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长安

长安城的春天总是来得特别早。

三月的清晨，朱雀大街上已经热闹起来。杨晓晓提着裙摆，快步走过青石板路。她今日偷跑出府，是为了去东市看看新到的一批西域香料。作为鸿胪寺少卿杨执一的独女，她虽然从小锦衣玉食，却对那些闺阁之事毫无兴趣，反而对各种奇闻异事充满好奇。

"小姐，您慢点走，当心脚下！"丫鬟春桃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杨晓晓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让父亲知道我出来了。他要是知道我又偷偷跑出来，肯定要罚我抄女诫的。"

就在她回头说话的时候，突然撞上了一个人。杨晓晓惊呼一声，眼看就要摔倒，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的腰。

"姑娘，你没事吧？"

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杨晓晓抬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男子身着月白色长袍，腰间系着一块羊脂白玉，容貌俊朗，气质清雅。阳光透过他的发梢洒下，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我...我没事。"杨晓晓慌忙站稳身子，脸颊微微发烫。

男子松开手，退后一步，拱手道："在下卢凌风，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卢凌风？"杨晓晓眼睛一亮，"你就是那个破获了江南连环杀人案的卢凌风？"

卢凌风有些意外她知道自己："姑娘认识在下？"

"我在父亲的案卷中见过你的名字。"杨晓晓兴奋地说，"听说你破案如神，年纪轻轻就被陛下钦点为大理寺评事，真是令人钦佩。"

看着眼前女子眼中闪烁的光芒，卢凌风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他见过无数女子，却从未有人像她这样，提起案件时眼中满是兴奋和好奇，仿佛那些血腥的案件对她来说只是有趣的谜题。

"姑娘对查案也有兴趣？"卢凌风问道。

"岂止是有兴趣！"杨晓晓眼睛更亮了，"我从小就喜欢看各种案卷，还经常帮父亲分析案情呢。不过父亲总说女子不宜抛头露面，更不该过问这些血腥之事。"

说到这里，她有些沮丧地低下头。卢凌风看着她微微嘟起的嘴唇，不由得轻笑出声。

"谁说女子就不能查案了？"他认真地说，"我认为查案靠的是智慧和勇气，与性别无关。"

杨晓晓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你真的这么认为？"

"当然。"卢凌风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这是我在江南办案时得到的，据说能辟邪消灾。送给姑娘，就当是刚才撞到你的赔礼。"

玉佩温润如玉，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凤凰。杨晓晓接过玉佩，触手生温："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姑娘若是不收，就是不原谅在下了。"卢凌风故作严肃地说。

杨晓晓被他逗笑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叫杨晓晓，是鸿胪寺少卿杨执一的女儿。"

"原来是杨少卿的千金。"卢凌风恍然，"令尊是我的前辈，我曾多次向他请教办案之道。"

"真的吗？"杨晓晓更加兴奋了，"那你一定知道很多有趣的案件吧？能给我讲讲吗？"

卢凌风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心中一软："当然可以。不过这里人多耳杂，不如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详谈？"

杨晓晓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裙："这样会不会不太合适？毕竟我们才刚认识..."

"那就当是交个朋友。"卢凌风温和地说，"况且，我最近正好遇到一个案子，或许能从姑娘这里得到些启发。"

"什么案子？"杨晓晓立刻来了兴趣。

卢凌风压低声音："最近长安城里发生了几起离奇的失踪案，失踪的都是年轻女子，而且都是在月圆之夜失踪的。大理寺查了很久都没有头绪。"

杨晓晓皱起眉头："月圆之夜...年轻女子...这听起来像是某种仪式。"

"姑娘也这么认为？"卢凌风眼睛一亮，"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一直找不到证据。"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家茶楼。卢凌风绅士地为杨晓晓拉开椅子，待她坐下后才在对面坐下。

"我记得前朝也发生过类似的案件。"杨晓晓若有所思地说，"好像是一个叫'月神教'的组织所为。他们信奉月亮女神，认为献祭纯洁的女子可以获得永生。"

"月神教？"卢凌风眼睛一亮，"姑娘知道这个组织的具体情况吗？"

杨晓晓想了想："我在父亲的藏书阁里看到过相关记载。这个组织在隋朝时期很活跃，但后来被朝廷镇压了。不过..."

她停顿了一下："我听说，这个组织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转入地下，一直在暗中活动。"

卢凌风神色凝重："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再过几天就是月圆之夜了。"

杨晓晓突然站起来："我家藏书阁里有很多前朝的密档，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现在？"卢凌风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

"没关系的，我父亲今天在衙门，要到傍晚才回来。"杨晓晓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快走吧，时间紧迫！"

卢凌风被她拉着，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他看着身边女子认真的侧脸，心中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生命中多了一个特别的人。

两人快步向鸿胪寺走去。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却无人敢议论。毕竟能让大理寺评事如此对待的女子，身份必定不简单。

春桃跟在后面，看着自家小姐和卢凌风亲密的样子，不由得暗暗担心："小姐啊小姐，您可知道，您这是动了春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