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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微光渐暗,情断殊途

余生请多多指教:星光沉璧

《微光》的热度未减,常久马不停蹄投入到新剧《锋芒》的拍摄中。这部剧聚焦新闻记者的职场群像,她饰演的女主“苏砚”是个敢闯敢拼的新人记者,与周宇轩饰演的资深记者“陆泽”有大量对手戏。

  片场的拍摄节奏依旧紧张。一场户外追访戏,常久穿着干练的职业装,踩着高跟鞋在石板路上奔跑,不慎崴了脚,疼得踉跄了一下。周宇轩第一时间冲上前扶住她,眉头紧蹙:“没事吧?先别跑了,跟导演说一声换个镜头拍。”

  “没事,小伤。”常久咬了咬唇,想站稳继续拍摄,脚踝却传来钻心的疼。

  周宇轩不由分说地蹲下,轻轻卷起她的裤脚,看到脚踝已经红肿起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都肿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我扶你去旁边休息,我去跟导演沟通。”

  他扶着常久坐在休息椅上,让助理拿来冰袋,小心翼翼地敷在她的脚踝上。“拍戏不用这么拼,身体最重要。”他的声音温和,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心疼。

  常久笑了笑,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难得遇到这么好的角色,不想因为一点小伤影响进度。”

  “我懂你的执着。”周宇轩看着她,语气带着共鸣,“但你也该学会适当放松,弦绷得太紧容易断。”他顿了顿,试探着问,“最近……和顾魏学长还好吗?”

  提到顾魏,常久的眼神暗了暗,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轻轻摇头:“还行,就是都挺忙的。”

  周宇轩没有追问,只是安静地陪在她身边,偶尔说些剧组的趣事逗她开心。他知道她心里的纠结,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只能以朋友的名义,在她需要的时候默默守护。这份酸涩的暗恋,早已化作他眼底的温柔,成为她身边最靠谱的“解语花”。

  除了拍戏,常久还要兼顾学校的毕业论文。每周她都会抽出两天时间回校,泡在图书馆里查阅资料、撰写论文。一次,她在图书馆遇到了同样来查资料的周宇轩。

  “这么巧,你也来查资料?”周宇轩笑着走过去,手里拿着几本专业书籍。

  “嗯,毕业论文快到截止日期了,过来补补资料。”常久揉了揉太阳穴,眼底的倦意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平静。

  “看你这么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带了咖啡。”周宇轩递过一杯温热的咖啡。

  常久接过咖啡,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开来,却驱不散心底的寒凉。“你论文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修改了。”周宇轩在她对面坐下,“如果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我对这方面还算熟悉。”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人一起查阅资料,讨论论文结构。周宇轩总能精准地指出她论文中的问题,还会耐心地给她讲解,帮她梳理思路。夕阳透过图书馆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画面温馨而宁静。常久偶尔会笑,笑容恰到好处,却不达眼底,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疼得喘不过气。

  常久心里很感激,笑着说:“宇轩,谢谢你,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不用谢,朋友之间就该互相帮忙。”周宇轩看着她,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心里却掠过一丝酸涩——他多希望,能看穿她强装的平静,给她真正的安慰。

  随着与周宇轩的频繁互动,网上开始出现两人的绯闻。“常久周宇轩片场同框”“周宇轩常久图书馆约会”等话题被顶上热搜,甚至有狗仔拍到周宇轩扶着崴脚的常久、给她递咖啡的照片,CP粉们开始狂欢,猜测两人正在交往。

  顾魏是在实验室里看到这些消息的。当时他刚完成一组重要实验,想给常久发个消息分享喜悦,却看到手机推送的新闻。照片里,周宇轩小心翼翼地扶着常久,眼神里的温柔清晰可见;另一张照片里,两人在图书馆里相视而笑,氛围格外融洽。

  顾魏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他知道常久和周宇轩只是朋友,可那些照片、那些绯闻,还是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他想起两人最近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想起她答应会多抽时间陪他,心里的委屈和不安再次翻涌。

  他给常久发了条消息:“网上的绯闻是真的吗?你和周宇轩……”

  常久看到消息时,正在拍一场夜戏。导演喊“过”的瞬间,她脸上的情绪立刻收敛,拿起手机,看到顾魏的消息,指尖微微颤抖,随即恢复了平静。她知道绯闻的事,David已经帮她处理了,没想到顾魏还是看到了。

  她回复:“不是真的,只是朋友,拍戏和查资料遇到了而已。”

  顾魏没有立刻回复。直到深夜,常久回到酒店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没有了镜头和旁人的注视,她靠在门板上,身体控制不住地下滑,双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心里的疼像是要将她吞噬,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她想放声大哭,却只能压抑着发出细碎的呜咽——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顾魏打来的。常久深吸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擦干眼泪,调整好呼吸,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喂,学长。”

  电话里,顾魏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受伤:“只是朋友?常久,你知道我看到那些照片是什么感受吗?你说会多抽时间陪我,可我看到的,是你和别人形影不离。”

  “顾魏,你能不能相信我?”常久的声音依旧平稳,只有握着手机的手暴露了她的情绪,指节泛白,“我和宇轩只是同事和同学,他只是帮了我而已。我最近真的很忙,一边拍戏一边写论文,我没有精力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我自己。”顾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每天都在等你的消息,等你的电话,等你有空陪我,可我等到的,只有你的忙碌和别人的绯闻。常久,我真的撑不住了。”

  常久沉默了,心脏像是被狠狠刺穿,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知道顾魏的痛苦,也知道自己的无奈。她想解释,想安慰他,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没有我,你会过得更好?”顾魏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割在常久心上。

  “不是的,学长……”常久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那你告诉我,我们以后该怎么办?”顾魏的语气里充满了迷茫,“你越来越忙,我们越来越远,这样的日子,我真的不想再过下去了。”

  常久闭上眼睛,泪水再次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臂上,冰凉刺骨。她知道,顾魏说得对,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次道歉、一次陪伴就能解决的。她深爱他,却也无法放弃自己的事业;他深爱她,却也无法忍受这样无尽的等待和疏离。

  “顾魏,”常久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稳住声音,带着一丝决绝,却又充满了痛苦,“我们……分开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死一般的沉默。过了很久,顾魏的声音才传来,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无尽的绝望:“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开吧。”常久重复道,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心上,“这样对你我都好。你不用再等我,不用再为我难过;我也可以专心工作和学习,不用再因为忽略你而愧疚。”

  “好……”顾魏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破碎的感觉,“常久,我只问你最后一句,你爱过我吗?”

  “爱过。”常久的眼泪汹涌而出,声音颤抖,却依旧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平静,“很爱很爱,可我们……真的不合适了。”

  挂了电话,常久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放声大哭。许玥和林溪听到声音赶来,敲门却没人应,只好用备用房卡打开门。看到蜷缩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常久,两人心里一紧,连忙上前抱住她。

  “赳赳,怎么了?”许玥心疼地问。

  “我和顾魏……分手了。”常久哽咽着说,泪水浸湿了许玥的肩膀。

  可第二天一早,当常久出现在片场时,所有人都看不出她昨晚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她依旧穿着干练的职业装,妆容精致,眼神坚定,拍戏时专注投入,台词流利,甚至比平时更加出彩。只有在休息的间隙,她会独自走到角落,看着手机里与顾魏的合照,眼神空洞,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随即又恢复如常。

  她按时回校写论文,和周宇轩讨论问题时思路清晰,甚至还能偶尔开玩笑。江辰和苏晓得知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苏晓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赳赳,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顾魏学长也很爱你,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常久转过头,看着苏晓,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眼神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没有误会,是我提的分手,我们真的不合适。”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我没事,真的,拍戏和论文都不能耽误,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江辰皱起眉头:“就因为忙?你们在一起三年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就不能好好沟通一下吗?”

  “沟通了,可我们还是没办法达成共识。”常久的笑容淡了淡,“他需要陪伴,我需要事业,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她顿了顿,补充道,“我真的没事,你们不用替我担心,我能处理好。”

  苏晓看着她强装坚强的样子,心里更加心疼。她知道,常久看似平静的外表下,藏着怎样的痛苦和挣扎。

  而顾魏那边,情况更加糟糕。挂了电话后,他无力地靠在实验室的墙壁上,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他看着空荡荡的实验室,眼前浮现出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第一次见面时她羞涩的笑容,第一次牵手时的悸动,一起布置新家时的期待,三周年纪念日那天等不到她的失落……所有的甜蜜和痛苦,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让他无法呼吸。

  他蹲下身,双手抱住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他用尽全身力气去爱她,去包容她,去等待她,可最终,还是没能留住她。

  顾肖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找到了顾魏。他既是顾魏的亲堂哥,又和常久关系极好,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看着眼前形容枯槁、眼底布满红血丝的顾魏,顾肖的语气既心疼又焦急:“哥,你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分手了?”

  顾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酒,眼神空洞。

  “我问常小久了,她什么都不肯说,只是说自己没事。”顾肖叹了口气,“可我知道,她心里比谁都难受。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因为那些绯闻?还是因为她太忙了?”

  顾魏依旧沉默,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顾魏!”顾肖提高了声音,“你能不能振作一点?分手就分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是顶尖医科高材生,是能救死扶伤、前途无量的科研人才,多少人等着你的研究成果救命,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顾魏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痛苦和自嘲:“你不懂,小肖,我和她不一样。没有她,我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我是不懂你们这些情情爱爱,”顾肖语气软了下来,“但我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要是还爱她,就去把她追回来;要是不爱了,就好好生活,别再折磨自己了。”

  顾魏摇了摇头,眼底满是绝望:“追不回来了,是她提的分手,是我留不住她。”

  顾肖看着他,心里也不好受。他一边给常久发消息,劝她再好好考虑考虑;一边守着顾魏,怕他做出傻事。可无论他怎么劝,两人都态度坚决,只说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顾魏的消沉越来越严重。他不再去实验室,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原本整洁的房间变得乱七八糟,地上堆满了酒瓶和外卖盒子。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坚持多年的医学科研梦想,对着电脑里的肿瘤免疫治疗实验数据,第一次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学医有什么用?”他喃喃自语,“连自己爱的人都留不住,再厉害的医术、再重大的科研突破,又能怎么样?”

  他的室友赵文博和林浩宇察觉到了不对劲,多次上门劝说,可顾魏始终闭门不见。他们只好给顾魏的父母打了电话。

  顾魏的父母赶到J市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顾母心疼得直掉眼泪,顾父也皱起了眉头:“顾魏,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不就是分手了吗?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顾魏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不想搞医学科研了,我想回家。”

  “你胡说什么!”顾父生气地说,“你为了这个肿瘤免疫治疗项目付出了多少努力?多少个日夜泡在实验室?现在说放弃就放弃?你对得起我们对你的期望吗?对得起你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吗?对得起那些等着你的研究成果救命的病人吗?”

  顾母拉了拉顾父的胳膊,柔声说:“孩子心里难受,你就别骂他了。”她走到顾魏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儿子,妈知道你心里苦。感情的事不能勉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但你还有医学事业,还有我们,还有那些需要你的病人,你不能因为一段感情就放弃自己的未来,放弃那些可能被你拯救的生命。”

  顾魏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扑进母亲怀里:“妈,我真的很爱她,我不能没有她。”

  “妈知道,妈都知道。”顾母抱着他,泪水也掉了下来,“可生活还要继续,你要好好的,才能让她放心,也才能让我们放心,不辜负你学医的初心。”

  在父母的劝说和陪伴下,顾魏终于愿意走出房间,可他依旧提不起精神。他不再谈论科研,不再规划未来,每天只是机械地吃饭、睡觉,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常久得知顾魏的情况后,心里也像被针扎一样疼。她在片场拍一场情绪爆发的戏时,看着对手戏演员的眼睛,脑海里却全是顾魏消沉的样子,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导演喊“过”后,她依旧沉浸在情绪里,久久无法回神。周宇轩递来纸巾,轻声说:“要是撑不住,就休息一下。”

  常久接过纸巾,擦干眼泪,摇了摇头:“没事,继续吧。”

  只有在深夜独处时,她才会卸下所有伪装,对着顾魏的微信对话框,一遍遍输入又删除,最终只留下一片空白。她想去看看他,可又怕见面后会更难过。许玥看着她日渐消瘦的样子,心疼地说:“赳赳,如果你还爱他,就去看看他吧。别让自己留下遗憾。”

  “我不能去。”常久摇了摇头,泪水掉了下来,“我们已经分开了,我去了只会让他更痛苦。让他慢慢忘记我,或许才是对他最好的解脱。”

  周宇轩也得知了顾魏的情况,他找到常久,语气认真地说:“常久,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如果你想复合,我可以帮你;如果你不想,也请你不要自责。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时机不对而已。”

  常久看着他,心里满是感激:“谢谢你,宇轩。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和他,真的结束了。”

  分开后的日子,常久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和学习中。她拍戏更加拼命,写论文更加认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记分手的痛苦。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想起顾魏,想起他温柔的笑容,想起他为她做的糖醋排骨,想起他们一起布置的家,心脏就会传来一阵阵窒息般的疼痛。

  而顾魏,在父母的陪伴和朋友的劝说下,也渐渐从分手的痛苦中走了出来。他重新回到了实验室,却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热情。他只是机械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芒。

  他们的爱情,就像《微光》里的结局,虽然曾经光芒万丈,却最终还是败给了现实。分开,或许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却也成为了彼此心中最深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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