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找到同类,比找到爱人更难。
你从未如此刻骨铭心地理解这句话,直到遇见马嘉祺。
那种感觉,像在茫茫宇宙中,终于接收到了属于自己那颗星球的独特频率。
第一次隐约察觉到,是在一次圈内聚会上。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每个人都在得体地微笑,谈论着资源、流量、下一个风口。
你端着酒杯,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感觉自己像一颗被放置在错误展台的螺丝钉,格格不入,且随时可能滑丝。
你寻了个借口,溜到露台。晚风带着凉意,稍稍吹散了那令人窒息的虚假热络。
你靠着栏杆,看着脚下城市的霓虹,轻轻舒了口气。
“也觉得里面有点闷?”
一个安静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你转头,看到马嘉祺不知何时也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杯水,没有看你,目光同样投向远方。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在清冷的月光和远处折射的浮光之间,显得格外干净,与身后的喧嚣划开了界限。
你愣了一下,点点头:“嗯,有点。”
他没有再说话,你也没有。
你们就那么并排站着,共享着同一片沉默,同一阵晚风。
奇怪的是,这沉默并不尴尬,反而像一种有效的净化,洗去了刚才被迫吸入的所有嘈杂。
那一刻,你心里有个声音轻轻说:他好像……和那些人不太一样。
后来,越来越多的细节印证了这一点。
你们都喜欢在雨天窝在家里,听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安心的白噪音。
都对某些看似“无用”的事物抱有执着——他会珍藏一卷早已停产、音色独特的录音带;你会为了一句突然闯入脑海的、不知所谓却异常美丽的句子,构思一整篇故事。
你们都敏感,能轻易捕捉到对方细微的情绪变化。
你只是声调比平时低了一点点,他就能听出你隐藏的疲惫;他只是沉默的时间比往常长了一些,你就知道他可能遇到了创作的瓶颈。
这种默契,体现在更具体的生活里。
比如,在超市。
你会不约而同地走向同一个货架,拿起同一款小众牌子的酸奶,然后相视一笑。
结账时,你发现他购物车里多了几包你正想买的零食,而他看到你篮子里放着他惯用的那款洗发水补充装。
比如,在音乐上。
他放一首很小众的独立音乐人的歌,前奏刚响,你的眼睛就亮了:“这首!我超喜欢!”
他眼底会浮现出惊喜和了然,仿佛在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
最让你确认你们是“同类”的,是那次你们聊起“孤独”。
那是个深夜,你们挤在沙发上看一部缓慢的文艺片,谁都没太在意剧情。
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小时候。
你说你总觉得心里有个房间,是任何人都无法进入的,那里存放着你所有的天马行空、光怪陆离,以及随之而来的、无法与人言说的孤独。
他安静地听着,然后轻轻握住你的手,低声说:“我也有。”
“我们是一样的。”
你们是散落在人群中的两块拼图,边缘或许都曾被认为古怪,却恰好能严丝合缝地嵌合在一起。
你们是彼此灵魂的回声,在空谷中响起同样坚定的回应。
和他在一起,你不再需要费力解释“我为什么是这样”,因为在他面前,你可以理所当然地“就是这样”。
那种被全然理解和接纳的感觉,让你终于可以安心地,做那个最真实、或许也有些奇怪的自己。
你知道,你找到了你的同类。在这浩瀚人海,嘈杂声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