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尖锐的闹钟声刺破清晨的静谧,李秋白猛地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指尖精准按灭闹铃,动作熟稔得像演练过千百遍。换好校服时,镜中的少年眼底亮得惊人——今天不是寻常日子,是他异能觉醒的大日子。
期待与忐忑像两只小鼓在胸腔里交替擂动。他忍不住猜想,自己觉醒的会是操控元素的强悍异能,还是勘察一切的感知能力。
在这个世界,异能从不是生存的唯一出路,却是最捷径的通行证。法律白纸黑字写着人人平等,可觉醒者与普通人的鸿沟,早被现实碾出了深痕。有人含着金汤匙,吃喝玩乐间便能觉醒异能;有人拼尽全力,终其一生也摸不到觉醒的门槛。世界本就不公,这是李秋白从小就懂的道理。
下楼时,别墅大厅的长桌上已摆好两份精致早餐。刚走到桌边,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少爷,今日倒是起得早。”
秦管家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近,银灰色的发丝梳得整齐,脸上带着熟悉的和蔼。他是李家的老管家,打李秋白记事起便守着这栋房子,待人真诚,李秋白向来敬重他。
“秦伯,怎么就两份早餐?”李秋白坐下,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对面座位。
“老爷和夫人昨夜半夜去北平了,说是去旅游。”秦管家将水果盘放在桌中央,语气平静。
李秋白挑眉。昨晚睡前,他还跟老李头凑在一块儿吐槽刚追完的剧,争论女主到底该选男一还是男二,怎么转眼就飞到了北平?“旅游”这借口,也太蹩脚了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父亲李忠凯身为山东法会会长,全国有32个大法会和无数个小法会,法会专门约束那些觉醒了异能的家伙。而李中凯在32个法会会长中极有话语权,这般身份,哪有闲心说走就走去旅游?定是有棘手的公务,只是不愿让他分心罢了。拿起面包咬了一口,李秋白压下心头的疑惑,注意力重新落回“觉醒”二字。今天过后,他会不会也成为那些“持法者”中的一员?
母亲沈江倒是个地道的江湖人,当年与老李头并称“火琉璃”,性子野得像脱缰的马,说去北平旅游,倒大概率是真的。
可李忠凯不一样。他身为山东法会会长,一言一行都牵扯着无数持法者,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抛下公务,半夜跑去北平?
但他们不愿说,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李秋白心里跟明镜似的,却没点破这蹩脚的谎言,只是耸耸肩,将疑惑抛到了脑后。
胡乱抹了把脸,他扑到餐桌前狼吞虎咽起来。秦管家在一旁看得揪心,不停念叨:“少爷慢点吃,时间还早,别噎着。”李秋白头也不抬,嘴里塞满食物,含糊地点点头,手上的筷子却越动越快,腮帮子鼓得像只囤粮的松鼠。“小姐怎么还没醒?”秦管家看了眼墙上的钟,转身就要上楼,“我去叫她起来。”
“秦伯,我去!”李秋白猛地咽下最后一口面包,一把拦下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嘴角勾起坏笑。
没等秦管家反应过来,他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上楼,嘴里还念念有词:“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没直接去敲李夕月的门,反倒钻进自己房间,翻出了上次学校音乐节用的话筒和便携音箱——那音量,能把屋顶掀了。
楼下的秦管家远远瞥见,见李秋白提着音箱,鬼鬼祟祟溜进了李夕月的房间,无奈地摇了摇头,默默拨通了家医的电话。
晨光刚漫过窗台,给房间镀上一层暖金。李秋白将音箱搁在李夕月床头,插上电源,话筒一握,音量直接拧到最大:“李夕月——起!床!啦!”
震耳欲聋的声音炸响在耳边,睡梦中的李夕月猛地睁眼,眼底还蒙着惺忪雾气,身体却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抬腿、屈膝,带着十足的起床气,狠狠一脚踹了出去!
“扑通!”
一声闷响,李秋白来不及躲闪,后背结结实实撞在门外二楼的栏杆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捂着后背哀嚎:“李夕月!你谋杀亲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