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这番模样落在施兰眼里,却是端的一副从容稳重。
施兰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她的女儿,选的夫郎都不错,眼光真好,随她。
施兰开口“铺子还有生意,我就不打扰你们小年轻了,你们聊。”
见家主要走,施月三人起身行礼,目视她离开的背影。
江遇见人走了,立马将视线放在施月身上,语气变得凶巴巴的“施月,你不解释一下吗?”
“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凶?”
施月闻声故作害怕,吓着的模样往沈殊身后走,露出个脑袋却对着江遇做出调皮的眨眼动作。
沈殊见施月躲,一下就入了戏,完全没注意施月的神色,立刻伸开手挡着江遇。
“江公子,你做什么?难道忘了大祈朝的规矩?不得伤女子,不得呵斥女子,不得违背女子的意愿。”
江遇听着,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不予理会,皱着眉头“你胡说些什么?让开!”
见江遇气性越发大,沈殊脸冷了下来,一张少年气的脸竟变得锋利了许多。
“江遇!”
“月儿只是早了些回来看母亲,并不是丢下你提前走,你在生什么气?”
“你!”江遇气急,看着对面的两人说不出话。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江遇开口妥协“施小姐,我的卧房在哪?我不太舒服,需要休息会。”
“在我卧房最近的院子,我带你过去吧,正好沈殊的院子也在附近,都累了,先去休息叭。”
施月说着主动往前带路,心中却忍不住窃喜。
真有意思。
另外两人一前一后跟上,一段几刻钟的路,竟是半点说话声都没有。
施月越过自己的幽篁轩,指着不远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院子“那就是你的卧房, 飞仙亭,附近里最高雅的一间,与你最是相配。”
“确是相配,小姐有心了。”江遇看着施月的神色不变,却在最后三个字隐隐加重。
施月当然昕得懂,睡角挂起得逞的笑意。
沈殊担心施月一路上骑马累着,也不多做纠缠,干脆的回自己院子醉心斋“月儿定是累了吧,快回去歇着。”
施月点点头,正要调转步伐回卧房,江遇见某人背影彻底消失了,一把拽住施月拉进卧房,快速的关上门,将施月抵在门背,一手撑着她脖子边上门背,一边凶巴巴又羞耻的看着她。
“施月,好玩吗!”
“看如今的反应确实好玩。”施月眼里挂着顽劣的笑意,嘴角微微勾起恶劣。
“你!”
江遇气急,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施月,你还我衣裳!”
江遇不知怎的,想起被抽走衣服,刚醒来,凉风空空的感觉,就羞耻的满面通红。
“就不还你,你想拿我怎样?”
“何况你可是我的夫郎~”
施月坏坏的笑着,抬手顺着江遇胸膛的衣襟纹路一路滑动。
江遇气笑了,气着气着突然不气了,一下改变了主意,一手撑着门背,一手拽住施月不安分的手指,直接咬唇吻了上去,力道之大,带着他的怒意,又温柔至极,没有伤到她半点,却又紧紧禁锢着她,不让她逃走。
施月察觉到禁锢想挣脱,突然感觉到他的温柔,施月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发泄情绪。
他也只是一时羞耻,有些不高兴而已,那就如他而愿。
等他吻够了,江遇才撒手,背过身看着,院子的小桥流水就是不看施月。
“好啦不气啦,我最是喜欢你了,你是我挑的第一位夫郎,你可愿做我正夫郎呀?”
施月从江遇后背抱住,脑袋蹭着他的脸,语气放得很柔很柔。
“我就这么一个爱好,就是爱玩,只有你可以配合,真的。”
闻言,江遇叹了口气,清朗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无奈“好叭。”
见此施月拉着江遇坐到床边,主动凑近他像润玉一样的脖子,将他压在身下,一边拉下床纱。
三刻钟后,沈殊拿着礼盒敲响江遇的门。
“江兄,以后就要一起相处了,我想了想,我们三人之间不能有矛盾,听说你是青州而来,我给你带了长安的特色。”
沈殊扬声打断了屋里的两人。
屋里的两人瞬间尴尬起来,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来的怎么又是他?但凡不是另一个夫郎,他们也不尴尬,却偏偏在这个时候。
这会儿他们仨个也才刚刚见面,施月收起爱玩的心,心想,若此时让他瞧见定是不妥。
想了想,施月随手理了下衣裳,就直接跳出窗外,速度之快,连影都没了,江遇都没反应过来。
“施月,你又丢下我!”
江遇明知让沈殊撞见不妥,却还是气急了,他现在像个被抛弃的夫郎。
江遇他气啊。
门外沈殊持续不断的声音,好像催魂一样,让他更加气恼了“江兄你在吗?难道已经出去了?”
却还是收敛了脾气,边下床理衣走到房门,边出言打开门“来了沈公子,抱歉,让你等了这许久,一路颠簸我就多睡了会。”
“无碍无碍,这是我给你带的长安如意楼的春日宴,只有春天才有,用桃花做的花糕,最鲜的鲈鱼汤,还有蜜薯糖水,刚好你醒了快尝尝。”
沈殊自来熟的拿着食盒走进卧房,没有察觉半点异样。
“好多谢沈公子。”
江遇下意识捏紧衣袖,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到底对方没有恶意。
“怎么还见外呢,你以后直接叫我沈殊便是。”
沈殊说着,头也没抬的,从食盒里一样样拿出来放到桌上,瞬间,一股香味淡淡的飘了出来。
甚是好闻,长安果然繁荣。
江遇心下了然。
“沈殊。”
“看着都不错的样子。”
“是吧是吧,我也这样觉得。”
沈殊拉着江遇坐下,喝着鲜美的鲈鱼汤,听着沈殊的吱吱喳喳,好像就没那么烦了,他突然觉得心里舒畅许多。
“谢谢你沈殊,我在这长安孤家寡人一个,你让我感觉安心许多。”
“这有什么的,没关系,你虽离家千里,以后却有我和月儿相伴,可以慢慢适应,我跟你说长安每片坊区都有意思的很……不过你不能去平康坊,我也不行!”
沈殊拍了拍江遇的肩头,一听这话,整个状态就放松了下来,说起话来,更加滔滔不绝,突然想起什么义正言辞的说道。
“那是为何?平康坊是何处?”江遇好奇。
“虽然我们这里的平康坊与周边的国家不同,如今只是个安稳的娱乐之地,没有肮脏龌龊,但你我是月儿的夫郎,自然不能去。”见他不知情,沈殊好心解释几句。
“原来如此。”
江遇了然。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沈殊才离开,而窗外的施月早早就走了,这会正在卧房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