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闹与暗涌
暮色刚漫过练习室的窗台,晚风还没来得及钻透半开的窗户,门口就传来一阵闲散的脚步声。三个来探访朋友的校外男生勾肩搭背地走进来,目光扫过室内,最后落在倚着镜子调吉他的陈奕恒身上,眼底掠过几分玩味的笑意。
“哟,这不是上次在楼下碰到的帅哥吗?一个人在这儿调琴呢?”领头的男生笑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轻佻,几步走到陈奕恒面前,目光在他清隽的侧脸和修长的指尖上打转,“调好了没?给我们弹一首呗,看着就知道弹得不差。”
陈奕恒指尖的动作顿了顿,抬眼时脸上挂着淡淡的疏离笑意,礼貌却疏离:“还没调好,你们要是想听,改天吧。”说着,他便低下头,继续转动吉他弦轴,指尖的动作依旧轻柔,却下意识地加快了几分,显然不想过多纠缠。
可那几人却没打算就此离开。旁边一个男生凑上来,故意往他身边挤了挤,几乎要贴到他的胳膊,语气暧昧:“急什么呀,反正现在也没别的事。”他抬手,想去碰陈奕恒放在琴颈上的手,“要不我帮你调?我也会一点,说不定比你调得准。”
陈奕恒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缩,避开他的触碰,眉头微微蹙起,语气里的疏离更甚:“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别这么冷淡嘛。”领头的男生轻笑一声,伸手想去撩开他额前的碎发,动作带着明显的撩逗,“长得这么好看,性格怎么这么闷?留个联系方式呗,以后有空约你出来玩,总比一个人待在这儿有意思。”
陈奕恒的脸色沉了几分,正要开口严词拒绝,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门口的身影。张桂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儿,刚结束体能训练的身影依旧绷得紧实,额前汗湿的碎发贴在皮肤上,周身的热意混着骤然沉下来的气场,连周遭的空气都像是凝住了。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眼底的清亮被浓重的阴翳取代,死死盯着那几个撩逗陈奕恒的男生,指尖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
那三个男生也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回头看到张桂源的神情,脸上的嬉闹顿时淡了几分,却还是强装镇定地笑了笑:“这位是?”
张桂源没理他们,只是迈开脚步,一步步朝陈奕恒走过去。步伐很慢,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尖上。走到陈奕恒身边时,他没看那几人,只是抬手按住陈奕恒撑在吉他上的手,掌心的温热透过布料渗进去,带着几分隐忍的力道——那是刚才看到别人撩逗他时,压了又压的怒意与占有欲。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领头的男生见状,隐约察觉到不对劲,拉着另外两人,匆匆说了一句,便快步离开了练习室,连门都没敢关严。
直到那几人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练习室里才重新安静下来,只剩陈奕恒指尖未停的弦音,还有张桂源掌心传来的灼热温度。陈奕恒抬眼,撞进他深邃的眼底,没看到平时的笑意,只剩浓得化不开的沉郁,刚想开口问什么,就被张桂源攥得更紧,另一只手顺势抵在镜子上,将人圈在自己与镜面之间,一如你后续笔下的对峙前奏。
练习室里的弦音戛然而止,张桂源掌心的力道还在不断收紧,眼底的沉郁几乎要溢出来,连呼吸都带着未散的戾气。陈奕恒被他攥得指节发麻,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底翻涌的怒意,心里莫名一慌,却还是强装镇定地开口:“你先松开,弄疼我了。”
张桂源没松,反而俯身逼近一步,温热的气息里裹着压抑的火气,声音沉得发哑:“刚才他们撩你,你为什么不直接推开?为什么不拒绝得干脆点?”他的语气里满是质问,还有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刚才看着别人凑在陈奕恒身边,指尖快要碰到他的那一刻,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冲上去的冲动。
陈奕恒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呛了一下,心里的慌乱瞬间被委屈取代。他明明已经在拒绝了,明明没给那些人好脸色,可在张桂源这里,却成了做得不够。“我怎么没拒绝?”他皱着眉,用力想抽回手,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赌气的生硬,“我都说了不用他们管,是他们自己不走,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张桂源像是被点燃了引线,怒意瞬间冲破了隐忍,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要是你一开始就态度强硬,他们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撩你吗?陈奕恒,你是不是根本就不觉得这是回事?”他想起那些人暧昧的语气和轻佻的动作,心口的醋意和怒意就搅在一起,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放重,带着几分凶戾。
陈奕恒被他吼得一怔,眼眶瞬间就红了。他不是不委屈,也不是不明白张桂源的心思,可张桂源的关心,太沉重、太霸道,甚至带着伤人的锋芒。“我是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因为我能处理好!”他也提高了声音,眼底的委屈混着逆反,“张桂源,你凭什么这么凶我?凭什么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我凭什么?”张桂源喉结滚动,眼底的怒意里掺了点受伤,“我凭什么?就凭我不想看到你被别人撩拨,就凭我不想看到你受一点委屈!”他以为自己的紧张和在意很明显,可到了陈奕恒这里,却成了“凶他”、“强加想法”。
“可你的关心太让人窒息了!”陈奕恒终于挣开了他的手,手腕上留下一圈清晰的红痕,他往后退了两步,眼底的红意越来越浓,声音里带着哽咽,却依旧梗着脖颈,“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按你的意思来,好像我离了你就不行一样!”
两人的争执越来越烈,练习室里的空气像是要炸开。张桂源看着陈奕恒泛红的眼眶,心里的火气莫名顿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却又被陈奕恒接下来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既然你觉得我做得这么不好,既然你这么喜欢管着别人,那你以后不要管我了!”陈奕恒几乎是吼出这句话,话音落下,他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眼底的委屈彻底决堤,再也没勇气看张桂源的脸,转身就往门口跑。
张桂源僵在原地,刚才还翻涌的怒意瞬间消散,只剩下心口密密麻麻的疼。他看着陈奕恒仓促的背影,看着他跑出门时不小心带倒的凳子,指尖微微蜷缩,想说“我不是故意凶你”,想说“我错了”,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些没说出口的在意和慌乱,全都堵在心底,化作一阵又一阵的空落。
陈奕恒没回宿舍,一路漫无目的地跑,直到跑到江边。晚风裹挟着江水的凉意,吹得他浑身发抖,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手心,冰凉刺骨。他坐在江边的长椅上,抱着膝盖,肩膀不住地颤抖,心里又委屈又后悔——后悔自己说出那么伤人的话,可又气张桂源的霸道和凶戾。眼泪越流越多,混着晚风,模糊了视线,连江边的灯火都变得朦胧。
那一夜,两人都没找彼此。张桂源在练习室里待了很久,看着那把被撞歪的吉他,看着陈奕恒没调完的琴弦,指尖摩挲着刚才攥过他手腕的地方,眼底满是落寞。而陈奕恒在江边坐到后半夜,直到寒意浸透骨髓,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回去,却刻意避开了可能遇到张桂源的地方。
第二天,学校里的阳光依旧明媚,两人却像是被无形的墙隔开了。他们没有刻意躲着,却也没有主动找过彼此。在走廊里擦肩而过时,陈奕恒会下意识地垂眼,张桂源则会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两人形同陌路,连一句最简单的问候都没有。
陈奕恒依旧按时去练习室,只是不再调吉他,也不再待到大晚上;张桂源依旧去体能训练,只是结束后不会再往练习室的方向走。他们像往常一样上课、训练、和身边的人说笑,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心底那道裂缝,正随着冷战一天天变大。没有人提起那天的争执,没有人先低头,那些没说出口的歉意和在意,全都被藏在了彼此刻意的疏离里,只剩一片沉默的僵持。

陈奕恒我们都在用力的活着
作者张桂源看似表面平静,实则内心:呜呜嘤嘤嘤,为什么宝宝不理我?我是不是说的太狠了,要不我道歉吧,但我道歉了,就没有男子气概了,要不我还是道歉吧
张桂源还是道歉…吧
陈奕恒🤬😒
作者放心,会让你们冷一段时间😊🥱🥱
张桂源🥺🥺你还爱我吗~
作者🤡🤡
陈奕恒😅作者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