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冬天,湿冷入骨。
风像无形的细针,能穿透厚厚的衣物,直刺骨髓。
你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却始终无法完全适应这种魔法攻击般的寒冷。
每到冬季,你的手脚总是冰凉,很难暖和起来。
和马嘉祺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你发现这个来自北方的男孩,似乎对南方的湿冷缺乏足够的敬畏。
他依然穿着风衣·,出门时常常忘记戴围巾和手套。
直到有一次,你们在初冬的傍晚散步回家。
风很大,吹得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你把手揣在衣兜里,依然觉得指尖冰凉。
他自然地牵起你的手,随即眉头就皱了起来。
“手怎么这么冰?”他的语气里带着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像是责怪你没有照顾好自己。
“一直这样的,习惯了。”你无所谓地笑笑,想把手抽回来,怕冰到他。
他却握得更紧,直接将你的手连同他的一起,塞进了他羽绒服宽大的口袋里。
他的口袋里面,温暖、干燥,像一个小小的避风港。
他温热的手掌紧紧包裹着你冰凉的手指,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那一刻,你不仅手指暖和了,连心尖都跟着颤了颤。
从那以后,他依然常常忘记给自己戴手套,却总会记得在你的包里塞上一副。
有时是毛线织的,厚厚的,带着可爱的图案;有时是触屏的皮质手套,方便你偶尔需要操作手机。
“你手凉,记得戴。”他总是这样,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体贴的话。
而你,也开始下意识地留意起各种好看又保暖的手套,看到合适的,就会买下来送给他。
你希望他能照顾好自己,希望他的手指,那双能弹出美妙旋律,写出动人歌词的手指,在寒冷的季节里,也能始终温暖。
最让你心动的一副手套,出现在一个雪夜。
他那年在北京有跨年演出,你飞去探班。
演出结束后,已是深夜,天空飘起了细密的雪花。
他卸了妆,换回常服,和工作人员道别后,向你走来。
场馆外的路灯在纷飞的雪花中晕出朦胧的光圈。
他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没有戴帽子,头发和肩头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走到你面前,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看起来非常厚实的羊绒手套。
“伸手。”他轻声说,呵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消散。
你乖乖伸出手。
他低着头,神情专注,仔仔细细地帮你把手套戴好,将每一根手指都推到最末端,确保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缝隙。
指尖偶尔碰到你的手腕,带着凉意。
戴好手套,他握住你的手,感受了一下,似乎满意了,这才抬起眼看你。
他的鼻尖和眼眶都冻得有点红,眼睛里却盛着比路灯更温暖的光芒。
“走吧。”他拉起你的手,放进他的口袋,一如往常,“我们回家。”
那双手套非常暖和,羊毛细紧紧包裹着你的双手,隔绝了外界的全部寒意。
但比手套更温暖的,是他为你戴手套时那专注的神情,和他始终紧紧握着你的手。
后来你才知道,那副手套,是他特意托当地的朋友买的,说是最保暖的牌子。
他自己忙得脚不沾地,却还惦记着你这点怕冷的小毛病。
从此以后,每当冬天来临,当你戴上他准备的手套,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暖意时,你都会想起那个雪夜,他为你低头戴手套的温柔侧脸。
爱,或许就藏在这小小的手套里。
藏在每一个怕你冷的瞬间,藏在每一次毫不犹豫将你冰凉的手纳入怀里的本能中。
它让寒冷的冬天,也变得值得期待起来。
因为你知道,总有一个人,会为你备好温暖,牵着你的手,一起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