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夜晚，王橹杰照旧失眠了。
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想起张函瑞说过的话。
师兄，要是我和你一样大就好了。
要是我们不是师兄弟，而是并肩的伙伴，就好了。
眼角湿湿凉凉的，他用手擦去泪水，鼻腔里酸酸的，难言的情绪将他压地几乎喘不过来气。
师兄，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只是想见你。
眼泪顺着脸颊落在枕头上，他已经不想去擦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恍惚中看见了穆祉丞的身影缓缓向他走来。
师兄什么都没说，只是微笑着看着他，随后摸摸他的头。
他蹙眉，几乎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在梦中。
他不可能会见到师兄。
但他不想醒，他平静地看着师兄，任由师兄牵起他冰凉的手。
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反应，因为任何一点自主的行为都会破坏这个美好的梦境。
穆祉丞朝他张开双臂。
他的唇颤抖起来。
“橹橹。”
穆祉丞温柔地唤他。
他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朝着那个怀抱跑去。
手指触碰到柔软的布料，他睁开了眼睛。
手中的仅仅是一小块被子。
他没有动，盯着窗外有些昏暗的亮光发呆。
“新年，快乐。”
他忽然说道。
按亮手机，发现现在才四点半。
他已没了睡意，关掉事先定好的闹钟，一个人悄悄来到了练习室。
王橹杰私心地想，要是他再优秀一些，是不是就会离师兄更近一些。
他没有开灯，对着镜子训练起来。
太阳刚升起来时，他早已满头大汗。
他躺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窗外金色的天空。
“橹杰，橹杰？”
张函瑞打着哈欠到处叫他，看见他躺在练习室的地板上，睡眼惺忪地走了进去。
“你在这啊，我起来看你不在，还以为你去哪了呢。”
“函瑞。”
王橹杰下了决心。
他已经快要被这感情折磨疯了。
“怎么了？”
张函瑞蹲了下来。
王橹杰没有看他，而是盯着初升的太阳。
“我是喜欢穆祉丞。”
空气安静了很久很久，王橹杰有些心慌，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比的轻松。
张函瑞是彻底懵了。
“你喜欢…师兄？”
“嗯。”
“真的喜欢？”
“嗯。”
张函瑞坐在了他旁边。
“可我们和师兄的交集少之又少啊，甚至一年都见不了一次面，你喜欢他，会不会有点太辛苦了。”
王橹杰偏头苦笑。
“会有再见的时候的。”
再见，会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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