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黑风岭,两人继续向西行进,很快便来到了断魂崖。崖壁陡峭,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底。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崖壁被雨水冲刷得湿滑无比。
谢允“灵儿,小心点,这崖壁太滑了。”
谢允扶着穆灵儿,语气凝重。
穆灵儿挣开他的手:
穆灵儿“我自己能行。”
她深吸一口气,运转灵力护体,沿崖壁小心攀爬。雨水模糊视线,她只能靠触觉前行,指尖被岩石磨得鲜血淋漓。
爬到半途,一道惨白闪电划过天际,雷声震得山体微颤。穆灵儿身形一晃脚下滑,眼看要坠崖,谢允眼疾手快揽住她腰拉回。
两人贴近,穆灵儿闻到他身上松木香,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力量,脸颊瞬红,挣扎着想推开他。
穆灵儿“做什么?放开我。”
谢允“别动,这里太危险了。”
谢允紧紧抱着她,直到确认她站稳了,才缓缓松开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
谢允“林儿,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穆灵儿别过脸,声音有些不自然:
穆灵儿“啰嗦。”
谢允紧随穆灵儿登顶,见她行囊丢失,便将自己的水囊递给她。
谢允“灵儿,喝口水吧。”
穆灵儿接过水囊喝了几口,泉水清甜,让她舒服许多。她看向谢允,发现他并未喝水,只是含笑望着她。
谢允“你喝吧,我不渴。”
穆灵儿将水囊递给他:
穆灵儿“一起喝。”
谢允愣了下,随即笑着接过水囊喝起来。离开断魂崖数日后,二人踏入一片古林。穆灵儿刚进林子不久便心头发慌,谢允却仍在她耳边说着逗她开心的话。
谢允“灵儿,你看这树上的果子,红彤彤的,说不定很好吃。”
谢允指着树上的野果,正要采摘时,脚下踩到枯叶,露出下面藏着的一枚符咒。符咒立刻闪起诡异紫光,无形力量侵入他的识海。谢允身子僵住,眼神迷离,笑脸也染上痴迷。他转身目光灼热地落在穆灵儿身上,让她心头一紧,感到不安。
穆灵儿“谢允,你……你怎么了?”
穆灵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谢允沉默着,拖着虚浮的步伐向穆灵儿靠近,眼神炽热。穆灵儿心生警惕,紧握长剑。
穆灵儿“谢允,你清醒一点!”
谢允仿若未闻她的话语,依旧步步紧逼。他呼吸渐急,口中喃喃。
谢允“灵儿……你真的…好美…”
穆灵儿转身欲逃,却被他抓住手腕,他力气大的惊人,
穆灵儿“放开我!谢允,你醒醒!”
穆灵儿惊慌失措,声音都带着颤抖。
谢允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猛地将她拉近,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揽住她的腰,眼神迷离,语气带着几分蛊惑:
谢允“灵儿,别躲……让我抱抱你……”
他的脸离她极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穆灵儿拼命挣扎:
穆灵儿“放开我!谢允,你冷静一点!”
他的指尖即将触到她的衣襟,穆灵儿吓得瑟瑟发抖,满眼惊恐,泪水滴在他手背。一丝清明短暂闪过眼底。谢允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散开,仍无法驱散邪异力量。情急之下,他用尽最后一丝清明急切呼唤:
谢允“九尾月华簪!护主!”
话音刚落,一道九尾灵狐的虚影从簪中浮现,发出一声清越的狐鸣。不等穆灵儿反应过来,玉簪便化作一道流光,
“噗嗤——”
一声闷响,九尾月华簪竟直接穿透了谢允的手掌,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剧烈的疼痛让谢允浑身一震,识海中的幻术瞬间被驱散,眼神彻底恢复了清明。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握着流血的手掌,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穆灵儿呆立原地,盯着谢允血流不止的手掌,九尾月华簪已回到她的手腕。恐惧未消,但心疼与震撼更甚。她没想到,谢允为不伤她,竟用这种方式唤醒自己。
她快步上前,声音带着哽咽:
穆灵儿“谢允,你……你很疼吧……”
谢允咧嘴笑了笑:
谢允“不疼,你放心,我不能…也不会…伤害你的…………”
穆灵儿立刻从行囊里拿出疗伤药,蹲下身,动作轻柔。触碰到伤口的那一刻,谢允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依旧忍着没有躲开,只是温柔地看着穆灵儿泛红的眼眶:
谢允“我不疼,别担心。”
穆灵儿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认真地为他包扎好伤口后,她抬起头,看着谢允的眼睛,轻声道:
穆灵儿“谢允,这几日我对你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甚至有些过分……抱歉。”
谢允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谢允“傻瓜,是我自己不小心中了幻术,还差点……你为何要说对不起。”
他顿了顿,补充道,
谢允“而且,只要你没事,受这点伤不算什么。”
穆灵儿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
穆灵儿“其实,我始终不明白——你是如何洞察到我内心深处潜藏的怨念的?”
谢允唇角微扬,笑意中透着几分神秘:
谢允“我送你的那只小狐狸,你不觉得它有些眼熟吗?”
穆灵儿皱了皱眉,略显茫然:
穆灵儿“狐狸不都长得一个样?有什么特别之处?”
谢允闻言,神情微微一垮,似是预料到她的反应:
谢允“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记得……九嶷山禁地,你曾救过一只九尾白狐。”
穆灵儿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穆灵儿“你……你就是那只小狐狸?”
谢允含笑点头,姿态谦和却难掩尊贵:
谢允“正是在下。至今,我仍清晰地记得你那双淡蓝色的异瞳,宛若澄澈的湖水,在月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美得让人至今难以忘怀……”
谢允微微一笑,眉眼间透着几分真挚与洒脱,
谢允“不好意思,跑题了。我们九尾一族自古以来便有恩必报,这是烙印在血脉中的准则。因此,从今往后,我谢允愿听凭差遣,绝无二话。”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磬,
穆灵儿又继续问道:
穆灵儿“万知仙尊唤你作‘小殿下’,难道你就是青丘九尾狐帝与凤凰之子?”
谢允微微颔首,眼中带了几分促狭之意:
谢允“正是在下,没想到穆仙子亦曾听闻我的名号,实在是荣幸之至。”
穆灵儿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细语,
穆灵儿“都说青丘的小殿下最为擅于蛊惑人心,所过之处,不知令多少女仙芳心暗许,误了终身……”
她的话尚未完全出口,谢允已然正色反驳:
谢允“此言差矣!虽有许多女仙对我青睐有加,但我从未主动招惹过谁。”
他稍稍一顿,目光灼灼地望向她,语气温柔而坚定,
谢允“当然……除了灵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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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谢允因为手掌受伤,穆灵儿便放慢了脚步,悉心照料他。她每天都会为他换药,还会特意找些清淡滋补的食材,为他熬煮汤药。谢允则像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地任由她照顾,时不时还会调侃她几句:
谢允“灵儿,看不出来你也有如此温柔贤惠的一面啊,我伤口都舍不得恢复了。”
穆灵儿瞪了他一眼:
穆灵儿“少贫嘴,好好养伤,不然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寻得天地玄空镜。”
谢允“遵命,穆仙师。”
谢允笑得眉眼弯弯,眼底满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