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刚从篮球场回来,浑身冒着热气,就看到走廊尽头那令人火大的一幕。
李铭那个杂碎围着林幺圆,嘴里不干不净。
而林幺圆,像只被逼到悬崖边的小兽,明明怕得浑身发抖(他莫名其妙地能感觉到一种剧烈的、源自她的心悸和冰凉的手指触感),却还强撑着昂着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愤怒和绝望交织,几乎要溢出来。
他妈的!

刘耀文攥紧了拳头,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几乎要立刻冲过去把李铭那张臭嘴打烂。
就在他迈开步子的瞬间,严浩翔出现了。
看着严浩翔如同救世主般登场,三言两语就解决了麻烦,还将手那么“自然”地伸向林幺圆,刘耀文硬生生刹住了脚步。
一股极其不爽的感觉堵在胸口,比刚才看到李铭欺负人时更甚。
紧接着,一种更诡异的感知袭来——并不是疼痛或触碰,而是一种情绪。
一股深沉的、冰凉的悲哀和无力感,如同潮水般通过某种无形的链接,漫过他的心脏,让他瞬间有些喘不过气。
这感觉……是林幺圆的?
刘耀文“难道我弄丢的共感娃娃被林幺圆捡到了?”
刘耀文看着她沉默地跟在严浩翔身后,纤细的背影显得那么单薄又倔强。
严浩翔的“保护”无懈可击,可他偏偏就是觉得,林幺圆并不开心,她像是在溺水,而严浩翔递过来的,并非她想要的浮木。
然后,是一种极其轻微的、被什么东西靠近又迅速远离的触感,出现在他的鬓边——是严浩翔想碰她头发的那一下!他能感觉到林幺圆那一刻细微的抗拒和瑟缩!
刘耀文“靠。”
刘耀文烦躁地扒了扒汗湿的头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好像,通过那个该死的、邪门的娃娃,窥见了一个更真实的、包裹在坚硬外壳和“完美”未婚夫关怀下的,正在无声哭泣的林幺圆。
这认知让他心里又酸又胀,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
不是对李铭,也不是对严浩翔。
而是对这一切——对让她变成这样的车祸,对让她无法说话的命运。
三个月了,他还真挺怀念之前那个一碰到自己就炸毛的林幺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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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课上,老师在讲台上推导着复杂的公式,粉笔敲击黑板的声音规律而清晰。林幺圆端坐着,笔尖却在摊开的笔记本空白处,用力地划下一道道痕迹。
她写的不是笔记。
【我不是需要你庇护的瓷器。】
【他们的嘲笑伤不到我。】
【请不要再用那种方式“帮”我。】
【我可以自己面对。】
字迹带着一股执拗的力道,几乎要穿透纸背。每一笔,都是她无声的呐喊和挣扎。
她不需要严浩翔那种看似完美、实则将她置于更卑微境地的解围。那只会一遍遍提醒所有人,也提醒她自己——林幺圆废了,连为自己辩驳都做不到。
只能依靠家族的余荫和未婚夫的施舍。
下课铃响,老师刚走出教室,林幺圆便合上本子,倏然起身。她的目光精准地锁定正准备离开的严浩翔,抱着本子,径直穿过还有些喧闹的人群,在他略显诧异的目光中,挡在了他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