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被马嘉祺迅速按熄,那行触目惊心的搜索记录隐没在黑暗里,仿佛从未出现过。但空气中弥漫的那股躁动不安的热意,却如同实质般凝固着,挥之不去。
六个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而克制,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他们的目光如同有了重量,沉甸甸地落在丁程鑫身上,从那截白皙的锁骨,流连到睡衣下隐约的腰线,最后定格在他安然熟睡的侧脸上。
哥哥在担心他们。
这个认知像野火一样在他们心头燎原。不是以哥哥的身份,而是以一种更隐秘、更触及核心的方式。他看到了他们最直白、最难以启齿的反应,非但没有疏远或嘲笑,反而独自一人,用那种笨拙又可爱的关键词,偷偷去寻求答案。
这份沉默的关怀,比任何直白的言语都更具杀伤力。它撕开了最后一层名为“兄弟”的薄纱,将底下涌动的、晦暗不明的情感彻底暴露出来。
严浩翔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几乎是凭借着强大的自制力,才没有立刻俯身下去,在那片散发着诱人雪松气息的肌肤上留下更深的印记。他的指尖深深陷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理智。
刘耀文靠得最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丁程鑫平稳呼吸带来的微弱气流,能闻到那冷香混合着体温蒸腾出的、令人眩晕的气息。他死死咬着下唇,才抑制住想要再次凑近、用牙齿细细研磨那块软肉的冲动。哥哥的纵容,是蜜糖,也是毒药,让他贪得无厌。
宋亚轩的视线黏在丁程鑫微微敞开的领口,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浴室里氤氲的水汽,和哥哥那双沾着水珠、温柔得不可思议的眼睛。他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惊人,一种陌生的、汹涌的渴望在四肢百骸冲撞,让他忍不住微微发抖。
贺峻霖的舌尖抵着上颚,他向来灵巧的嘴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着丁程鑫毫无防备的睡颜,一种混合着强烈占有欲和某种破坏欲的情绪在胸腔里膨胀。他想弄醒他,想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染上惊慌或无措,想听他再用那种低软的嗓音叫自己的名字,却又想让他永远这样安静地、只属于他们地沉睡下去。
张真源的手无声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手背上青筋隐现。他那总是温和的目光此刻深沉如夜,里面翻涌着的是与外表截然不同的、近乎凶狠的掠夺欲。哥哥的温柔是原罪,而这份因他们而起的、藏在搜索记录后的隐秘担忧,更是罪加一等。
马嘉祺将手机轻轻放回原位,动作依旧轻缓,但指尖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他是最冷静的,也往往是行动最决绝的。他抬起眼,目光沉沉地扫过其他五人,那双深邃的眼里没有任何阻止的意味,反而像是一种无声的默许和统领。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丁程鑫的方向。
有些界限,一旦模糊,就再也清晰不起来了。
有些火焰,一旦点燃,就只能燃烧殆尽。
刘耀文第一个动了。他像是得到了最终的许可,再也无法忍耐,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温热的唇瓣带着试探般的颤抖,印在了之前那浅淡齿痕的位置。不再是带着嬉闹的啃咬,而是一个滚烫的、停留数秒的亲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亵渎。
几乎同时,宋亚轩的手臂重新环了上去,这一次,力道更重,带着不容挣脱的意味,手掌甚至试探性地、隔着薄薄的睡衣,贴在了丁程鑫的腰侧。
严浩翔俯身,鼻尖几乎蹭到丁程鑫散在枕上的发丝,深深吸气,将那冷冽的香气吞噬入肺腑。
贺峻霖的手指悄悄勾住了丁程鑫睡衣的一角。
张真源的目光依旧锁定,如同最耐心的猎手。
马嘉祺静静地看着,如同掌控一切的幕后之手,看着他的猎物被他的同伙们一点点标记、缠绕、侵占。
丁程鑫在睡梦中似乎感知到了这过分的拥挤和逐渐升高的温度,无意识地蹙了蹙眉,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鼻音的哼唧,像是抱怨,又像是更深沉的、无意识的迎合。
这声哼唧如同最好的催化剂。
黑暗之中,少年们的侵略,无声,却已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