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二节的数学课，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讲台上，数学老师拿着粉笔在黑板上飞快地演算着，公式和定理像绕绕的藤蔓，缠得底下大半学生昏昏欲睡，中原中也便是其中之一。
他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转着笔，橙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鲜亮的光泽，蓝色的眼眸半眯着，看似在盯着黑板，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往斜前方飘去。
斜前方第三排的位置，太宰治正坐得笔直。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清晰的手腕。黑棕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一部分额头，鸢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课本，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连握着笔写字的姿势都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中原中也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他赶紧收回目光，假装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用笔在草稿纸上胡乱划着。可没过几秒，那道视线又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再次飘向了太宰治的方向。
他喜欢看太宰治认真的样子，喜欢看阳光落在他发梢的模样，甚至喜欢听他偶尔被老师点名时，清冷又清晰的回答声。这份喜欢藏了快一年，从高一开学时，他在教务处门口第一次见到被老师表扬的太宰治开始，就像一颗种子，在心底悄悄发了芽，越长越盛，到现在已经快要藏不住。
“中原中也！”
突然响起的点名声让中原中也浑身一僵，他猛地站起来，笔“啪”地掉在了地上。全班同学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他身上，有好奇，有畏惧，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调侃。
“这道题的答案是什么？”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中原中也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刚才满脑子都是太宰治，哪里听进去半句话。
就在这时，一张写着答案的纸条，从斜前方悄悄传了过来，轻轻落在了他的桌角。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太宰治。对方依旧保持着看书的姿势，仿佛什么都没做过，只是耳根似乎微微泛红。
他心里一暖，赶紧拿起纸条，照着上面的答案念了出来。
“……对，坐下吧。下次上课认真点。”老师的脸色缓和了些，继续讲课。
中原中也坐下，悄悄将那张纸条叠好，放进了口袋里，指尖还残留着纸条上淡淡的、属于太宰治的气息。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太宰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
可这份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身影打破了。
下课铃一响，太宰治身边就围了几个同学，其中一个女生手里拿着笔记本，笑着对太宰治说：“太宰同学，刚才那道题我还是没听懂，你能再给我讲一遍吗？”
女生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羞涩，眼神里的崇拜毫不掩饰。
太宰治太宰治停下收拾东西的手，看了看女生的笔记本，点了点头，声音清冷：“哪一步不懂？”
中原中也坐在座位上，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得发慌。一股无名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蓝色的眼眸里布满了戾气。
他耐心地讲着题，手指在笔记本上轻轻点着，神情专注。女生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偶尔抬头看向太宰治时，脸颊会泛起红晕。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女生可以那么近距离地看着太宰治，可以让太宰治那么有耐心地讲题？
他的占有欲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个女生拉开，告诉所有人，太宰治是他的。
旁边的小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中也哥，你没事吧？要不要……”
中原中也“滚远点！”中原中也低吼了一声，语气暴躁。小弟吓得赶紧后退，不敢再说话。
太宰治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他停下讲课，转头看了过来。当他的鸢色眼睛对上中原中也布满戾气的蓝色眼眸时，中原中也的心猛地一跳，赶紧别过脸，假装在看窗外，可耳尖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他刚才的样子，是不是被太宰治看到了？太宰治会不会觉得他很奇怪？
太宰治看了他几秒，没说什么，转过头继续给女生讲题，只是语气似乎比刚才冷淡了几分。
中原中也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的醋意和烦躁越来越浓。他猛地站起来，抓起桌上的书包，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教室。
“中也哥！”小弟们赶紧跟上。
太宰治教室里，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匆匆离去的背影，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他顿了顿，对身边的女生说：“这道题你再自己看看，我还有事。”说完，便收拾好东西，也跟着走了出去。
女生看着太宰治的背影，有些失落，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走廊里，中原中也正靠在墙上抽烟，橙色的短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蓝色的眼眸里满是烦躁。看到太宰治走过来，他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把烟扔掉，却又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继续抽着。
太宰治太宰治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烟上，眉头微微皱起，声音清冷：“学校里不能抽烟。”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抬眼看他，心里的烦躁和醋意还没消散，语气也带着几分冲：“关你屁事？”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不想对太宰治说这种话。
太宰治的眼神冷了几分，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大半，他狠狠吸了一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低声说：“知道了，下次不抽了。”
太宰治太宰治看着他，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几秒，说：“刚才……你怎么了？”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的心猛地一跳，他不敢看太宰治的眼睛，别过脸，语气有些不自然：“没什么，心情不好。”
太宰治“因为她？”太宰治指了指教室的方向。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的身体一僵，心里的秘密仿佛被戳破了一样，他猛地转头看向太宰治，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慌乱，却又强装镇定：“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因为那种女人心情不好？”
他的反应有些过激，反而显得更加可疑。
太宰治太宰治看着他慌乱的样子，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他没再追问，只是说：“快上课了，回去吧。”说完，便转身往教室走去。
中原中也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乱又慌。太宰治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他刚才的反应是不是太奇怪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情绪，快步跟了上去。只是这一次，他不敢再偷偷看太宰治了，只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步，心里却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他知道，自己对太宰治的这份感情，已经越来越深，深到连一点小小的刺激，都能让他失控。而这份藏在暴躁外表下的隐秘心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勇气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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