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悬于魔域上空时,金正攥着染血的短刃,后背抵住断壁喘息。黑色纹路顺着脖颈爬上脸颊,魔族的狂暴力量在他体内冲撞,却在闻到那抹冷冽的蔷薇香气时,奇异地收敛了几分。
嘉德罗斯踏着月光走来,鎏金眼眸在夜色中亮得惊人。血族亲王的披风扫过满地碎石,金丝刺绣在血月映照下泛着暗芒,他指尖捏着一枚泛着银光的血晶,语气带着惯有的傲慢:“魔族的小鬼,倒是比传闻中能打。”
金抬眼,耳尖的魔族尖耳还在微微泛红,他警惕地龇了龇牙,却没躲过嘉德罗斯骤然靠近的身影。冰凉的指尖抚上他脖颈的纹路,血族的气息带着致命的诱惑,金却本能地没有躲闪——那气息里没有恶意,反而有某种与他体内力量同源的震颤。
“你的魔核快碎了。”嘉德罗斯的声音低沉了几分,鎏金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用我的血稳住它,代价是,做我的共生者。”
金愣了愣,看着亲王递来的手腕,苍白的皮肤下是流动的金色血液。魔族与血族自古对立,可此刻他体内的狂暴力量正撕扯着经脉,而嘉德罗斯的气息像一道枷锁,能将那毁灭欲牢牢锁住。他咬了咬牙,俯身咬住那片冰凉的皮肤。
金色的血液涌入喉咙,带着滚烫的温度,与体内的黑色魔能交织缠绕,形成奇异的平衡。金能感觉到嘉德罗斯的力量顺着血液流淌,修复着他濒临破碎的魔核,而自己的魔能也反向滋养着对方,形成闭环的共生契约。
“松开。”嘉德罗斯的指尖轻轻按在金的头顶,语气依旧傲慢,却少了几分冰冷。金抬起头,嘴角还沾着金色的血迹,黑色纹路已褪去大半,眼眸亮得像淬了光的黑曜石。
“为什么帮我?”金挑眉,短刃在手中转了个圈,语气带着魔族特有的桀骜。
嘉德罗斯转身,披风在月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血族亲王的共生者,总不能是个弱不禁风的废物。”他顿了顿,回头看了金一眼,鎏金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而且,你的力量,很有趣。”
此后,魔域与血族领地的边界,总能看到奇特的身影。魔族少年提着短刃,身后跟着气场强大的血族亲王,黑色魔能与金色血光交织,所向披靡。金会在嘉德罗斯需要新鲜血液时,调侃着递上自己的手腕(虽然每次都会被亲王嫌弃“魔气太重”),嘉德罗斯则会在金魔能失控时,用血族的力量安抚他,指尖划过他耳尖的动作,温柔得与“傲慢亲王”的名号截然不同。
某次对抗觊觎共生之力的反派时,金为了护住嘉德罗斯,硬生生扛下致命一击,魔核剧烈震颤。嘉德罗斯抱着他,鎏金眼眸第一次染上暴怒,金色血光席卷全场,却在触碰到金苍白的脸颊时,瞬间柔和下来。
“笨蛋。”他低头,额头抵着金的额头,金色血液顺着两人相触的皮肤流淌,“共生者死了,亲王也活不成。”
金虚弱地笑了笑,伸手搂住他的脖颈,黑色魔能轻轻缠绕上他的发丝,“那你可得好好活着,我的亲王。”
血月再次升起时,两人并肩站在魔域的最高处。金的魔能与嘉德罗斯的血光交织成漫天光幕,既是对立的两极,又是共生的整体。嘉德罗斯低头,在金的额间落下一个带着冰凉触感的吻,金色的眼眸中是化不开的认真:“魔族的小鬼,这辈子,别想逃了。”
金咧嘴一笑,耳尖泛红,却毫不犹豫地回吻过去,黑色纹路与金色血液在两人周身缠绕,形成永恒的共生契:“谁要逃?我的亲王,余生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