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值青春全盛期，芳香的少壮体气已经成熟，像氛围一样弥漫四周。《浮士德》
我本以为这句话会彻底惹恼娜娜——毕竟她样样比我强，颜值高、性格好、家境优渥，我却在这儿挑三拣四，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谁知她非但没生气，反而噗嗤一声笑出来，露出洁白的牙齿，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弯成两轮大月牙，连带着整个车厢都亮堂了几分。
“谁说要让你当爹了？”她歪着头，高原的金色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关关，你可真会算计，我这么个大美女白白送你，你不感恩戴德，还敢嫌东嫌西？你瞧我的那些行为，像是想要孩子的样子吗？”
“啊？”我直接愣住了，大脑当场宕机，怔怔地望着她，一时语塞。
车厢里陷入微妙的寂静，阳光洒在她笑意盈盈的脸上，那开朗活泼的模样，竟像个不谙世事且大大咧咧的十六七岁少女。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在6位女性面前，我不能口无遮拦，所以，我把喉咙里的那一句“为什么？那样不是会伤害身体吗？”给吞咽了回去。
“关老师，”晶晶适时开口，声音清泉般荡开这片暧昧的静谧，“等你今晚上备好酒菜，我们把我们的故事慢慢说给你听。”
我展颜一笑：“好呀。我相信你们的故事会是很美味的下酒菜。”
“关老师，”娜娜自然地转换话题，纤细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你有试过留长胡子吗？”
我再次仔细端详她的神色，确认她眼底确实没有半分不悦。“试过啊。在20年疫情期间，我大概留了两三个月吧。”我用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两三厘米的长度，“大概有这么长。”
“有照片么？快让我们瞧瞧。” 她立刻来了兴致，身子前倾，大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
“等我找找看。” 我在手机相册里翻找片刻，终于找到那张堪称黑历史的照片——那时的我头发全拢到脑后，额边垂下一缕发丝到颧骨下，满脸胡须保持着它们自己的姿态，看上去活像个不得志的落魄艺术家。“喏，看吧。那时候的头发也挺长，我记得还找女同事要了两个橡皮筋，把头发扎了起来。”
“哇塞……”娜娜接过我的手机，凑近屏幕仔细端详，还放大了看，“这胡子确实够狂野的，不过倒别有一番韵味，就是看上去有点显老，像三十好几的中年人。”
“我倒觉得挺性感的。”晶晶凑到她旁边一起，她眯起眼睛，目光在我和照片之间来回打量，“有种粗犷野性的男人味。”
“比你的小胡子还性感吗？”娜娜挑眉，语气里带着调侃，“比你的小胡子还有男人味吗？”
“这怎么能比吗？他们各有各的韵味，小胡子皮肤黝黑，显得更成熟稳重，像一颗熟透的石榴；关老师嘛，唇红脸白，看上去更青春稚嫩，像一颗清甜的雪梨。”
“那你是更爱吃石榴呢，还是更爱吃雪梨呢？”我故意逗她。
“她啊，”娜娜抢在晶晶面前接话，坏笑着说，“都可以，渴起来什么都吃。”
“你又取笑我！”晶晶顿时涨红了脸，伸手打了她一下。
“我啊，还是对眼前人感兴趣点。”娜娜转回正题，“那你后面怎么没继续留长呀？”
“太邋遢了。你刚刚不还说看着显老嘛，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清爽干净的阳光大男孩吗？谁会喜欢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老男人？再说了，”我耸耸肩，“我在成都留胡子，容易招来同性的特别关注。”
娜娜忍俊不禁，爽朗的笑声如银铃般在车厢内回荡：“哈哈哈，还真是哈。不过女孩子大多不喜欢留胡子的男人……除了某个被小胡子迷了心窍的例外。”
“所以说嘛。”我无奈地摊摊手。
“等等等等等等，”娜娜忽然灵机一动，从化妆包里取出一柄精致的眉刀，银白的刀身在阳光下泛着莹莹光泽，“让我试试能不能用它给你修修胡子。”
“眉刀吗？这么小的刀...怕是不得行哟？”我迟疑地看着她渐近的手，那淡淡的清香再度侵袭而来，让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
“哎呀，试一下嘛，你怕什么。”娜娜一把扯过我的胳膊，“我免费给你修容，你就偷着乐吧。”
“那你小心点，别划伤我。”我撇嘴，一本正经地说：“我还要靠这张英俊的脸蛋吃软饭呢。”
“放心好了，我把我的软饭给你吃，毁容了我养你。”
“呜呜呜，你是除了家母外，第一个这么对我讲的人，我好感动呀。”我故作感动地抹了抹眼角。
“别假惺惺地表演了，快坐过来。” 娜娜眉眼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她挪到窗边，拍拍空出的座位，“我还是第一次用眉刀给男人修胡子。”
我一勾子甩了过去，转身正对着她。她用一只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目光在我的脸上来回游移，刀锋微凉，她的呼吸可闻。
“先修哪里呢？”娜娜凑得很近，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甜香。
这一刻，唾液在我的口中不停地释放和聚集，我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喉结，声音都有些轻飘飘，也有些发紧：“络腮胡。”说完我便主动侧过脸，目光避开她近在咫尺的脸蛋儿，鼻尖远离她软软的呼吸。
她轻笑一声，左手轻轻按住我的脸颊。指尖微凉，却在我敏感的皮肤上点燃一簇细小的火苗，烧红了我纷乱的心绪。右手那柄精致的眉刀小心翼翼地贴上我的皮肤，冰凉的触感让我微微一颤。
“别动。”她小声提醒，呼吸扫过我的耳廓。
刀锋开始缓缓移动，从上至下，轻柔得像是一片羽毛拂过。随着细微的“沙沙”声，细小的胡茬纷纷落下。
“真的能刮下来诶！”她惊喜地低呼，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显然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新奇与试探。“晶晶，快给我两张纸巾。”
每刮几下，她就会停下来，仔细在纸巾上擦去刀锋上的胡茬。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艺术品。
我一动不敢动，全身的感官只剩下被极致放大的皮肤触感——小小的刀片、她轻柔的手指、她温热的呼吸。我的视线无处安放，或是瞟向窗外连绵起伏的草原雪山，或是看向晶晶、萱萱和其他几位女孩，或是偷偷斜眼瞄向她近在咫尺的脸——她微微张开唇唇，露出皓月白齿，长睫下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胸口一起一伏，专注的神情让人移不开眼。
《坛经》中云：“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惠能进曰：‘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