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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灵魂护理一条龙,无限游戏真光荣

一股混合着腐烂泥土、陈旧骨骼和某种奇异冷香的窒息感涌入鼻腔。

肖蛰沉猛地睁开眼,意识从短暂的混沌中挣脱,如同破开冰层的鱼。没有惊慌失措的打量,他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地面的坚硬和冰冷,指尖触及的是粗糙硌人的砂石与某种干枯脆弱的、疑似骨骼的碎片。

(弹幕:[哦豁,新人素质可以啊,睁眼先摸环境,不是尖叫菜鸟])

(弹幕:[邙山鬼宴!中级生存本!这波新人运气‘真好’])

(弹幕:[看那个高个子狼尾,气场很稳,像是有经验的])

视线在极短的时间内适应了昏暗。天空是一种不祥的紫晕色,月亮像是蒙着一层翳,透出病态的、仿佛浸过血的光。周围是影影绰绰的枯树,枝桠扭曲,如同伸向天空的鬼爪。风穿过林地,发出的不是寻常的松涛,而是低哑的、如同无数生灵呜咽的悲声。

他正躺在一片乱葬岗中。残破的墓碑东倒西歪,有些坟冢已经被刨开,露出黑洞洞的窟窿。

【副本:邙山鬼宴】

【类型:生存】

【等级:中级】

【提示:秋夜漫长,鬼宴将启。慎言,慎行,莫回头,莫应声。】

几行冰冷的、非现实的文字在他视野中浮现,旋即又淡去。

肖蛰沉缓缓坐起身,动作间带着一种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沉稳。他迅速检查自身,187公分的身高在此刻提供了相对广阔的视野。墨色的狼尾发丝垂落颈侧,暗红色的瞳孔在昏暗中锐利地扫视四周,如同蛰伏的猛兽。他身上是一套普通的深色作战服,触感结实,适合活动。令他稍感安心的是,他在腰后摸到了一柄熟悉的短刀,冰冷的刀柄贴合掌心,传来一丝镇定的力量。格斗与冷兵器的精通,是他在这类诡异世界立足的根本之一。

(弹幕:[确认装备,观察环境,标准老手起手式])

(弹幕:[这地形……乱葬岗开局,经典鬼怪主场])

“这……这是什么鬼地方?”一个带着颤音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我们是不是……撞鬼了?”另一个年轻的男声充满了恐惧。

肖蛰沉目光瞥去,在他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或刚刚坐起五六个人。有穿着现代休闲服的年轻男女,一个面色惨白、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看起来颇为精悍、肌肉扎实的平头青年,那青年虽然也面露惊疑,但眼神还算镇定,正在快速观察环境。

“都看到了?”平头青年压低声音,指的是那行提示文字。

众人或茫然或惊恐地点头。

(弹幕:[哦,这次有几个素人,还有个看起来能打的])

(弹幕:[戴眼镜的像文化人,邙山本说不定有用])

肖蛰沉没有加入最初的慌乱交流,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碎屑,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株枯死的松树上。树皮剥落,树干上缠绕着一种幽绿色的、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的磷火,那火光冰冷,并不炙热,却将枯松映照得如同披上了一层诡异的绢纱。

“依据《幽冥录》记载,邙山多古墓,秋夜易生异象。”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声音发紧,“月晕生紫,鬼门洞开……我们恐怕是……卷入某个传说中的‘鬼宴’了。”

“《幽冥录》?那是什么?”先前开口的年轻女人问道。

“一本志怪古籍……”中年男人话未说完。

“嗤——”一声极其尖锐、仿佛能撕裂耳膜的声音陡然从极高的天际传来,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无形的帛布被硬生生撕开。

所有人骇然抬头。

(弹幕:[高能预警!月窟崩了!])

(弹幕:[开场就这么刺激?!鬼门要开了!])

只见那轮病态的紫月边缘,竟真的崩裂开一角,碎裂的“月块”如同紫水晶般,簌簌向下坠落,划破昏暗的天幕,留下转瞬即逝的流光。紧接着,远方的山峦阴影处,传来沉闷如雷鸣的轰响,仿佛有一扇巨大无比的门户正在开启。

“来了。”肖蛰沉心中默念,暗红色的眼眸微微收缩,握紧了腰后的短刀刀柄。他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急剧下降,空气中那种呜咽的风声里,开始混杂进更多、更清晰的、难以名状的窸窣声和低语声,仿佛有无数不可见的存在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年轻男人几乎要哭出来。

“生存类副本,自由度高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选择躲藏,也可以选择……探索?”平头青年看向肖蛰沉和那个中年男人,显然在寻找可以合作的对象,“躲在这里,未必安全。”

(弹幕:[平头哥思路清晰])

(弹幕:[确实,乱葬岗绝对不是安全区])

肖蛰沉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却又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冷静:“鬼宴将启,此地即为宴场边缘。留在这里,只会成为最先被发现的‘开胃小菜’。”

他指了指磷火缠绕的枯松后方,那里有一条被荒草半掩的小径,蜿蜒通向更深的黑暗。“需要移动,寻找有利地形,或者……信息。”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几人,在平头青年和那个虽然恐惧但还在努力思考的中年男人身上略微停顿。那个精悍的平头青年,反应和判断力尚可,或许有潜力发展为临时队友。至于其他人……他心中已有初步评估。

“我跟你们一起!”平头青年立刻表态,他本能地觉得这个墨发红眼的高大男人不简单。

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也艰难地点点头:“古籍记载或有帮助,我……我可以试着解读一些现象。”

另外两个年轻男女面面相觑,最终也选择跟上,他们不敢单独留在这片诡异的坟地。

(弹幕:[狼尾是核心了,小队初步成型])

(弹幕:[移动是对的,但小径更危险吧?])

(弹幕:[不移动等死?赌一把呗])

肖蛰沉不再多言,率先迈步,踏上了那条荒草萋萋的小径。鞋底踩在干枯的草叶和碎骨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这片死寂与喧哗并存的秋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暗红色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不放过任何一丝环境的异常。风中传来的低语似乎更近了,他甚至能隐约分辨出其中夹杂着某种空灵却又诡异的骨笛声,若有若无,挑动着神经。

(弹幕:[注意听!骨笛声!宴前奏!])

(弹幕:[主播警惕性很高,路线选择也很刁钻])

生存,已经开始。在这片《邙山鬼宴》之上,他必须利用一切智慧、武力与冷静,从这万千魅影之中,觅得一线生机。而腰后那柄短刀的冰冷触感,是他此刻唯一的倚仗,也是他斩破迷障的利刃。前方的黑暗浓郁如墨,仿佛潜藏着无数择人而噬的妖鬼,但他步伐稳定,没有丝毫迟疑。无形的“目光”仿佛穿透时空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但这并未影响他的判断与行动。

肖蛰沉打头,平头青年紧随其后,中年男人和另外两名年轻男女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最后。小径两旁的枯树仿佛活了过来,枝桠在紫晕的月光下微微蠕动,投下张牙舞爪的阴影。空气中那股冷香越发浓郁,却混合着更深的腐朽气息,令人作呕。

(弹幕:[这路越走越瘆得慌,两边树像在盯着看])

(弹幕:[注意脚下!这种副本路上随便踩到什么都可能触发即死Flag])

骨笛声越来越清晰,不再是若有若无的挑逗,而是带着某种明确的节奏,幽咽盘旋,引导着方向,又仿佛在催促着什么。风中夹杂的低语也变成了清晰的嬉笑、哭泣或是意义不明的吟唱,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考验着每个人的神经。

“啊!”年轻女人突然短促地惊叫一声,猛地缩回脚。她刚才差点踩中半埋在土里的一截东西——那是一只苍白浮肿、指尖带着青黑色长甲的手,正从松软的泥土中伸出,微微蜷曲着。

(弹幕:[卧槽!地底下有东西!])

(弹幕:[还好没踩实,这女的反应算快了])

肖蛰沉脚步一顿,暗红色的眼眸扫过那只手,又迅速环视周围地面。“避开所有异常之物,尤其是肢体。”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不要触碰,不要回应。”

平头青年立刻将女人往后拉了一把,自己则警惕地盯着那只手和周围的地面,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袭击。中年男人扶了扶眼镜,脸色更白,喃喃道:“《幽冥录》有载,‘坟土动,尸手出,乃鬼宴邀客之象,触之即染阴晦,易为鬼魅所乘’……”

(弹幕:[文化人又发力了,这解读靠谱吗?])

(弹幕:[宁可信其有,这鬼地方什么都有可能])

就在这时,前方小径转弯处,景象豁然一变。不再是单一的荒冢枯树,而是一片相对开阔的林地,只是这片林地更加诡异——无数幽绿色的磷火如同流萤般在空中飞舞、交织,有些甚至缠绕在树木枝头,将整片林地照得一片惨绿。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林地间影影绰绰,有非人的身影在晃动。

他们看到了扛着巨大、燃烧着幽蓝火焰的兽骨当火炬的山魈,身形佝偻,面目狰狞;看到了狐脸的女子,捧着散发冰冷月辉的玉蟾蜍,步履轻盈地穿梭林间;还有一些半透明、形态不定的魅影,随着骨笛的节奏扭曲舞动。它们似乎并未注意到刚刚踏入这片区域的不速之客,或者说,暂时无暇顾及。

(弹幕:[进场了进场了!山魈擎炬,狐女捧蟾!和《幽冥录》对上了!])

(弹幕:[这视觉冲击力……中级副本名不虚传])

(弹幕:[它们好像没发现主播小队?趁现在快找掩体!])

肖蛰沉立刻打了个手势,五人迅速矮身,借助几块巨大的、布满苔藓和爪痕的怪石和一丛异常茂密、散发着腥气的暗红色灌木作为掩体。

“它们在……准备宴会?”平头青年压低声音,难以置信地看着远处那些非人存在忙碌的景象。他看到一些饿鬼模样的东西,正趴在地上,贪婪地吸食着空气中飘散的、带着桂花香气的风团,发出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鬼宴将启,百鬼夜行。”中年男人声音发颤,“我们现在就在宴场外围,必须万分小心。一旦被发觉……”

肖蛰沉没有理会他们的低语,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观察上。暗红色的眼睛如同最精准的镜头,捕捉着每一个细节:鬼魅的行动规律、磷火的分布、骨笛声源的模糊方向、以及这片林地可能存在的路径或隐藏点。

他注意到,那些磷火并非完全随机飘动,它们似乎在某些特定的古树或石堆上空聚集得更密集,仿佛在标记着什么。而一些形态较为清晰的鬼魅,如那些山魈,它们的行动路线似乎遵循着某种模式,避开了一些区域。

(弹幕:[主播观察力绝了,他在找规律!])

(弹幕:[那些磷火密集点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弹幕:[可能是什么结界节点或者宝物点?高风险高回报?])

“不能久留。”肖蛰沉做出判断,声音压得极低,“磷火和鬼魅的流动在加快,骨笛声也在变得急促,宴会可能很快正式开场。我们需要穿过这片林地,往那个方向。”他指向磷火相对稀疏,且有一道干涸河床痕迹延伸的方向,那里地势略低,乱石嶙峋,或许能提供更多掩护。

“跟紧我,注意脚下和两侧,保持安静。”他再次强调,随即如同鬼魅般从掩体后滑出,利用岩石和树木的阴影,沿着选定的路线快速而无声地移动。

平头青年毫不犹豫地跟上,他的动作虽不如肖蛰沉那般行云流水,但也足够敏捷谨慎。中年男人和两名年轻男女强忍着恐惧,屏住呼吸,踉跄着紧随其后。

就在他们移动到林地中段,即将踏入干涸河床区域时,异变陡生!

“轧——轧——轧——”

一阵老旧纺车转动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这声音并不响亮,却异常清晰,仿佛直接响在每个人的脑海深处,瞬间压过了骨笛和鬼魅的喧哗。

(弹幕:[高能!玄冥母的纺车!])

(弹幕:[闭眼!别看上面!])

肖蛰沉心头一凛,几乎是本能地低喝:“低头!别看!”

他本人率先垂下视线,目光紧锁前方地面。但眼角的余光,还是无法完全避开那骤然变化的天空——

只见高天之上,紫晕的月光被无形的丝线搅动,一道模糊的、穿着深黑缁衣的老妪虚影浮现,她坐在一架巨大的、由星光和阴影构成的纺车后,枯瘦的手正从崩碎的月晕中抽取着银亮的“丝线”,而纺锤上,似乎串联着点点如同骷髅头骨般的惨白珠子。

随着纺车转动,天空中那原本就如腐绣云罗般的诡异光晕开始剧烈翻卷,仿佛整片秋夜的天幕都被纳入了纺织的经纬之中!

“唔!”队伍最后方的年轻男人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他没能完全忍住抬头看的冲动,仅仅是一瞥,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身体晃了晃,皮肤下仿佛有细密的、发光的东西在游动。

(弹幕:[完了!有人中招了!])

(弹幕:[是魂魄被纺进去了?!])

“别碰他!”肖蛰沉厉声阻止了想要去扶人的年轻女人,“继续走!快!”

他知道,任何迟疑都可能让整个队伍陷在这里。那个被“纺车”影响的人,已经救不回来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天空中传来夜枭凄厉如啼血般的尖鸣,一道无形的“丝线”仿佛骤然绷断。紧接着,无数发光的、人形的魂魄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从空中簌簌坠落,它们散发着幽蓝或惨绿的光芒,如同漫天的流萤,却带着令人心悸的死寂。

一些坠落的发光魂魄直接穿透了树木、岩石,也有几个朝着他们小队的方向飘落下来!

(弹幕:[灵魂雨!快躲开!被沾上就麻烦了!])

肖蛰沉瞳孔骤缩,猛地向前一扑,同时低吼:“找掩体!避开那些光魂!”

他顺势滚入干涸河床的一道浅壑之中。平头青年反应极快,拉着成功躲避后的年轻女人一起扑向另一块巨石之后。中年男人连滚带爬地缩进一个石缝。

而那个眼神空洞的年轻男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一个发光的幽蓝魂魄直直地坠落在他的身上,如同水滴融入海绵般,瞬间没入。

男人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僵直,皮肤下的光芒大盛,然后迅速黯淡下去。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气息全无,脸上凝固着一种诡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弹幕:[减员一人……])

(弹幕:[这种死法太诡异了])

(弹幕:[反应慢了,没办法])

河床浅壑中,肖蛰沉缓缓抬起头,暗红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静。他看了一眼那具迅速失去生机的尸体,确认再无危险后,低声道:“危机暂过,继续前进。”

幸存的四人从掩体后出来,看着那具尸体,脸色都难看至极。死亡如此突兀而诡异,让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每个人的心脏。

肖蛰沉没有给他们太多哀悼或恐惧的时间。“鬼宴已开,只会越来越危险。”他站起身,目光投向河床延伸的、更深的黑暗,“想活下去,就跟上。”

他握紧了腰后的短刀,刀柄的冰冷让他保持绝对的清醒。前方的路,依旧被磷火、鬼影和诡异的天象笼罩,但停顿,就意味着死亡。他迈开脚步,再次走在最前,如同在刀尖上舞蹈,冷静地探寻着那一线渺茫的生机。无形的直播视角,将这一切残酷与挣扎,忠实地投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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