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陡然切换,实验室的白大褂、散落的考古报告、电脑屏幕上的古埃及壁画像素渐清晰
温念猛地摘下耳机,耳边还残留着博物馆讲解器的机械音。桌上的考古学概论摊开在第127页,钢笔尖悬在笔记本上方,墨迹晕开一小团。
“念念,发什么呆呢?教授刚才说下周去殷墟实习,你报不报名?”室友抱着书凑过来,肘尖撞了撞她的胳膊。
温念眨了眨眼,指尖划过报告上“图坦卡蒙墓”的照片,心脏还在突突跳。那些金面具、权杖、刻着象形文字的石碑……竟和梦里的场景重叠。她低头看了看笔记本,不知何时写下一行小字:“尼罗河畔的风,带着没药的香气。”
“报。”她轻声说,指尖用力掐了掐掌心,疼意让幻境彻底消散。窗外的梧桐树影落在书页上,像极了记忆里尼罗河畔的树影。
或许真有过那样一个时空,她是宫墙内小心翼翼的医者,而他是金銮殿上权倾朝野的将军。但此刻,实验室的日光灯下,只有摊开的课本和室友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对了,”室友忽然想起,“上次你说梦见自己在埃及当王妃,还哭着说弄丢了小王子……”
温念猛地合上笔记本,耳尖泛红:“别胡说,那是看纪录片看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个梦里,黄沙漫过城墙时,他塞给她的那枚青金石戒指,凉得像尼罗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