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艾梭最拿得出手的除了马帮道只有孤儿队
陈昊好歹是大曲林的领头羊又和政府许多高官关系密切就算有错放在他也不会亲自放下身段去见艾梭
所以吴海山和林场负责人周槟就成了不二人选
魔音揉了揉太阳穴,可能上次摔到脑袋还有后遗症,魔音觉得她还是不要在大曲林晃了,整天都是那几个人晃得她头晕
不过小磨弄她倒是还蛮有兴趣的
毕竟就算市场在低级以后也会是他们的,阿爸的战火已经在周边开始蔓延,她去帮他明显不太现实
那就只能自娱自乐等着他来

世纪赌坊里紧张的气氛混着骰子声,灯把人影拉得老长
岩白眉刚从里间办公室出来,墨色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间串得紧实的沉香木珠
看见魔音的瞬间,他眉间拧着的褶子竟松了些,那点冷硬的轮廓柔和得转瞬即逝

岩白眉你怎么来我这儿了?
他声音不高,却压过了周遭的喧闹
魔音没接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赌桌边缘的雕纹
她和岩白眉认识得早,早过毛攀和陈昊,她曾经刚到小磨弄就来了世纪赌坊
酒店就在上面,上下玩的模式也算一个好主意
视线越过攒动的人头,她又落回岩白眉身上
雪白的发丝梳得齐整,向后拢着,在灯底下泛着冷银似的光,衬得肤色白得近乎透明
额前几缕碎发垂到眉骨,和他那双细长上挑的白眉缠在一起,眉色淡得像要融进皮肤里,却锋利得像把没开刃的刀,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闯入她目光的
他眼型偏窄,眼角微微垂着,浅褐色的瞳仁转过来时,总带着点似笑非笑的冷意,仿佛能把人心里的算盘珠子看得明明白白
鼻梁挺得笔直,唇线薄得锋利,说话时嘴角习惯性向右挑,那点弧度里,一半是讥讽,一半是不容置喙的狠劲
宽肩撑着剪裁贴身的衬衫,衫摆下绣的暗金流云纹,走动时才露个边,像黑夜里滑过的蛇鳞,悄无声息却透着危险
方才他抬手关门时,沉香木珠撞上指节的玉戒,“嗒”一声轻响,脆得扎耳朵
魔音第一眼就知道他们是一类人,都盯着小磨弄这片野蛮的丛林,都想把那些厮杀斗殴的破事,拧成条像样的规矩
可文明不是拔野草,得慢慢来,还得赌命
不按规矩来的人,早晚会在一场场绞杀里,连骨头都剩不下
她当初把有些话摊开说时,岩白眉手里的茶盏顿了顿
但他还是拒绝了她的提议,并且非常坚决,之后她就打算先去大曲林,可没想到和毛攀的车撞到了一处,失忆后又成了陈昊的女儿
岩白眉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魔音几秒随后抿了抿唇
岩白眉玩两把?
魔音在赌桌边坐下,手肘撑着桌面,指尖敲了敲骰子盅
岩白眉跟着落座,沉香木珠在腕间转了圈,眼神里晃过点说不清的光,像是在掂量,又像是在等她开口
魔音承认她确实不想放弃面前这个人,在这片野蛮的丛林像他们这种人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