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傍晚的风带着秋末的微凉,你攥着马嘉祺发来的画展门票照片,站在美术馆门口来回张望。约定的时间刚到,一件熟悉的浅灰色大衣就映入眼帘,马嘉祺快步朝你走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小的帆布包。
“等很久了吗?”
他自然地接过你肩上的画板包,指尖不经意擦过你的肩头,带着恰到好处的温热,
“怕你看展时想画画,带了便携速写本和铅笔。”
他拉开帆布包拉链,露出里面整齐叠放的本子和几支削好的铅笔,笔杆上还套着你喜欢的浅粉色笔套。
美术馆里流淌着轻柔的钢琴曲,暖黄的射灯打在一幅幅画作上,晕开温柔的光晕。马嘉祺走在你身侧,脚步放得很轻,偶尔停下脚步,低声为你讲解画作的笔触和色彩运用。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混着空气中淡淡的松节油香气,让你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走到一幅名为《共绘时光》的油画前,你忽然停下了脚步。画中是一对青年男女,在洒满阳光的画室里并肩作画,男生低头为女生调整画架,女生侧脸带笑,眼底映着画纸上的色彩,与你们上次在画室里的场景惊人地相似。
“很像我们,对不对?”
马嘉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浅浅的笑意。他顺着你的目光看去,指尖轻轻点在画框边缘,
“你看这里的光影处理,和你那天画的草稿很像,都是用暖色调烘托氛围。”
你转头看向他,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你,眼神比射灯还要温柔。
“你还记得我草稿的样子?”
你有些惊讶,那天的草稿不过是随手勾勒,细节都没来得及完善。
“当然记得。”
他从帆布包里拿出速写本,翻到新的一页,
“我后来回去,凭着记忆画了下来。”
纸上是简化后的画室场景,两个小小的身影依偎在画架旁,旁边还画了几株你养的多肉植物,笔触稚嫩却格外用心。
你接过速写本,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酥酥麻麻的。
“画得真好,比我的草稿还细腻。”
你抬头看向他,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马嘉祺没有接话,只是拿起铅笔,轻轻握住你的手。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包裹着你的指尖,带着稳稳的力量。
“我们一起画点什么吧?”
他的呼吸拂过你的耳畔,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就画这幅画带给我们的感觉。”
你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任由他带着你的手在纸上移动。铅笔在纸面划过,留下沙沙的轻响,勾勒出两个依偎的身影,背景是美术馆的暖光和模糊的画框。他的力道恰到好处,既没有让你失去主导,又稳稳地把控着线条的走向,就像他的陪伴,始终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
画到一半,你忍不住侧头看他。暖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鼻梁高挺,唇线清晰,神情专注而认真。察觉到你的目光,他转头看来,眼底带着笑意,笔尖轻轻在纸上点了点:
“走神了?”
你连忙收回目光,脸颊发烫,却感觉他握着你的手紧了紧,带着安抚的意味。
“没有,就是觉得……这样很舒服。”
你小声说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看完画展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走出美术馆,晚风吹起你的发丝,马嘉祺下意识地伸手帮你拂到耳后,指尖触到耳廓的瞬间,你感觉一阵细微的电流窜过全身。他的动作一顿,随即自然地收回手,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条浅灰色的围巾。
“晚上风大,别着凉了。”
他抬手帮你围上围巾,指尖轻轻整理着领口,动作温柔细致。围巾上带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将你裹在一片温暖之中,驱散了所有寒意。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颜色?”
你摸了摸柔软的围巾,颜色和他的大衣很搭,却是你偏爱的低调款式。
“上次在你画室看到你有件同色系的毛衣。”
他笑了笑,抬手看了看时间,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附近有家甜品店,据说他们的提拉米苏很不错。”
甜品店里灯光柔和,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窗外的街景。你舀了一勺提拉米苏,绵密的口感在舌尖化开,带着淡淡的咖啡香。马嘉祺坐在对面,没有点甜品,只是点了一杯热可可,慢慢喝着,目光始终落在你身上。
“你怎么不吃?”
你抬头看向他,发现他正看着你嘴角沾到的奶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纸巾,微微俯身靠近你。你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看着他的脸在眼前放大,他的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轻轻擦过你的嘴角,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沾到奶油了。”
他收回手,将纸巾放在桌上,耳根泛起淡淡的粉色,语气却依旧平静,
“这家店的甜品确实不错,看你吃得很开心。”
你低下头,掩饰着脸上的热度,心里却像揣了一颗甜甜的糖,从舌尖甜到心底。
“你也尝尝?”
你舀了一勺提拉米苏递到他嘴边,眼神带着一丝试探。
马嘉祺愣了一下,随即微微张口,吃下了那勺甜品。他的睫毛轻轻颤动,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确实很好吃,甜而不腻。”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会不经意地重叠在一起。马嘉祺手里提着你的画板包,另一只手偶尔会碰到你的手背,带着短暂却清晰的触感。
走到你家楼下,你停下脚步,解开围巾递给他:
“谢谢你的围巾,还有今天的画展和甜品。”
“围巾送给你了。”
他没有接,反而轻轻按住你的手,
“秋末风大,你用得上。
”他的目光落在你脸上,认真而真挚,“今天……我很开心。”
“我也是。”
你抬头看向他,路灯的光晕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你忽然想起画展上的那幅画,想起他握着你的手画画的触感,鼓起勇气说道,
“下次……下次我们去你的工作室画画好不好?”
马嘉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盛满了星光:
“好啊,我随时都在。”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你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
“上去吧,注意安全。”
你点点头,转身走进楼道,走到二楼的窗户边时,忍不住探头往下看。马嘉祺还站在原地,见你看来,朝你挥了挥手,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直到你关上窗户,才看到他转身离开的背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
回到房间,你把围巾叠放在床头,拿起马嘉祺送的速写本,翻到两人一起画的那一页。指尖轻轻划过纸上的身影,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天的点点滴滴:他讲解画作时的专注,握着你的手画画时的温柔,帮你擦嘴角时的羞涩,还有离别时眼底的笑意。
你拿出画笔,在速写本的空白页上,轻轻勾勒出他的侧脸,笔尖落下的每一笔,都带着心动的温度。窗外的风还在轻轻吹着,而你的心里,却早已被满满的暖意填满,就像画室里的暖阳,温柔而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