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边机械地重复着查克拉的提炼,一边反复研究那枚空白的卷轴。我用尽了我能想到的所有方法——对着光看、用水浸、甚至尝试输入微弱的查克拉,但它依旧一片空白,仿佛在嘲弄我的徒劳。那个女人,还有她留下的谜题,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
这天下午,我正在窗边对着卷轴发呆,玄关处忽然传来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
是富岳叔叔!他回来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果然,风尘仆仆的宇智波富岳正站在厅中,美琴阿姨迎上去,低声询问着什么。
我的目光急切地在他身后搜寻,却只看到一片空荡。
鼬呢?
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富岳叔叔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转过头,那双总是锐利无比的眼睛里,此刻竟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疲惫,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避开了我的视线。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如坠冰窟。我什么也顾不上了,转身就向外冲去。
“白心!”美琴阿姨在身后焦急地呼唤,但我已经听不见了。
我要找到他!我必须立刻找到他!
我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族地里奔跑,直到双腿发软,直到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我——南贺川!我们的秘密基地!
我拼命地向那个河湾跑去,心中有一种近乎绝望的预感。拨开最后一片枝叶,眼前的景象让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夕阳将河面染成一片凄艳的橘红,鼬独自一人站在那座熟悉的悬崖边,身影在巨大的落日下显得那么小,那么单薄。然后,在我惊恐的视线中,他就像一片了无生气的落叶,直直地向前倾倒,坠向悬崖之下!
“鼬——!!!”
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被脚下的石头狠狠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额头和膝盖传来火辣辣的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但我根本顾不上,只是徒劳地向前伸出手。
不要!求求你!不要!
也许是我的尖叫惊动了他。下坠中的鼬猛地回过头,看到了崖顶上满脸是血、狼狈不堪的我。他死寂的眼中骤然闪过一丝震动。
下一刻,他手腕一翻,苦无精准地插进岩壁,火花四溅中,他下坠的速度骤减,最终轻巧地落在崖底河边。
他安全了。可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只能瘫坐在那里,看着他从崖下一路奔跑上来,跪倒在我面前。
“白心!”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慌乱。他小心翼翼地查看我额头的伤口,手指有些颤抖。
我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用尽全身力气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眼泪混着血水和泥土,弄脏了他的衣服。
“你吓死我了……呜呜……我以为……我以为你……”我泣不成声,所有的担忧、恐惧和这些天强压下的不安,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鼬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他抬起手,用袖子笨拙而轻柔地擦去我脸上的泪和血。他没有解释他刚才的行为,也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沉默地拿出随身携带的止血绷带,为我仔细包扎好额角和膝盖的伤口。
“还能走吗?”他低声问。
我试着动了一下,膝盖传来钻心的疼,只好红着眼睛摇了摇头。
鼬在我面前转过身,沉默地蹲了下来。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伏在他还略显单薄的背上,手臂环着他的脖子,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脊背传来的温度。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有他沉稳的脚步声和南贺川永恒的流水声。
这一刻,我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心中的重量,那片战场留给他的、几乎将一个小小身影压垮的黑暗。而我额角和膝盖的伤,以及此刻背上的重量,是否也成了将他暂时拉回人间的、一丝微小的牵绊?
夕阳笼罩着我们,他将我往上托了托,背得更稳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