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沌哦,太畜生了,把那个……叫什么来着?”老猫右爪拿着根针,左手的白线被送到嘴里润了润,从白色润成的灰色,可就是穿不进针孔,可能是因为这破油灯发出的,橘黄色光真是昏暗。
“爷,是韵……您怎么老忘啊。”
油灯的光已经暗的不行了,可老猫还是不肯换,这样暗,该怎么缝衣服?
“哦对对对,是韵,把那个韵啊,啊是超元素直接干破掉喽,你看这事闹的……哈哈。”
“最后元炁封印韵和混沌吗,然后猫土和平。爷,能换个故事讲吗,我都听腻了,整日就是这些……”一个少年裹在被窝里,像是个手抓饼里包了跟肠,看上去是已经习惯了的,机器般预判出王爷下面要说出的话。
王爷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娃娃耶,你敢说吗,后着这混沌又贼心不死,打破封印,那猫民怎么搞。”
“怎么可能,元炁那么厉害,那混沌岂能想出来就能出来?”少年似乎急了,从床上蹦起来,“爷爷,元炁到底是什么,他是猫吗,还是像韵和混沌一样,是光?是气体?还是……”
“行喽行喽,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赶紧睡觉去。”王爷已经不耐烦了,有个什么都想问,都好奇的孩子不错,但也的确太烦了。
待到天刚亮,王季和王爷就得起来讨生活了。
王家是做猫砂的,是猫总得排遗吧?所以未免要起早,趁着早市,把猫砂换成辛苦钱,整口饭吃。
早上5点的咚锵镇郊区,小风吹的只感到爽,好鸟相鸣,嘤嘤成韵,讨人喜欢,再来几百只也不招人烦,这简直是猫土仙境!可王氏爷孙不这么认为,这破山沟缺衣少食,没得玩没得看,只有每天吃得饱,睡得好,可以的话再来点娱乐,才是最好的猫生。并且,一个内心向外的少年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猫又怎么懂得,文人雅士才能明白的美景?自然只会这么想。
等到了咚锵镇中心,已经是早上六点。
早上的咚锵镇是最热闹的,幼猫脸上纯真的笑容,扎堆打闹,掏掏打打的,让王季看了也只有羡慕的份了,抬头再看到前面的一户大户猫家,红灯笼还没熄灭,木门是崭新的,漆是刚刷的,给王爷眼睛都看直了。可这爷孙俩,穿的寒酸,王季批一件披风,是王爷自己用破布缝的,一件土黄配色的披风,也是王季的宝贝。王爷穿的更是可怜,这俩猫站人家门外,没人出来赶也算是这家人的管家讲究“猫德”。鱼丸的叫卖声才更是吸猫!这卖鱼丸的只有一露头,不用叫喊就会有一群孩童和大猫抢着买。王爷会一个“魔术”,每在王季累了乏了烦了饿了的时候,总会从身后掏出两串鱼丸作为安慰或鼓励,如果生意好,甚至会有三串。
“好了别看了,我长大了,一定会让爷爷过上好日子。”王季的披风被大风吹起,仍遮不住他冒着光的眼睛,和情不自禁挥舞的左手。
王爷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笑。
今天咚锵镇异常热闹,有几个外镇的猫来这旅游。“卖猫砂!王氏猫砂!吸水性超强!还无异味!”王爷和王季扯着嗓子喊,吸引了几只猫过来。
“哪里产的猫砂。”一只领着包,体态肥的贵妇猫,拿着一袋问道。
“这是自己家做的,我们王家专业做猫砂好几年了,咚锵镇老字号,质量一定顶级的,你看看。”王爷慌忙拆开一袋出来。“论做猫砂,我们王家说二,没猫敢说一!”王季胸有成竹的说道,像是无比骄傲。
贵妇猫抓起点,放进爪心反复揉捏,又送到鼻前闻了闻,“就这?”贵妇猫将猫砂拍到地上,猫砂撒了一地,又拿了几袋甩地上,扬起地上的灰尘。
“就这还敢说第一,我家用的猫砂那可是用前是香的,用后还是香的,并且颜色漂亮,总之你这烂货比我用的差得远喽。”贵妇猫嘲讽道,满眼皆是看不起,“你!”王季怒了,拳头攥的紧紧的,随时都要出击。“我看这咚锵镇也就这样吧,宋,回去吧。”贵妇猫扭头便走,手招呼着一只壮男,上了一板车,故做优雅似的坐了下来。“是……夫人还请不要和这帮没见识的土老猫见识。”王季懵了,土老猫?没见识?什么?越想越气,“回来!看看到底是谁土老猫!”后槽牙都要咬断,隐隐出了血。“算了,”王爷道,“王季,算了。她是有钱人家的夫人,自然看不起我们贫民百姓,这些你以后自然便懂。”贵妇猫留下一片狼藉扬长而去,王爷摇摇头,将弄撒的猫砂收集起,放在身后的袋子里,王季看看,也只得作罢。
好在这闹剧也没有影响生意,照常的好,几个常客还是跟王爷说几句家常,毕竟在咚锵镇,王家的手艺也确实是咚锵镇的水平了,那贵妇猫说的没错。
王季坐在石台阶上,若有所思的望着面前正在玩闹的,和王季年龄相仿的猫。王爷大抵是懂了,清了清嗓子,“去和他们玩吧。”
“嗯?”王季转过头,惊喜的望着王爷,王爷也还是端着那慈祥的面容,梳着稀疏的长胡子
。“嗯!”王季激动的不行了,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向那小团体跑去,还不忘回头向爷爷摇手说等会见。
“那小鬼谁啊。”
“不知道,你老公吧。”
“什么东西?那小鬼破破烂烂的,刚好适合你。”
小团体注意到向他们跑来的王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