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餐

晨光漫过客厅的落地窗时，余宇涵正趴在餐桌旁，指尖戳着盘子里没吃完的煎蛋。张峻豪从身后走过来，围裙带子还没系好，伸手就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不吃了？”

“太咸了。”余宇涵仰头看他，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张峻豪，你煎蛋的手艺三年了没进步。”

张峻豪低笑一声，把温好的牛奶推到他面前，自己拿起那盘“失败品”咬了一口：“咸点好，下饭。”说着就真的扒了口白米饭，明明是敷衍的话，却让余宇涵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去抢他手里的盘子：“别吃了，我再给你煎两个。”

“不用。”张峻豪攥住他的手腕，没用力，就轻轻扣着。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余宇涵手腕上那道当年练舞摔的疤，被张峻豪的拇指慢慢蹭着——这个动作他做了无数次，从刚在一起时的小心翼翼，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下午要去趟公司。”张峻豪突然开口，看着余宇涵瞬间垮下来的脸，又补充道，“就两小时，回来陪你拼那个乐高。”他特意指了指茶几上拆开的航天模型盒子，昨晚余宇涵还拿着说明书跟他比划，说要把火箭的尾翼拼得比舞台灯光还亮。

“真的？”余宇涵眼睛亮了，上周逛玩具店时赖着不走，还是张峻豪无奈又纵容地付了钱。张峻豪点头，把最后一口煎蛋咽下去，伸手擦掉余宇涵嘴角的牛奶渍：“骗你干嘛，晚上还带你去吃那家你喜欢的火锅，毛肚给你点两份。”

余宇涵这才满意，低头继续小口喝牛奶。张峻豪收拾着碗筷，余光瞥见他头发上翘起来的一撮呆毛，忍不住又伸手按了按，指尖蹭到温热的耳尖，对方还下意识往他掌心躲了躲。窗外的鸟儿在枝头叫，厨房里水流哗哗响，晨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地板上，叠在一起，像他们这三年，还有往后很多年的日子一样，平淡，却满是暖意。

等张峻豪洗完碗出来，就看见余宇涵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乐高的说明书，书页被指腹蹭得发皱，正好停在火箭对接舱的步骤图。他走过去，轻轻把人抱起来，往卧室走。余宇涵在他怀里蹭了蹭，迷迷糊糊地说：“张峻豪，别忘了火锅……还有，火箭要拼红色的……”

“忘不了。”张峻豪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了个轻吻，声音放得很柔，“睡吧，醒了我们先拼乐高，再去吃火锅。”

卧室的窗帘被拉上，挡住了外面的阳光，只有一点缝隙漏进来，落在床沿。张峻豪把余宇涵放好，盖好被子，自己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脸，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

结婚三年，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有清晨的煎蛋，午后的乐高，傍晚的火锅，和每个睡前，他都会对余宇涵说的那句“晚安”。就像此刻，他俯身，在余宇涵耳边轻声说：“慢慢来，我们还有一辈子，火箭能拼，火锅能吃，你想做的，我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