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稚小口小口地吃着草莓大福,甜美的奶油和草莓果肉在口中融化,这本该是极致的享受,但此刻她却味同嚼蜡。
原因无他,只因为她的左右两边,正坐着六本木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恶狼”——灰谷兰与灰谷龙胆。
这家装修精致的甜品店里,因为他们三人的存在,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气场。其他客人下意识地远离他们这一桌,连服务生上饮品时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怎么,不好吃?”龙胆支着下巴,歪头看着稚,他那双漂亮的紫罗兰色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丝探究。他伸手,用指尖轻轻抹去她唇边不小心沾到的一点奶油。
“!”稚被他的动作吓得浑身一颤,猛地向后缩了一下,椅子发出轻微的响声。她捂着自己的嘴唇,脸颊瞬间爆红,像是要滴出血来。“请…请不要这样…”
她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带着浓浓的羞怯和不知所措。
“龙胆,你吓到小不点了。”对面的兰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长腿在桌下不经意地碰到了稚的小腿。
稚又是一惊,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想把腿缩回来,却被兰看似随意、实则不容抗拒地用腿轻轻夹住,禁锢在原地。
“呜…”稚的眼圈瞬间就红了,澄澈的大眼睛里蒙上一层水汽,看起来可怜极了。她不敢大声反抗,只能怯生生地试图抽回自己的腿,却是徒劳。
“只是帮你擦干净而已。”龙胆对她的反应似乎很满意,笑容加深,将沾着奶油的指尖自然无比地含入自己口中舔掉,“嗯,很甜。”
这个动作由他做出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色气,让稚的脸更红了,她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稚酱接下来要去哪里?”兰仿佛没有察觉桌下的暗潮涌动,语气轻松地问道,仿佛他们是相识已久的朋友,但他禁锢着她小腿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放松。
“回、回家…”稚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哦?家在哪里?”兰继续追问,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稚笨笨地,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报出了自己家所在的街区。说完她就后悔了,怎么能把住址告诉这么危险的人!
“正好,我们送你。”龙胆立刻接话,语气理所当然。
“不!不用了!”稚猛地抬头,强烈的抗拒让她暂时压过了恐惧,“我自己可以回去!真的!”
看着她难得露出如此坚决的表情,虽然配上那红红的眼圈和鼻尖毫无威慑力,反而更想让人欺负,灰谷兄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兴味。
“不行哦。”兰微笑着,声音却带着冷硬的质感,“六本木晚上很乱,像你这样的‘小点心’独自回家,太危险了。”
他刻意加重了“小点心”三个字,让稚浑身发毛。
“我们可不放心。”龙胆补充道,已经站起身,顺手拿起了她那个沉重的漫画袋,动作自然得像是在拿自己的东西。
最终,反抗无效的上野稚,再次被灰谷兄弟一左一右地“护送”出了甜品店。
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被夹在中间,显得格外娇小的稚,低着头,看着地面,感觉自己像是被两座移动的监牢包围着,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
龙胆和兰则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偶尔会低头跟她说话,看她笨拙又惊慌地回答,或者因为他们的靠近而脸红结巴,就成了他们最大的乐趣。
他们一路将她送到了她家公寓楼附近的路口。
“就、就到这里吧!谢谢你们!”稚几乎是抢一般地从龙胆手里拿回自己的漫画袋,鞠躬道谢后,转身就想跑。
“喂,小不点。”兰的声音懒洋洋地从身后传来。
稚僵住,不敢动弹。
“明天,放学后在这里等我们。”不是询问,是通知。
“为、为什么…”稚转过身,带着哭腔问。
龙胆走上前,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笑得一脸无害:“因为,我们想见你啊。”
这句话,对于上野稚来说,无异于最可怕的宣言。
看着少女仓惶逃向公寓楼的纤细背影,灰谷兰轻笑一声,对弟弟说:“看来,我们找到了一只非常有趣的宠物呢。”
“啊,”龙胆舔了舔嘴角,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可要好好‘照顾’才行。”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黑暗笼罩下来,仿佛预示着上野稚那无法摆脱的、充满甜蜜(?)与烦恼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