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宇智波宅邸异常安静。富岳叔叔总是早出晚归,美琴阿姨眉宇间带着一丝隐忧,连止水哥哥的身影也少见起来。
我起初并未多想,只当是族内事务繁忙。直到第二天傍晚,我坐在回廊下,看着空荡荡的庭院,才猛地惊觉——我已经一整天没有看到鼬了。
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我。我跑去问美琴阿姨:“姨姨,鼬君呢?是去止水哥哥家了吗?”
美琴阿姨正在插花的手几不可查地一顿,她没有看我,只是用一种刻意放轻松的语调说:“鼬啊……他跟着父亲出去执行一项家族任务了,过几天就回来。”
家族任务?
一股寒意瞬间从脊背窜上头顶!一个四岁孩子,能执行什么家族任务?在这个时间点,唯一需要宇智波族长亲自出动,并且要带上继承人的“任务”……
是战场!是那片吞噬了无数生命、让幼小的鼬第一次见识到地狱的战场!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仿佛都凝固了。美琴阿姨后面安慰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像个游魂一样回到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我怎么这么蠢! 明明熟知剧情,却因为这几日的温馨日常而放松了警惕,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我的心脏。战场上流矢横飞,一个四岁的孩子,哪怕他是天才,也太过脆弱……我不敢想象那血腥的画面,不敢想象鼬那双清澈的眼睛会看到怎样的景象。
紧接着恐惧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和自我厌恶。
我痛恨我的弱小!
我空有知晓一切的记忆,却连提醒、甚至连阻止的资格和能力都没有。我只能像个真正的两岁孩童一样,被蒙在鼓里,傻傻地等着别人归来。如果我有力量,哪怕只有一点点,我是不是就可以和他并肩而行,至少不让他独自面对那片血腥?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比任何已知的悲剧更让我窒息。
第二天,我没有再去南贺川的秘密基地,也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我把自己关在房间后面的小训练场里,发了疯一样地练习最基础的查克拉提取和体术。汗水浸透了衣服,手脚因为过度用力而酸痛发抖,但我没有停下。仿佛只有身体的疲惫,才能暂时压制住内心的恐慌和自责。
我必须变强!立刻!马上!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因为训练过度,精神恍惚,竟不知不觉走到了族地边缘人迹罕至的树林里。夕阳将树林染上一层不详的橘红色,就在我意识到迷路,准备折返时,一个清冷的女声突兀地在我身后响起。
“小姑娘。”
我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穿着华贵精致的紫色和服,料子在夕阳下泛着暗纹流光。但最诡异的是,她的双眼蒙着厚厚的白色绷带,显然是个盲人。一个盲人,一个看似贵族出身的女盲人,身边既无丫鬟也无护卫,独自出现在这荒郊野岭?
“请问,”她微微侧头,仿佛在用其他感官感知我的位置,“去木叶村,该往哪个方向走?”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我心中警铃大作,这个女人身上处处透着反常。一个盲眼的贵族女子,怎么会孤身一人来到宇智波族地附近的偏僻树林?又怎么会精准地向一个迷路的孩子问路?
疑点太多了。
我警惕地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绷带下的面容苍白而完美,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偶。四周静得可怕,连鸟鸣声都消失了。
然而,对视(尽管她看不见)了几秒后,我还是抬起手,指向木叶村的方向。
“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就能看到村子的大门了。”
罢了。 我心想,无论她是谁,有什么目的,眼下都与我无关。 我自己的麻烦和担忧已经够多了。
“谢谢。”女人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便精准地沿着我指的方向,步履平稳地离开了,那姿态完全不像一个失明之人。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浓。这个神秘女人的出现,像一片新的阴云,笼罩在了原本就因鼬的离去而焦虑万分的我的心头。
宇智波鼬,你到底在哪里?是否平安?而这个世界,又因为我的到来,卷入了怎样未知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