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客厅里,巨大的投影幕布上正快速闪过粉丝为TNT时代少年团精心剪辑的各类精彩瞬间VCR。七个大男孩以各种放松的姿态陷在柔软的超大沙发里,马嘉祺坐得最端正,张真源和宋亚轩几乎瘫成了一团,贺峻霖整个人挂在严浩翔背上,刘耀文则抱着一个抱枕,下巴搁在上面,眼神却亮得惊人。
丁程鑫被他们围在正中间,手里拿着一杯温水,偶尔啜饮一口,神情是只有在他们面前才会有的全然放松。黑棕色的狼尾发梢柔软地蹭着他白皙的脖颈,身上那缕干净冷冽的雪松体香,在空调运转的微弱气流中,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弟弟们鼻尖,成了他们最安心的背景气息。
视频节奏明快,充满了粉丝的爱意与创意。忽然,一个明显区别于其他画面的剪辑跳了出来,标题带着调侃的意味——“丁哥の史诗级双标现场:冰雪消融只在一瞬间”。
“我的天!这个这个!快看!”贺峻霖第一个炸起来,整个人从严浩翔背上弹起来,手指激动地指着屏幕,“翔哥你快看!是丁哥的双标合集!我就说粉丝早就发现了!你们还不信!”
严浩翔被他晃得差点栽倒,却难得没有推开他,反而跟着坐直身体,眼睛紧紧盯着屏幕,语速快得惊人:“看到了看到了,这个剪辑师会剪,左边是上次时尚盛典的采访,右边是我们在练习室的物料,对比太明显了。哥你当时回答问题的表情真的好冷,跟现在完全两个人。”
“哪儿呢哪儿呢?”宋亚轩也瞬间坐直了身体,像只被惊动的小猫,扒拉着丁程鑫的胳膊就往屏幕前凑,“哥哥,有你的双标视频诶!快看快看!我就说你对我们特别温柔!你还不承认!”
丁程鑫被他扯得歪了一下,无奈地笑了笑,顺手揉了揉宋亚轩的头发:“好好好,看就看,你别拽我呀。”
“点开看看嘛,哥!”刘耀文也来了兴致,把抱枕一扔,整个人趴到了丁程鑫的腿边,仰着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我想看你对别人冷冰冰的样子!你上次对那个一直缠着我们要签名的私生就是这么说话的,帅爆了!”
马嘉祺顺手拿起遥控器,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依言点开了视频,同时侧头对丁程鑫说:“哥,看来你的反差萌是藏不住了。这段采访我记得,当时品牌方负责人还想多问几个问题,被你三言两语就挡回去了,效率高得惊人。”
视频开始并列播放着两段画面。左边是某个颁奖典礼的后台采访,丁程鑫穿着笔挺的西装,面对主持人和镜头,礼貌而疏离。回答问题时,嗓音是那种他们并不常听到的、带着磁性的低沉,语速平稳,措辞精准,每一个字都仿佛裹着一层薄冰,透着不容轻易靠近的权威感和距离感。
“哇哦……”刘耀文发出夸张的惊叹,手指着屏幕,“哥!你听听你这个声音!跟我们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的!”他摇晃着丁程鑫的膝盖,“你对我们都是软乎乎的!像棉花糖一样!对吧翔哥?”
严浩翔立刻接话,手指轻轻敲着沙发扶手:“没错,这个声线差异太大了。哥你现在跟我们说话尾音都会上扬,特别是叫我们名字的时候,但是视频里这个完全是降调,压迫感太强了。不过很帅,真的很帅。”
张真源也笑着附和,语气温和却带着调侃:“是啊哥,你这低音炮,威力不小啊。上次那个一直想加你微信的制作人是不是就被你这么‘冻’跑的?”他说着,还模仿了一下丁程鑫冷着脸的样子,逗得大家都笑了。
宋亚轩立刻接话,抱着丁程鑫的胳膊晃:“不行不行,哥哥只能对我们软!对外人就要这样,酷!”他顿了顿,又笑嘻嘻地凑近,“不过哥哥,你这种低音,真的好少见哦,除了你生气的时候。上次马哥感冒你着急的时候也是这个声音,但是又不太一样......”
提到丁程鑫生气,几人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某些画面。通常是他们其中谁受了委屈(哪怕很多时候是装的,或者只是小事),丁程鑫一旦知晓,那瞬间沉下来的脸色,以及随之而来的、比平时对外时更加低沉、带着明显怒意的嗓音,仿佛冰层下涌动的暗流,极具压迫感。
“哥,你再低一个给我们听听嘛!”宋亚轩开始撒娇,手臂环上丁程鑫的腰,轻轻摇晃,声音甜得能齁死人,“就学学你刚才视频里那样说话,好不好嘛,哥哥~求你了~就一句~”
“对啊哥,”贺峻霖也加入怂恿的队伍,眼睛亮晶晶的,语速飞快,“让我们体验一下被丁总‘训话’的感觉呗?我保证乖乖听话!”他说着还做了个举手发誓的动作,“而且翔哥刚才都分析那么多了,你不实践一下多可惜啊!”
严浩翔立刻点头,难得话这么多:“是的哥,从发声位置到共鸣腔的运用都不一样,你可以试着把气息再沉下去一点,就像那天晚上你发现耀文偷偷吃冰淇淋时那样......”
马嘉祺看着被弟弟们围在中间、一脸无奈的丁程鑫,也含笑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但话却不少:“哥,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吧。我也挺想听的。而且严浩翔分析得确实有道理,你可以试试把语调再压平一点,不要像跟我们说话时那样有起伏。”他的目光落在丁程鑫微红的耳尖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深意。
刘耀文更是直接,半个身子都趴在了丁程鑫身上,仰着脸耍赖:“哥!你要是不说,我今天就挂在你身上不下来了!而且严浩翔都说要气息下沉了,你快试试嘛!”
丁程鑫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闹得头晕,六个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偏偏每个他都舍不得真的斥责。他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充满了纵容,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一点:“好了好了,别吵了,我试试行了吧?”
他尝试着清了清嗓子,刻意压了压声音:“这样?”
声音是比平时沉了一点,但依旧带着柔软的底色,和他面对外人时那种天然的、淬着寒意的低沉完全不同。
“不对不对,不是这种,”刘耀文急急地反驳,脑袋在丁程鑫腿上蹭了蹭,“要更冷一点,更……有距离感一点!就像你上次帮我怼那个讨厌的私生时候那样!翔哥你说是不是?”
严浩翔立刻接话,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对,哥你现在声音还是太暖了,要把胸腔共鸣减少,多用喉腔。就像你接陌生电话时候那样,我记得上周三下午那个推销电话,你的声音就特别符合这个标准......”
丁程鑫又试了几次,但无论如何模仿,那声音里总是无法剥离对他们独有的温和与亲近,像是阳光试图伪装成冰雪,总是不伦不类。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不行,对着你们,我装不出来。”
“哎呀哥你再试试嘛~”
“就一次,最后一次!”
“严浩翔都给你指导这么多了!”
“哥哥最好了~”
几人正嬉笑着“谴责”哥哥的不配合,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客厅的喧闹。是丁程鑫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在震动,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没有备注姓名的陌生号码。
丁程鑫随手拿过手机,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很自然地按下了接听键,并没有避开他们的意思。
“喂,你好。”他开口。
仅仅三个字,刚才还萦绕在他周身的温柔气息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疏离的礼貌。嗓音在刹那间切换成了他们刚才在VCR里听到的、也是他们怎么模仿也求不来的那种低沉磁性,语速平稳,带着公事公办的清晰与冷静,仿佛瞬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沙发上的六个人,几乎是同时愣住了。
刚才还喧闹的客厅霎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丁程鑫对着电话那端简洁应答的声音,那低沉的、带着微妙震动感的嗓音,清晰地回荡在空气中。
“……嗯,我知道。”
“抱歉,暂时没有这个意向。”
“后续如果有合作可能,会由我的团队与贵方联系。”
“好的,再见。”
他说话时,侧脸的线条似乎都变得更为清晰冷硬,微垂的眼睫在下眼睑投下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的情绪。
电话挂断,丁程鑫脸上的疏离瞬间冰雪消融,他有些疑惑地转头,就看到六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亮得惊人地盯着他,那眼神,比刚才看VCR时还要炽热百倍。
“哥......”宋亚轩第一个扑过来,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就是这个!刚才就是这个声音!我的天啊!哥哥你切换得也太快了!再给我们说几句好不好?求你了!严浩翔你快说话啊!”
严浩翔立刻接上,眼睛亮得吓人:“哥你这个声线转换太完美了!从发声方式到语调处理都无懈可击!特别是最后那个'再见'的尾音处理,干脆利落又充满距离感!能不能再演示一遍?我想学这个技巧很久了!”
贺峻霖也凑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啧啧称奇:“丁哥,你这声线控制绝了!绝对秒杀一众声优!再来一段再来一段!严浩翔都这么说了,你必须得再演示一下!”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有些懵的表情,温和地笑了笑,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哥,就用这个声音,再跟我们说几句话吧。严浩翔分析得这么专业,你不展示一下说不过去。”他的要求总是这样,听起来是商量,实则带着笃定。
张真源和严浩翔虽然没说话,但那紧盯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样的期待和某种......跃跃欲试。严浩翔甚至往前倾了倾身,简短地补充了一句:“想听。哥你随便说什么都行,就叫我们的名字试试?”
刘耀文抓着丁程鑫的手臂,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祈求,声音都拔高了些:“哥!就一会儿!用这个声音叫我名字!快点嘛!严浩翔都说想听了!”
丁程鑫看着瞬间将他包围的六个人,那熟悉的雪松气息似乎都被他们灼热的视线蒸腾得浓郁了几分。耳边是他们嘈杂而急切的请求,一声声“哥哥”叫得他心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在那六道如同实质的目光注视下,尝试着维持着刚才接电话时的状态,微微压低了下巴,喉结轻轻滚动,用那尚未完全褪去冷感的低沉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和妥协,开口:
“……你们想听什么?”
那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如同羽毛搔过心尖,瞬间满足了弟弟们所有的期待,也让客厅内的空气,悄然变得暧昧而紧绷。六个弟弟顿时又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开始点单,严浩翔更是激动地开始分析这个声音的共鸣点位,整个客厅再次被喧嚣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