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惜语慌忙从她头上取走葫芦,心里乱作一团:是葫芦砸伤她的吗?她是谁?我现在应该怎么办?这种情况该不会是师父口中说的——碰瓷吧?他强作镇定,回渔船上喊来师父,两人一起回到树下。
“师父...就是这样,她现在跟死了一样。”大概讲了下事情的经过,仇惜语吓得咬着嘴唇,手指不停地抠弄着衣角,脸变得更红了。
老头上前看了看,待看清女童那娇柔白皙的脸和树叶下若隐若现的腿后,一下子酒都醒了。他又打一个酒嗝,指挥仇惜语从渔船上取出更换的衣物先给她穿上。仇惜语一阵手忙脚乱地给女孩穿好,指尖触碰到皮肤的柔软触感使他稚嫩的脸更红了几分。老头在一旁打趣地说:“惜儿啊,怎么脸这般通红?”
“师父,您别取笑我了,快来搭把手。”仇惜语不满地叫了一句,手上动作却没有放慢。
给她穿好衣服后,两人望着熟睡一般的女孩,有些不知所措。老头忽然说:“惜儿啊,你说,是那葫芦把她砸晕的?”
仇惜语点点头,忍不住抿了一下嘴。
“那我们得负责到底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要是遇到村里的色鬼可就麻烦了。”老头笑眯眯地说,“惜儿,把她扶到船上去,带回树房疗伤。”
“好的师父。”仇惜语应了一句,去抱女童。
三人上了船,老头划着桨,依旧用洪亮的歌声唱着歌。
“长久撑船望远岸,湖心莲蓬齐打转——”
小船飘过清澈的湖,停在一棵参天榕树面前,所谓的树房指的便是这里。老头之前请来了一班玲珑城内最好的木匠,在榕树上造了三间鸟巢一样的屋子,而树中间也被他掏了个大洞,里面堆满杂物。
“惜儿,把那件最小的屋子收拾出来,让她歇着。”老头吩咐着,把仇惜语支走后,自己一把扛起女孩,向树洞里走去。
在与女孩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一股浓郁的魔力扑面而来。
你终于还是来了吗。老头嘴里叼着鼠尾草,看向魔界的方向。
不一会儿,仇惜语灰头土脸地从那件树房里走出来,对老头说:“师父,收拾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嗯,去把我屋阳台上的鼠尾草浇了,再去摘些还魂籽来,记得磨碎。”
“好的师父。”
老头抱着女孩进入屋中,把女孩轻轻放在屋内的小床上,撩起她的头发,当看见女孩颈后朱砂色的修罗符号时,他轻轻叹了口气,用手拂过女孩额头,眉心处一块淡淡的唇印渐渐浮现。接着他咬破中指,口中念念有词,那滴落的鲜血像水蛇一般绕在指尖,最终坠落在女孩眉心——那里正是鹿吟吻过的地方。
当殷红的血珠碰到女孩皮肤的一瞬间,竟如同有了生命般沸腾起来,最后融入眉心,留下一块月牙状的印记。
颈后的符号也随之消失,看不出一点痕迹。
老头为女孩植入了一段虚假的记忆,并用自己的纯阳精血封印住了她身上不断溢出的魔力。
不这么做,待到唐缘会的高人察觉到气息不对,又是一班麻烦事。更重要的是,老头必须隐瞒女孩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