天上的星星说到山里的精怪，从宗门的趣事说到未来的打算。楚南栀说，她想快点变强，以后能和师姐一起斩妖除魔，保护青云宗。阮凌说，她会陪着她，看着她成长。
夜深了，露水渐渐重了。阮凌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楚南栀身上。“有点凉了，我们回去吧。”
“嗯。”楚南栀裹紧了带着阮凌气息的外袍，心里暖暖的。
两人并肩走下山，月光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楚南栀偶尔会偷偷看一眼阮凌，看到她侧脸柔和的线条，看到她发间闪烁的星光，心里就像灌满了蜜糖。
回到弟子寮，楚南栀站在晚晴轩门口，恋恋不舍地说：“师姐，今天谢谢你。我过得很开心。”
“我也是。”阮凌看着她，“早点休息。”
“师姐晚安。”楚南栀踮起脚尖，轻轻抱了阮凌一下，然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转身跑进了屋里。
阮凌站在原地，手还停留在被楚南栀抱过的地方，能感受到残留的温度。她低头笑了笑，转身回了凌霜阁。
回到屋里，阮凌拿出楚南栀送的玉佩，系在腰间。玉佩贴着肌肤，传来温润的触感，让她心里一片安宁。
她走到窗边，看着晚晴轩的方向，那里的灯火还亮着。她知道，楚南栀一定也在看着她这边。
这个生辰夜，注定会成为她们记忆里最温暖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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