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的深秋带着微凉的风,梧桐叶铺满地,林砚坐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安全带,耳尖泛着淡淡的红。今天是他第一次跟沈知行回沈家见家长,脖颈间的围巾换了条更柔软的羊绒款,遮住腺体上的标记,却遮不住心底的忐忑。
“别紧张。”沈知行腾出一只手,握住他微凉的指尖,雪松香温柔地漫过来,像一层暖雾包裹住他,“我爸妈不是难缠的人,他们知道你的情况,只会高兴我找到合拍的人。”
林砚轻轻“嗯”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想起过往。早年在都市打拼时,他曾因Omega的身份被不少人轻视,连家里的远房亲戚都劝他“找个厉害的Alpha依附”,那些带着偏见的话语,成了他心里难以释怀的结。他怕沈知行的家人也带着同样的眼光,怕自己的存在会让沈知行为难。
车子驶入一片环境清幽的别墅区,停在一栋白墙黛瓦的房子前。沈知行先下车,绕到副驾驶座替他拉开车门,掌心始终牵着他,没有松开。“走吧,有我在。”
推开门,暖意扑面而来。客厅装修得简洁雅致,沙发上坐着一对气质温和的中年夫妇,正是沈知行的父母。沈母一见到他们,立刻笑着站起身,目光落在林砚身上时,满是温和的笑意,看到林砚的衣服,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但又很快恢复正常:“砚砚,一路辛苦了,快坐。”
沈父也起身招呼,语气沉稳:“早就听知行提起你,说你是医院的青年才俊,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林砚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问好:“伯父伯母好,真的是谬赞了,今天突然登门拜访,麻烦你们了。”他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沈知行握得更紧。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沈母端来一杯温茶,放在他面前,“知行这孩子,从小就倔,当年非要去山区支援,我们劝了好久都没用。后来他跟我们说,在山区遇到了你,我们就知道,这孩子的心定下来了。”
沈知行坐在林砚身边,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补充道:“爸妈,我和林砚是永久标记,我想和他过一辈子。”
沈母眼中笑意更深但好似又隐藏着些什么情绪,看向林砚的目光满是疼惜:“砚砚,我们知道你不容易。Omega在外科打拼,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知行这孩子嘴笨,不懂什么花言巧语,但他心里有数,对你是真心的。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用拘束。”
沈父也点头:“我们沈家从没有‘Omega就该依附Alpha’的说法,你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这很好。知行能护着你,你们互相扶持,比什么都重要。”
林砚握着温热的茶杯,眼眶微微发热。他没想到沈知行的家人会如此开明,没有偏见,没有质问,只有真诚的接纳。那些积压在心底的忐忑,在这一刻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暖流。
午饭时,沈母做了一桌子菜,大多是适合林砚体质的清淡口味,甚至特意炖了一锅温补的汤,说是“听知行说你腺体还在适配期,多喝点补身体”。沈知行坐在他身边,不停给他夹菜,把鱼刺挑干净的鱼块放进他碗里,动作自然又熟练,看得沈父沈母相视一笑。
席间,沈父说起沈知行小时候的趣事,说他当年为了钻研一道手术技巧,在书房待了整整一个星期,连饭都忘了吃;沈母则吐槽他做饭笨手笨脚,当年第一次煮饺子,把一锅水烧干了还没发现。林砚听着,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向沈知行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柔软——他从未见过沈知行如此生活化的一面,也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是真的被这个家庭接纳了。
下午,沈知行带着林砚在院子里散步。院子里种着几棵松树,风一吹,松针簌簌作响,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沈知行从身后抱住他,雪松香与松木香气交织在一起,温暖而安稳。
“我就说我爸妈会喜欢你的。”沈知行的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小时候我总跟他们说,以后要找一个能和我并肩站着的人,不是依附,不是将就,是互相理解,互相支撑。现在,我找到了。”
林砚转过身,仰头看着他,眼底泛着水光:“沈知行,谢谢你。”谢谢你把我护在身后,谢谢你让我感受到被接纳的温暖,谢谢你让我明白,Omega也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荣耀,同时拥有真挚的爱情。
沈知行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又轻轻吻了吻他脖颈间的围巾,动作带着珍视:“该说谢谢的是我。遇见你之前,我以为这辈子就专注于医术了,是你让我的生活多了烟火气,多了牵挂,多了想要守护一生的执念。”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林砚靠在沈知行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温柔的怀抱,忽然觉得,那些过往的艰难与戒备,都成了铺垫。他终于不再是独自前行,身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有了温暖的家。
送走林砚后,沈知行推开家门,刚换上鞋来到客厅,就发现沈母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坐在沙发上一副在等着她的样子。“妈,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沈知行和沈母并排坐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