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丝冰冷、空洞的“观测”意念残留，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林夕的心象中激起惊涛骇浪。是谁？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触及到她与艾利欧共同构建的、本应绝对私密的心象世界？
是系统吗？它确实有能力做到，但系统与她绑定，其交互模式更偏向于“提示”与“任务发布”，而非这种纯粹的、不带任何目的的“观测”。
还是……那个散布“规则干扰素”的幕后黑手？它已经能渗透到如此深层的精神领域了？
“艾利欧！”林夕立刻在心象世界中发出警示，同时神识如同最敏锐的雷达，全力扫描着那片区域的每一丝异常。
艾利欧也瞬间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和那丝不协调的残留。他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网，迅速收拢，将那片区域隔离、分析。
“很微弱……几乎消散。”艾利欧的声音在心象中回荡，带着凝重，“性质……很奇特，没有恶意，没有目的性，就像……一面镜子，只是单纯地‘映照’了这里的存在。”
“镜子？”林夕心中一动，“是【镜】牌？它不仅能复制实体和魔力，还能窥探心象？”
“不排除这个可能。”艾利欧沉吟，“如果它的变异方向包含了‘信息复制’或‘心灵映照’，那么在我们构建心象、精神高度开放和连接的状态下，被它偶然捕捉到一丝痕迹，是有可能的。”
这个解释相对合理，但林夕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那意念的冰冷与空洞，给她一种不同于库洛牌的感觉。
“看来，我们的研究要更加小心了。”艾利欧做出了决定，“在心象世界周围构筑更强的精神屏障。同时，我们必须尽快找出【镜】牌的本体，不能让它继续窥探和成长。”
共识达成。两人暂时退出了心象世界。回归现实后，工房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刚才的发现像一层阴霾，笼罩在心头。
林夕看向艾利欧，发现他正揉着眉心，显然长时间维持高精度的心象世界构建与搜索，对他的精神负担也不小。
她想起系统那个“隐晦的关心”任务已经完成，但此刻，一种发自内心的、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动，让她再次起身，默默地为他的茶杯续上了热水。
这一次，没有系统的提示，只是她想这么做。
艾利欧抬头，看到她安静续水的动作，微微一怔，随即眼中浮现出一抹真实的暖意，低声道：“谢谢。”
（心象世界被窥探的阴影笼罩。艾利欧认为是【镜】牌所为，但林夕心中仍有疑虑。在精神疲惫与压力下，两人之间自然而然的关怀却在悄然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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