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川机场的风裹着海腥味,林屿把羽绒服拉链拉到顶,还是冻得直哆嗦。沈泽抱着奖杯在免税店疯狂扫货,陆沉和陈默对着韩语指示牌面面相觑,只有凌越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停机坪上的“GT战队”横幅发呆。
“凌越哥,联盟发邮件了!”林屿举着手机跑过来,屏幕上是世界赛小组赛分组名单——A组:GT战队(中国)、T1战队(韩国)、FLY战队(北美)、VCS战队(越南)。
“死亡之组啊……”陆沉倒吸一口凉气,“T1是三届世界冠军,FLY的上单是去年MVP……”
“怕什么?”沈泽啃着炸鸡路过,“咱们连烈火都能锤爆,还怕他们?”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身影从VIP通道走出来,黑色卫衣配破洞牛仔裤,左手缠着厚厚的绷带。林屿手里的笔记本“啪嗒”掉在地上——风影!
“风影哥?!”沈泽嘴里的炸鸡掉了,“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美国治手伤吗?”
风影没说话,只是把一个信封递给凌越。信封上印着联盟的logo,里面是紧急替补通知:“因GT战队原中单陈默突发阑尾炎,经联盟批准,由风影担任临时中单。”
“阑尾炎?!”林屿看向陈默,他正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色惨白。
“抱歉……”陈默疼得说不出话,“早上吃了碗泡面,突然就……”
“先送医院。”凌越把陈默背起来,对风影说,“小组赛明天开始,你的手……”
“能打。”风影的声音很哑,绷带下的手指微微颤抖。
当晚,训练室的灯亮到凌晨三点。风影的佐伊频频空大,连最基础的技能连招都磕磕绊绊。沈泽忍不住摔了耳机:“你到底怎么回事?这三年在美国到底干嘛了?!”
风影猛地站起来,左手撞到键盘,绷带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狰狞的疤痕——不是新伤,像是旧伤叠加新伤,密密麻麻的缝合线像蜈蚣一样爬在手腕上。
“我的事不用你管。”风影的眼睛红了,抓起外套冲了出去。
林屿捡起风影掉在地上的手机,屏保是青藤战队的合影,照片里的风影正把凌越的头按在键盘上,两个人笑得没心没肺。她翻开笔记本,找到2023年10月17日的日记:“风影哥今天没来训练,他的键盘上有血……”
“他的伤不是意外。”凌越突然开口,“三年前青藤决赛前夜,我在训练室门口看到他和一个黑衣人打架。”
林屿的心跳漏了一拍:“黑衣人?是不是林国栋的人?”
“不知道。”凌越摇摇头,“那天风影的手被刀划伤,他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第二天决赛,他坚持上场,结果操作变形,我们输了比赛。”
林屿突然想起笔记本里夹着的半张照片——风影的手腕上缠着纱布,和现在的绷带位置一模一样。
第二天小组赛首战,GT战队对阵越南VCS战队。风影的瑞兹全场梦游,被对面中单单杀三次,最后一波团战甚至闪现撞墙。
“风影在演我们吗?!”解说员的声音带着质疑,“这状态根本不像职业选手!”
台下的观众开始起哄,有人举着“风影滚出GT”的灯牌。林屿急得快哭了,突然看到风影的左手绷带在渗血——他一直在用力攥着鼠标,指节发白。
“暂停!”林屿突然冲上舞台,联盟规定选手受伤可以暂停治疗。她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拆开风影的绷带,里面的伤口裂开了,血珠滴在键盘上,像极了三年前日记里写的“键盘上有血”。
“别打了……”林屿的眼泪掉在伤口上,“你的手会废掉的!”
风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把你的笔记本借我看看。”
林屿愣了一下,把笔记本递过去。风影翻到2023年10月16日那页——林屿画了一幅简笔画:风影的手在流血,旁边写着“风影哥说,等我们拿了世界冠军,就教我玩佐伊”。
“对不起……”风影的声音哽咽了,“三年前我没保护好你们,这次不会了。”
第二场对阵韩国T1战队,风影的佐伊突然觉醒。他的催眠气泡精准命中对方打野,大招闪现开团,配合林屿的牛头二连,直接秒掉T1的双C。
“这才是风影啊!”解说员激动得站起来,“三年前的世界第一佐伊回来了!”
比赛结束后,风影在休息室里拆开绷带,露出手腕上的纹身——是青藤战队的logo,下面刻着一行小字:“永远的GT”。
“其实三年前……”风影的声音很轻,“林国栋威胁我,如果不故意输掉决赛,就对我妹妹下手。我跟他打了一架,手被划伤,后来只能假装状态下滑。”
他顿了顿,看向凌越:“我去美国不是治伤,是找林国栋的犯罪证据。他不仅打假赛,还涉嫌赌球。这次回来,就是要把他彻底送进监狱。”
林屿突然想起什么,翻开笔记本:“对了!我在林国栋办公室看到过一份赌球名单,上面有T1战队经理的名字!”
凌越的眼神沉了下来:“看来世界赛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