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厚重的木门被猛地撞开,急促的高跟鞋声如骤雨般从走廊席卷而来
魔音指间的水晶杯轻轻一顿,杯底与红木桌面碰撞出清越的脆响,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漾开细密涟漪
她并未抬眼,只是用涂着猩红蔻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目光却直直钉在那个跌撞闯入的女人身上
陈洁的真丝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凌乱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无视满室惊愕,疯了似的扑向角落里的周槟,十根指甲因用力而泛白,雨点般的拳头砸在对方宽厚的背脊上
陈洁陈昊!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她的声音撕裂得如同破锣,每个字都带着血泪
陈洁我早就说过这个拉赞人不靠谱!什么狗屁雇佣兵!打过杖!连个人都看不住!
话音未落,她猛地转身扑向餐桌,颤抖的手死死攥住冰桶边缘,吴海山眼疾手快地从斜刺里冲出,双臂如铁箍般拉住冰桶
吴海山陈总!使不得!有话好好说!
陈昊好了,二姐,你打死他有什么用
陈洁你也脱不了干系!
陈洁突然转头,猩红的眼睛死死剜着刚起身的陈昊
陈洁当初阿攀出来为家族效力,你倒好!把他丢到最苦最累的伐木场,还让这个窝囊废带!现在人没了!
她的嘶吼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震得水晶吊灯都轻轻摇晃
陈昊的脸色由青转白,最终化为一片铁青
他烦躁地瞥了眼沙发上始终沉默的猜叔
陈昊猜叔
家丑不可外扬,陈昊可没打算让他继续听下去
陈昊你先回吧,等我有消息再联系你
说罢不等对方回应便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魔音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又瞥了眼仍在对周槟挥拳的陈洁,心头莫名烦躁
魔音好了姑姑
她递过一杯冰水
魔音天热火气大,先喝口水
陈洁狠狠砸下最后一拳,这才气冲冲地跌坐进沙发,胸口剧烈起伏
陈洁音啊,你是知道的,姑这辈子就阿攀一个孩子,他爸走得早,我一个人拉扯他多不容易……
她声音哽咽起来
陈洁你哥是混了点,可他心里装着你爸,装着整个家族!
话音未落,门突然被敲响,吴海山领着猜叔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个陌生男人
男人身材魁梧如铁塔,古铜色肌肤透着未经打磨的野性,偏偏一头长发随意束在脑后,粗粝眉眼间竟藏着几分沉静

他进门便双手抱胸,鹰隼般的目光直勾勾钉在魔音脸上,空气仿佛都被这道视线压得凝滞
更让魔音心头一凛的是,猜叔手里赫然捧着枚佛牌,那是陈洁当年特地去泰国求的,她与毛攀各有一枚
陈洁的脸色瞬间煞白转青,佛牌若在,毛攀…
魔音摸出手机,指尖冰凉,陈洁知道毛攀没死,这事就再难收场,她手里那笔家族基金虽已分出去大半,剩余的数额仍足以牵动商会
陈昊进门时,周槟正跪在地毯上,掌心的伤口已渗出暗红血珠
周槟会长,千真万确!不管你们信不信!
他嘶着气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