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后的日子,林砚总觉得空气里都飘着若有似无的雪松香,像沈知行的气息无处不在。他照旧穿着白大褂穿梭在诊室,只是脖颈间多了条薄薄的针织围巾,遮住那处带着淡红印记的腺体,也遮住自己偶尔发烫的耳尖。
沈知行的信息素像是有记忆,每当林砚因高强度手术感到疲惫,那清冽的雪松香就会悄然萦绕过来,温和地安抚着他紧绷的神经,从不需要刻意提醒。有次林砚连续三台手术下来,靠在走廊墙壁上缓神,沈知行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递过来一杯温牛奶,掌心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腕——Alpha的信息素顺着皮肤相触的地方蔓延,瞬间驱散了他四肢百骸的倦意。
“别硬撑。”沈知行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些,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底,“你的身体现在需要适配期。”
林砚接过牛奶,指尖微颤,低声道:“我没事。”话虽如此,却不由自主地往沈知行身边靠了靠,贪恋那层无形的信息素屏障。他知道,被标记后的Omega会本能依赖自己的Alpha,可他不愿承认这份依赖,就像不愿承认雪松香早已刻进了他的骨血。
变故发生在一周后。一位转院来的Alpha患者突发信息素暴动,极具攻击性的烈酒气息席卷了整个病区,几个Omega护士瞬间脸色惨白,连带着林砚也感到腺体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后退,却被一股强势却安稳的信息素护住——沈知行快步挡在他身前,雪松香骤然变得凌厉,像出鞘的寒刃,硬生生压制住了那狂躁的烈酒气息。
“带患者去隔离室,注射镇静剂。”沈知行的声音冷硬,目光却始终没离开林砚,“你还好吗?”
林砚攥着围巾的手指泛白,腺体的刺痛还在隐隐作祟,却被沈知行的信息素安抚得渐渐平息。他抬头看向沈知行的背影,宽阔的肩膀挡在他身前,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我没事。”他轻声说,却在沈知行转头的瞬间,主动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口。
沈知行的身体微顿,随即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带着温热的温度。雪松香温柔地包裹过来,与他的松木香气再次交织,形成独属于两人的结界。
回到值班室,沈知行替他检查腺体,指尖轻轻拂过那处淡粉色的标记,动作轻柔得不像话。“这里还敏感,最近别太累。”他抬眸,眼底是化不开的认真,“林砚,我们不是临时标记,我要的是一辈子。”
林砚的心跳骤然失控,脸颊泛起薄红。他看着沈知行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映着自己的身影,也映着漫天风雪过后的澄澈天光。他没有说话,只是主动踮起脚尖,吻上了沈知行的唇角——松木香气主动缠绕上雪松香,是无声的回应,也是满心的交付。
窗外的雪早已停了,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被标记的腺体微微发烫,却带来前所未有的归属感,仿佛在诉说着:往后岁月,冷调松木与清冽雪松香,终将永远缠绕,再也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