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声与空气

温热的水流还在浴缸里轻轻晃动，林屿川的指尖刚触碰到沈星辞的脖颈，就听见怀中人带着轻喘的声音：“阿川，你慢点吸……”

他的动作顿住，转而低头，在那处淡去的牙印上轻轻亲了一下，冰凉的唇瓣蹭过温热的皮肤，语气放得很柔：“不吸了，明天晚上再说。”

沈星辞刚松了口气，就听见林屿川又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凝重：“我能听到你的心声。你是不是生病了，才会跑到这里来找吸血鬼？是……不想活了吗？”

这话像一块小石子，突然砸进沈星辞的心湖里。他愣了几秒，才缓缓转过身，看着林屿川猩红的眼眸，眼底没了之前的调侃，只剩下一片茫然的低落：“没人爱我啊。我不变成吸血鬼，那我变什么呢？”

他顿了顿，自己先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满是苦涩：“变空气好像也挺好的。至少空气不用被太阳烤，不像吸血鬼，白天连门都不敢出，还要躲在棺材里睡觉。”

林屿川看着他眼底的落寞，冰凉的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语气比刚才更柔了些：“别这么说。你不是空气，也不用变成吸血鬼。”他其实早就听到了沈星辞心里那些细碎的委屈——加班到崩溃时没人安慰，生病时只能自己扛，连分享设计稿的喜悦都找不到人。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笨拙地补充：“至少……现在你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