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校园的梧桐树影斑驳,十五岁的沈漓抱着课本穿过林荫道,蓝色信封在书包夹层里静静躺着,边缘已被她指尖摩挲得微微卷起。分离半年来,她和苏绿夏靠每周一封的邮件维系着联系——苏绿夏在邮件里讲电竞社的训练赛、讲她新练的“影刺”角色如何以一敌三,而沈漓则讲数学竞赛的题目、讲继祖母又把她的房间改成了杂物间。她们默契地避开“难过”这个词,仿佛只要不说,那些阴影就不存在。
直到那个暴雨夜。
沈漓因月考年级第一被班主任留下整理试卷,归家时雨幕已淹没了街道。她抱着书包冲进雨里,却被几个高年级女生堵在巷口:“哟,这不是没人要的沈漓吗?借点钱花花?”为首的女孩揪住她校服领子,雨水顺着对方发梢滴在沈漓脸上,冰凉刺骨。
她下意识护住书包,里面装着苏绿夏上月寄来的比赛录像光盘。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声清喝:“你们在干什么!”
苏绿夏撑着伞站在雨里,马尾辫被风吹得凌乱,校服外套搭在臂弯,露出里面印着“狙神”ID的黑色T恤。她冲过来把沈漓护在身后,伞骨抵在为首女生胸口:“再碰她一下,我就举报你们校园霸凌!”
那群女生骂骂咧咧地走了。苏绿夏转身,看见沈漓校服上的泥水和发抖的手指,眼圈一下子红了:“她们打你了?”
沈漓摇头,从书包里掏出那个蓝色信封,指尖颤抖着拆开。信纸上,苏绿夏的字迹被雨水晕开一小片:“……在电竞馆的聚光灯下再次并肩……”她哽咽着念出声。
“别怕。”苏绿夏抱住她,伞倾向她头顶,自己半边身子淋在雨里,“我带你去个地方。”
那是城郊的一家老网吧,门口霓虹灯管坏了半截,招牌上“星火网咖”只剩“星火网”三个字。老板是苏绿夏父亲的朋友,默许她们在角落机位过夜。苏绿夏插上U盘,屏幕上跳出她自制的电子海报——“光年之外”战队招募启事,背景是小学毕业那天画的电竞馆草图,如今被细化成三层楼的立体模型,旋转舞台上写着“队长:狙神,经理:沈漓”。
“我查过了,”苏绿夏调出青少年电竞联赛章程,“十六岁就能注册战队。我们先从校际赛打起,等拿了冠军,就能申请联盟席位。”她指着海报角落的二维码,“我已经拉了三个队员,都是网咖认识的高手。”
沈漓望着屏幕,海报上的旋转舞台像一颗星星,照亮了她眼底的阴霾:“可我……不会打游戏。”
“你会的。”苏绿夏打开一个文档,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战术分析,“你看,每次我打比赛,你都能猜到对方打野的动向。你记得五年级时你说的‘走位太绝了’吗?那是顶级职业选手才有的意识。”
雨声渐小,屏幕的光照亮两人交握的手。沈漓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笔记本——里面是她根据苏绿夏的比赛录像画的战术图,每一页都标注着“此处可埋伏”“此处需支援”。
苏绿夏翻着笔记本,眼睛越来越亮:“沈漓,你才是真正的战术大师!”
三个月后,校际联赛预选赛。
“光年之外”战队以黑马之姿杀入八强。沈漓坐在后台,盯着屏幕上的实时数据——这是她设计的“影子系统”,能根据对手的历史比赛数据预测其战术倾向。此刻系统正闪烁红光:对方中路选手有87%概率在六分半钟时强攻下路。
“他们要来了。”沈漓对耳机说。
苏绿夏的声音传来:“收到。按B计划,影刺绕后。”
比赛进入决胜局,对方果然在六分半钟集结下路,却不知苏绿夏的“影刺”已从野区绕至其基地后方。当对方五人以为胜券在握时,苏绿夏一记“影袭”斩杀对方核心输出,沈漓同步启动的“干扰器”让对方复活延迟了三秒——足够“光年之外”推平基地。
全场沸腾。解说惊呼:“这波战术联动,简直像提前剧透!”
赛后采访,记者问苏绿夏制胜关键。她举起应援牌——上面是沈漓画的战术图,边缘用铅笔写着“相信你的影子”:“因为我有最好的搭档。”
庆功宴在“星火网”举行。新队员分吃着 pizza,苏绿夏却拉着沈漓爬上天台。夜风里,她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银戒指,内侧刻着“F4”和“KAK”——那是“光年之外”战队的缩写。
“等我们打进全球赛,就换金的。”她给沈漓戴上,“现在,我们离梦想只差一步——十六岁生日。”
沈漓望着戒指上的刻痕,想起继祖母说过“你这辈子别想有出息”。可此刻,风里有苏绿夏的笑声,屏幕上有她们的战队名,指间有名为“未来”的重量。
“苏绿夏,”她轻声说,“谢谢你成为我的光。”
“傻瓜。”苏绿夏抱住她,“你才是我的勇气啊。”
天边泛起鱼肚白,晨光落在戒指上,“F4”和“KAK”的刻痕闪闪发亮,像十五岁那年永不熄灭的星火。而她们不知道的是,此刻联盟总部的监控屏上,“光年之外”的战队标识正被重点关注——一名戴眼镜的男子指着沈漓的战术分析文档,对身旁人说:“这个‘影子系统’,必须拿到手。”
风暴的种子,已在光与雪的契约里悄然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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