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源第一次闻到张函瑞的信息素，是在高二上学期的期末。
那天放学后的教室只剩下他们两人，张桂源坐在讲台旁批改着模拟试卷——作为数学课代表，这是老师交给他的任务。夕阳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将一片片试卷染成橙黄色。
“这道题又错了。”他皱眉，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弧线。
就在他准备批改下一张试卷时，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飘进鼻腔。像是熟透的蜜桃，又带着一丝奶油的绵密。张桂源抬起头，看见坐在窗边的张函瑞正低头写着什么，细软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部分侧脸。
张桂源眯起眼睛。他从未闻过这种气味，但Alpha的本能让他立刻明白了那是什么——Omega的信息素。而且，是发情期的前兆。
有趣的是，张函瑞是个众所周知的Beta。至少，在所有人的认知里，包括学校档案上，他都写着Beta。
“张函瑞。”他出声叫道。
窗边的少年猛地一颤，像是受惊的小动物般抬起头。他那双总是带着怯意的眼睛此刻蒙上一层水汽，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张、张桂源同学，有什么事吗？”张函瑞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柔软，带着细微的颤抖。
张桂源放下红笔，缓步走到他桌前。随着距离拉近，那甜香更加浓郁，让他喉咙发紧。作为一个顶级Alpha，他很少对Omega的信息素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你不舒服吗？”张桂源俯身，双手撑在张函瑞的桌面上，将他困在自己与桌子之间。
张函瑞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但这个动作只是让他的后颈更加暴露在张桂源的视线中。那里贴着一块抑制贴，边缘已经有些翘起。
“没、没有，只是有点热。”张函瑞小声回答，手指紧张地抠着作业本的边缘。
张桂源轻笑一声，伸手抚上他的后颈。张函瑞浑身一颤，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
“这是抑制贴吧？”张桂源的指尖轻轻刮过那块贴布的边缘，“原来你不是Beta。”
张函瑞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慌：“求求你，不要说出去...”
学校有明确规定，Omega必须登记真实性别，以便在发情期来时采取适当措施。隐瞒性别是严重违纪行为。
“为什么假装Beta？”张桂源没有收回手，反而开始轻轻按压那块抑制贴。他能感觉到张函瑞的皮肤滚烫，信息素正从边缘缝隙中不断溢出。
张函瑞咬着下唇，眼里水光更盛：“我爸妈说...Omega会被人看不起...而且、而且我们家的经济情况，买不起高级抑制剂...”
张桂源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在这个以Alpha为尊的社会中，Omega常被视为弱势群体。而高效抑制剂价格不菲，不是所有家庭都能负担得起。
“你现在是发情前期吧？普通的抑制贴很快就会没用了。”张桂源说着，突然撕开了抑制贴的一角。
浓郁的信息素瞬间涌出，张函瑞发出一声啜泣，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张桂源及时搂住他的腰，将他拉近自己。
“不...不要...”张函瑞无力地推拒着，但他的力量在一个顶级Alpha面前微不足道。
张桂源低头，鼻尖擦过张函瑞的后颈。那里的腺体正微微鼓起，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我可以帮你。”张桂源在他耳边低语，“我家有最好的抑制剂，可以让你平安度过发情期。”
张函瑞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真、真的吗？”
“当然。”张桂源微笑，“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张桂源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个发热的腺体：“你要成为我的专属Omega。”
张函瑞的瞳孔猛地收缩：“这...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只对我一个人敞开身体，接受我的标记，我的信息素。”张桂源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占有欲，“而我会提供你需要的一切——抑制剂、保护，甚至是学业上的帮助。你知道，我父亲是校董之一。”
张函瑞浑身颤抖：“这不公平...”
“生活本来就不公平，张函瑞。”张桂源松开他，后退一步，“你可以拒绝，然后等着在全校面前发情，被送去Omega管控中心，最后因为隐瞒性别被学校开除。”
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张函瑞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知道张桂源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为什么...选我？”张函瑞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张桂源环顾教室，目光落在张函瑞桌上的画册上。那是张函瑞的美术作业，上面是精细的风景素描。
“因为你很特别。”张桂源说，“而且，你的信息素...”他没有说完，但体内翻涌的欲望已经给出了答案。他从未对任何一个Omega有过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张函瑞低着头，长时间沉默。最终，他轻轻点头：“我...我答应你。”
张桂源满意地笑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小巧的抑制剂注射器——这是作为顶级Alpha，学校允许他随身携带的应急药品。
“暂时先用这个。”他将抑制剂注入张函瑞的后颈，“放学后在校门口等我，我带你去拿更强的抑制剂。”
张函瑞在药剂作用下稍稍平静，脸上的潮红逐渐褪去。他默默收拾书包，不敢看张桂源的眼睛。
“记住，”张函瑞即将走出教室时，张桂源在他身后说，“从今天起，你只属于我。”
张函瑞的背影僵了一下，然后快步离开。
张桂源坐回座位，指尖还残留着张函瑞皮肤的温度和那股甜美的信息素气味。他勾起嘴角，意识到这个游戏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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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周里，张桂源确实履行了承诺。他提供了高效的抑制剂，确保张函瑞平安度过了发情期。但代价是，张函瑞必须随时响应他的召唤。
有时是在空教室，张桂源会将他按在墙上，咬住他的后颈，注入自己的信息素。临时标记不仅缓解了张函瑞的发情症状，也在他身上刻下了张桂源的印记。
“疼...”有一次，张函瑞在张桂源咬得特别深时忍不住啜泣。
张桂源松开牙齿，舔去渗出的血珠：“疼才能记住谁是你的Alpha。”
张函瑞的眼中蒙上一层水雾，但他没有反抗，只是默默承受。
张桂源很喜欢他这种逆来顺受的样子，却又隐隐期待着他某天会反抗。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对张函瑞的占有欲日益加深。
他开始干涉张函瑞生活的方方面面：检查他的手机，不允许他与别的Alpha说话，甚至在他身上不起眼的地方留下吻痕，像是标记自己的所有物。
“明天期末考试成绩要出来了。”一天放学后，张桂源搂着张函瑞的腰，在空教室里低声说，“你想进前十名，对吧？”
张函瑞轻轻点头。他的家庭条件不好，需要奖学金来减轻父母的负担。
“我可以帮你。”张桂源的手指滑过他的脸颊，“我父亲是校董，提前看到成绩并不难。甚至，可以做一些...调整。”
张函瑞警觉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可以确保你进入前十。”张桂源微笑，“当然，这需要额外的回报。”
张函瑞的身体僵住了：“我们已经...我已经做了你要求的一切。”
“还不够。”张桂源摇头，“我要完全标记你。”
张函瑞倒吸一口冷气：“不...我们还只是高中生...”
“年龄不是问题。”张桂源捏住他的下巴，“你知道有多少Omega渴望被顶级Alpha完全标记吗？”
“但我不要...”张函瑞第一次表现出明确的抗拒，“抑制剂已经够用了，我不需要完全标记。”
张桂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以为我只是在帮你度过发情期？张函瑞，你太天真了。从你同意我的条件那天起，你就应该明白，总有一天我会想要更多。”
张函瑞挣脱他的怀抱，后退几步：“不，我不能...完全标记是不可逆的，我会...”
“会真正属于我。”张桂源接上他的话，“这不正是交易的一部分吗？”
眼泪从张函瑞眼中滑落：“我当时没有选择...”
“现在也没有。”张桂源冷笑着拿出手机，“只要我一个电话，学校就会知道你的真实性别。想想你的父母，张函瑞，他们为了供你上学付出了多少？”
张函瑞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靠在墙上缓缓滑落。他抱住双膝，将脸埋在其中，肩膀微微颤抖。
张桂源看着他哭泣的样子，心中升起一种扭曲的满足感。他蹲下身，抚摸张函瑞的头发。
“听话，函瑞。”他的声音意外地温柔，“成为我的Omega，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成绩、奖学金、未来大学的保荐...所有所有。”
张函瑞抬起泪眼朦胧的脸：“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平静地度过高中生活...”
张桂源凝视他许久，最终轻声回答：“因为从闻到你的信息素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必须拥有你。完全地，彻底地。”
他拉起张函瑞，轻轻吻去他脸上的泪水。这个动作意外地温柔，与之前的强势判若两人。
张函瑞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怔怔地看着他。
“明天，”张桂源抵着他的额头说，“放学后，来我家。我会准备好一切。”
他没有明说“一切”指什么，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张函瑞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最终，他极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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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源家的公寓宽敞奢华，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张函瑞站在客厅中央，像是闯入陌生领地的小鹿，不安地环顾四周。
“我父母出差了，佣人我也给她们放了假。”张桂源从厨房拿出两杯果汁，递给张函瑞一杯，“喝点东西，放松一下。”
张函瑞接过杯子，手指微微发抖。他小口啜饮着果汁，不敢看张桂源的眼睛。
“成绩单我已经看过了。”张桂源坐在沙发上，优雅地交叠双腿，“你排在第十一，离第十名只差0.5分。”
张函瑞猛地抬头：“真的吗？”
张桂源点头：“不过，经过‘调整’后，你现在是第九名了。”
张函瑞的表情复杂，既有获得奖学金的喜悦，又有对这种手段的不安。
“谢谢...”他小声说。
张桂源招手让他过来。张函瑞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到他面前。
张桂源拉住他的手，轻轻一拽，让他跌坐在自己腿上。这个姿势让张函瑞满脸通红，试图挣脱，但张桂源的手臂牢牢箍住他的腰。
“你闻起来很香。”张桂源埋首在他颈间，深吸一口气，“今天的抑制剂效果开始减弱了。”
张函瑞确实感觉到身体在微微发热，后颈的腺体也开始悸动。发情期临近的征兆再次出现。
“别担心，”张桂源轻吻他的脖颈，“今晚之后，你就不再需要那些抑制剂了。”
张函瑞颤抖着：“我...我害怕...”
“第一次都会有点害怕。”张桂源的声音意外的温柔，“但我保证会很温柔。”
他抱起张函瑞，走向卧室。张函瑞没有挣扎，只是将脸埋在他胸前，像是逃避即将发生的一切。
张桂源的卧室很大，床头灯投下温暖的光晕。他将张函瑞放在床上，俯身看着他。
“你知道完全标记后，我们会怎么样吗？”张桂源抚摸他的脸颊问道。
张函瑞轻轻摇头。
“我们的信息素会完全融合，你的身体会记住我的味道，再也无法接受其他Alpha。”张桂源低声解释，“而我会对你产生更强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我们会成为彼此的唯一。”
“唯一...”张函瑞重复着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微光。
张桂源开始解他的校服纽扣，动作缓慢而坚定。张函瑞闭上眼睛，任由他摆布。
当初夏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时，张函瑞醒了。他感到全身酸痛，后颈的咬痕隐隐作痛，但更强烈的是弥漫在周围的、混合了他与张桂源的信息素的气味。
张桂源侧身看着他，眼神清醒，似乎已经醒了很久。
“早安，我的Omega。”他在张函瑞唇上落下一吻。
张函瑞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后悔吗？”张桂源问。
张函瑞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轻声说：“我不知道。”
张桂源并不意外这个回答。他起身从书桌上拿过一个信封，递给张函瑞。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张函瑞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奖学金证书和一张银行卡。
“这是？”
“奖学金，和一笔足够你买到毕业所需的所有抑制剂的钱。”张桂源平静地说。
张函瑞怔住了：“但我们已经...完全标记了...我不再需要...”
“我知道。”张桂源看向窗外，“你可以用那笔钱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报考任何你想上的大学。”
张函瑞坐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要放我走？”
张桂源回头看他，眼中是张函瑞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我父亲从小就告诉我，顶级Alpha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占有欲。真正的强大不是夺取，而是选择放手。”
他坐到床边，轻轻抚摸张函瑞的脸：“我强迫你进入了这段关系，但我不希望它永远建立在胁迫之上。”
张函瑞的眼睛湿润了：“我不明白...”
“意思是，你自由了。”张桂源微笑，“如果你选择离开，我不会阻止。如果你选择留下...”他停顿了一下，“我会学着用正确的方式爱你。”
张函瑞低头看着手中的信封，久久不语。当他抬起头时，脸上是释然的表情。
“你知道吗，”他轻声说，“昨晚当你睡着后，我看着你的脸想了很久。我意识到，尽管开始的方式是错误的，但我...我并不讨厌你。”
这次轮到张桂源愣住了。
张函瑞继续道：“在所有人都忽视我的时候，只有你看到了我。虽然你的方式很变态，但你的确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关注。”
他深吸一口气：“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一个用正确的方式爱我的机会。”
张桂源眼中闪过惊喜，他伸手将张函瑞搂入怀中。这一次，张函瑞没有抗拒，而是轻轻回抱了他。
“我会弥补一切。”张桂源承诺道，“从今天起，我会真正地尊重你，珍惜你。”
阳光洒满卧室，两种信息素在空气中交织融合，不再有强迫与恐惧，只有两个少年青涩而真诚的承诺。
张函瑞在张桂源怀中轻轻笑了。也许这段关系的开始扭曲而黑暗，但未来，或许会有所不同。
而张桂源知道，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去弥补自己一手造成的伤害。但至少，他得到了一个机会。
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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