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谣决》的余热未消,常久的事业便迎来了井喷式发展。金兰奖最佳女主角的光环让她成为业界炙手可热的新生代演员,优质剧本、高奢代言纷至沓来,同时作为J市电影学院的在读生,她还得兼顾专业课、论文和期末考核,生活被切割成无数碎片,忙得脚不沾地。
清晨五点的剧组化妆间,常久顶着淡淡的黑眼圈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化妆师在脸上勾勒妆容。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顾魏发来的消息:“宝贝,实验刚结束,给你留了早餐在保温箱,放在你宿舍楼下的保安室了,记得去拿。”
常久指尖划过屏幕,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却也夹杂着一丝愧疚。最近一个月,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她要么在剧组拍戏到深夜,要么在学校赶论文,顾魏则埋首于肿瘤免疫治疗的核心实验阶段,两人最多只能通过微信分享日常,或是在深夜通半小时电话,听着彼此的呼吸声缓解思念。
“赳赳,下一场戏准备了,对手戏演员已经到位。”助理林溪轻声提醒。
“好。”常久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瞬间切换到工作状态。
忙碌的间隙,微信弹出许玥的消息。许玥是常久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姐姐,比她大四岁,看着她从青涩的小女孩长成如今的影后,两人感情亲如姐妹。许玥毕业后考回了老家的事业单位,本以为是安稳度日,没想到却陷入了“牛马生涯”。
许玥:【赳赳,我真的快撑不住了[哭]今天被领导临时安排加班,连口热饭都没吃上,改了八遍的方案还被批得一文不值,说我没有一点工作能力】
许玥:【天天被画大饼,说什么好好干就升职加薪,结果半年了工资一分没涨,反而加班越来越多,我现在看到办公室的灯都犯恶心】
许玥:【之前跟你说的养胃粥,我根本没时间煮,天天靠外卖和泡面续命,昨天体检报告出来,一堆小毛病,我才25岁啊,感觉身体已经垮了[叹气]】
常久看着消息,眉头紧紧蹙起。想起小时候许玥总护着她,有好吃的先分给她,遇到困难第一个站出来帮她,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她趁着转场的空当,快速回复:
“玥玥姐,辛苦你了[拥抱]别这么委屈自己,身体最重要,那种破工作不值得你这么拼。”
“对了,我工作室最近正好缺人,林溪一个人忙里忙外,经常连轴转都顾不上吃饭。你要是实在不想在老家待了,就来J市吧,来我这儿做助理,工作内容轻松,我还能照顾你,工资肯定比你现在高不少。”
“你好好考虑一下,不用有压力,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要是想来,我现在就给你留位置,帮你找房子。”
许玥很快回复,消息里带着明显的激动:【真的吗?赳赳!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许玥:【我早就不想在这破地方待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去你那儿工作,我真的可以吗?我没做过助理,怕帮不上忙反而给你添乱】
许玥:【而且我要是去了J市,就得重新开始,心里有点没底[犹豫]】
“当然是真的!”常久立刻回复,“你这么细心靠谱,肯定能做好的。林溪会带你熟悉工作,我也会教你,慢慢学就好,不用急。”
“来J市多好啊,我们可以天天见面,我带你逛遍J市的好吃的,帮你调理身体。重新开始怕什么,有我在呢,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许玥:【好!我去!我现在就跟领导提辞职!赳赳,太谢谢你了!你就是我的救命稻草![大哭][爱心]】
看着许玥的回复,常久笑着松了口气。能帮到从小疼她的邻家姐姐,她心里也格外开心。
这天晚上,常久结束拍摄回到酒店,刚洗漱完就接到了张姐的电话。电话里,张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赳赳,你现在忙吗?有件事想跟你说。”
“张姐,不忙,你说。”常久坐在床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我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张姐的声音带着笑意,“医生说前三个月要多休息,不能太劳累,后面肯定没法像以前一样全身心带你了。”
常久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语气里满是惊喜:“真的吗?张姐,恭喜你!太好了!”
“谢谢。”张姐笑了笑,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舍,“我今年已经35了,这个孩子来得不容易,家里人都很重视,所以我跟公司申请了退居幕后,以后可能不能再做你的专属经纪人了。”
常久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张姐是看着她长大的,从她第一次拍戏、面对舆论风波,到拿下影后奖杯,张姐始终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是经纪人,更像亲人。
“公司已经帮你安排好了新的经纪人,”张姐轻声说,“是David哥,他在业内摸爬滚打十几年了,带过好几个一线男艺人,资源、人脉和应急处理能力都很厉害,做事沉稳靠谱,你们明天可以见个面,互相熟悉一下。”
“张姐……”常久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舍不得你。”
“傻孩子,”张姐的声音也软了下来,“我又不是不管你了,以后你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David哥虽然是男经纪人,但心思很细,也很尊重艺人的想法,会好好带你的。而且我退居幕后,也能帮你把控一下项目,你放心,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知道,”常久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情绪,“我只是……习惯了有你在身边。你是看着我一步步走到现在的,没有人比你更懂我想要什么,更懂我不想要什么。”
“我当然懂你,”张姐笑着说,“你是个有灵气、有韧性的孩子,不管有没有我在,你都能走得很远。现在我要当妈妈了,以后可能要多花点时间在家庭上,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也为你开心。”常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张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产检,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跟我说。等你生完宝宝,我去看你,给你带最好的补品。”
挂了电话,常久坐在床边,心里五味杂陈。张姐的离开,就像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支撑,让她有些茫然无措。新的经纪人再好,终究不是那个一路陪伴、知根知底的人,而且还是位中年男经纪人,她不知道未来的工作节奏会不会改变,也不知道彼此能不能磨合好。但她也知道,张姐为她付出了太多,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小幸福,她应该为她高兴。
她拿起手机,想给顾魏发消息,却看到顾魏已经发来消息:“宝贝,忙完了吗?我刚结束实验,想听听你的声音。”
常久拨通了视频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看到顾魏熟悉的脸庞——他穿着白大褂,头发有些凌乱,眼底带着疲惫,却依旧温柔地看着她:“怎么了?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受委屈了?”
“没有,”常久吸了吸鼻子,“张姐怀孕了,以后不能再做我的经纪人了,公司给我安排了新的经纪人,是位叫David的中年男经纪人,明天见面。”
顾魏愣了一下,随即安慰道:“这是好事啊,张姐也该好好休息了。David哥能在业内做这么久,肯定靠谱,男经纪人或许更能扛事,遇到复杂的情况也能更好地处理。你别担心,慢慢磨合就好,要是有什么不适应的,或者觉得他哪里做得不好,都跟我说,我陪你一起想办法。”
“我知道,”常久看着他,心里的委屈和茫然渐渐消散,“就是有点舍不得,张姐陪了我这么久。对了,我邀请许玥姐来我工作室做助理了,她在老家工作太辛苦了,林溪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有她帮忙,我也放心。”
“这个主意好,”顾魏笑着说,“许玥姐细心靠谱,你们又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熟悉,肯定能合作得很好。等她来了J市,我们一起请她吃饭,帮她接风洗尘。新经纪人那边,见面的时候不用太紧张,就像和张姐相处一样,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直接说。”
常久笑了,眼眶却又红了:“学长,有你真好。”
“傻瓜,”顾魏看着她,眼底满是宠溺,“我们是男女朋友,我不陪你陪谁?等我这个实验结束,我就去探班,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好。”常久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挂了电话,常久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事业上的变动、忙碌的生活、朋友的不易,都是成长的必经之路。虽然见面的时间变少了,但她和顾魏的心始终紧紧相依;虽然张姐不能再陪伴左右,但有许玥姐和林溪帮忙,还有公司安排的专业经纪人David,她也能更安心地投入工作;虽然朋友在各自的生活里挣扎,但她们会彼此支持,互相取暖。
第二天一早,常久精神饱满地出现在和David约定的咖啡馆。David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约莫四十岁左右,气质沉稳,见面后起身握手,语气谦和:“常久,久仰大名,你的《青谣决》我看了,演得非常好。”
“David哥,您好,以后请多多指教。”常久礼貌回应。
两人坐下后,David开门见山,拿出一份整理好的文件:“这是我根据你的现状和市场趋势做的初步工作规划,后续我会帮你筛选更优质的现实题材和正剧剧本,提升专业口碑,同时平衡好你的学业和工作,不会让你过度劳累。你的核心诉求是‘不接烂片、不炒无意义的绯闻’,这点我记在心里了,以后所有项目都会先跟你沟通确认。”
David的专业、坦诚和对她诉求的尊重,让常久心里的顾虑消散了不少。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从工作规划到沟通模式,再到应急处理方案,都达成了共识。
之后的日子里,常久一边忙着拍戏,一边和David磨合工作节奏;给许玥寄了一箱养胃的零食和护肤品,还帮她预约了J市的房子;给顾魏发了消息,告诉他和David见面顺利的消息。
拍摄间隙,她会抽出时间看专业书籍,准备期末论文;收工后,会和顾魏通电话,分享彼此的生活。虽然依旧忙碌,但她不再迷茫,因为她知道,只要心里有热爱、有牵挂,就有源源不断的动力。
几个月后,常久顺利完成了期末考核,在David的运作下,接下了一部现实题材的电影,挑战截然不同的角色;张姐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宝宝,常久特意飞去看望,送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许玥成功辞职来到J市,常久去高铁站接她,两人见面后紧紧拥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许玥很快融入工作,和林溪配合默契,帮常久分担了不少压力;顾魏的实验取得了重大突破,发表了顶级学术论文,他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常久。
常久站在电影开机仪式的现场,看着身边熟悉的工作人员和新经纪人David,想起了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她知道,未来的路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和变动,但只要她保持初心,珍惜身边的人,就一定能在自己的赛道上发光发热,书写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而顾魏,会是她最坚实的后盾,无论她走多远、飞多高,都会在原地等她回家,给她最温暖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