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第一次遇见沈砚时,是在雨天的旧书店。他穿着熨帖的黑衬衫,指尖捏着一本泛黄的诗集,眼神温柔得像浸了水的月光,轻声问她是不是也喜欢聂鲁达。
那时她还不知道,这温柔是裹着糖衣的毒药。
他们顺理成章地相恋,沈砚的体贴近乎完美——会记得她不吃香菜,会在她加班时备好热汤,会把她的照片设成所有电子设备的壁纸。可渐渐地,苏晚发现了不对劲。他不喜欢她和异性说话,哪怕是同事间的正常交流,也会让他眼底掠过一丝阴鸷;他会偷偷翻看她的手机,删除那些他认为“不必要”的联系人;他甚至开始限制她的出行,理由永远是“外面危险,我会担心”。
苏晚想逃,是在他第一次把她锁在家里之后。那天她要去参加大学同学聚会,沈砚笑着帮她整理好裙摆,转身却反锁了门。“晚晚,”他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颈窝,声音低沉又缠绵,“别去好不好?他们会抢走你的。你只能是我的。”
他的气息带着冷冽的檀香,手臂却像铁箍一样勒得她喘不过气。苏晚挣扎着,却被他轻轻按在墙上,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唇,眼神偏执又疯狂:“晚晚,你知道吗?从见你的第一眼起,你就属于我了。谁也不能觊觎,包括你自己。”
后来,苏晚被彻底困在了沈砚的别墅里。这里有她喜欢的一切——阳光房、满墙的书、柔软的沙发,却唯独没有自由。沈砚会亲自为她打理一切,喂她吃饭,帮她洗澡,给她穿上他挑选的裙子,然后抱着她坐在窗边,一遍又一遍地说:“这样多好,晚晚,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了。”
她试过反抗,绝食、哭闹、甚至想过跳窗逃跑,可每次都被沈砚轻易化解。他会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喂她吃流食,声音带着哽咽:“晚晚,别逼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如果你敢离开,我会把你锁在身边,直到你再也离不开我。”
有一次,苏晚的发小偷偷来看她,被沈砚发现。他没有发怒,只是平静地送走了发小,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他把刀递给苏晚,指着自己的心脏:“晚晚,如果你想走,就先杀了我。不然,我会毁了所有想带你走的人,包括你在意的一切。”
苏晚看着他眼底的疯狂与绝望,突然明白了。沈砚的爱,是极致的占有,是不计后果的偏执。他把她当成了生命里唯一的光,却用最极端的方式,将这束光囚禁在了自己的囚笼里。
那天晚上,沈砚抱着她入睡,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晚晚,别怕。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会爱你一辈子。永远永远。”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映在他偏执的眉眼上。苏晚闭上眼,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不知道这场以爱为名的囚禁,何时才会结束——或许,永远不会。
初夏的雨来的措不及防,豆大的雨点砸在旧书店的玻璃上。溅起细碎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