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CBD街头,苏晚抱着文件箱踉跄前行,雨水浸透的西装裤紧贴小腿,高跟鞋在积水里打滑。身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黑色宾利慕尚稳稳停在她身侧,车窗降下时,男人冷冽的侧脸撞入眼帘——陆承渊指尖夹着烟,烟雾缭绕中,那双曾盛满温柔的桃花眼只剩冰封的漠然。
“苏设计师,好久不见。”他声音低沉,尾音带着一丝玩味,目光扫过她湿透的衬衫领口,“这副狼狈模样,倒是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苏晚浑身一僵,文件箱险些脱手。三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夜,她攥着孕检单等在陆家别墅门口,等来的却是陆承渊搂着当红女星的新闻,以及一句“苏晚,我们玩完了”。如今再遇,他已是陆氏集团掌权人,而她只是刚失业的小设计师,连躲雨的资格都显得奢侈。
“陆总认错人了。”她低头绕开车身,却被他突然推开车门拦住去路。陆承渊俯身逼近,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裹挟着雨水扑面而来,他抬手拂去她发梢的水珠,动作熟稔得让人心惊:“认错?你的朱砂痣还在锁骨处,怎么会错?”
那是年少时他亲手纹的印记,如今成了最刺眼的嘲讽。苏晚猛地后退,文件散落一地,其中一张设计稿飘到陆承渊脚边——那是她为新锐品牌设计的婚纱系列,裙摆上的荆棘玫瑰图案,分明是他当年说过最爱的元素。
陆承渊捡起设计稿,眸色暗了暗:“明天来陆氏报道,设计部总监位置给你。”
“不必了。”苏晚弯腰捡文件,声音发颤却坚定,“我就算饿死,也不进陆家的公司。”
她转身冲进雨幕,没看见陆承渊望着她背影时,掐灭烟头的手指泛白,眼底翻涌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车内助理递上资料:“陆总,苏小姐三年前流产后就离开了本市,这些年一直在南方做自由设计,上个月刚回来……”
“知道了。”陆承渊打断他,指尖摩挲着设计稿上的玫瑰,喉结滚动,“把她住的地方查清楚,另外,拦住所有想签她的公司。”
雨夜里,宾利车灯刺破雨幕,如同他此刻骤然复苏的执念,带着势在必得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