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模拟考成绩公布时,教室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林晚的总分排名年级第八,比上次下滑了三位,数学更是比预估低了十分;陆星燃的英语成绩卡在及格线边缘,物理也出现了罕见的失误;沈亦舟的理科综合进步显著,但语文作文依旧拖后腿;夏星眠的成绩中规中矩,却因为舞蹈练习时间分配不均,理科选择题错了大半。
“我就说你不该每天花那么多时间练舞蹈!”沈亦舟看着夏星眠的试卷,语气带着点急,“现在离高考只剩二十天了,你再这样下去,肯定考不上理想的大学!”
夏星眠的眼眶瞬间红了:“我没有耽误学习!我每天都在挤时间复习,只是……只是理科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
“挤时间?”沈亦舟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昨天晚上我还看到你在舞蹈室练到十一点,回到宿舍又要整理舞蹈服装,你到底有多少时间放在学习上?”
“我练舞蹈怎么了?那是我的梦想!”夏星眠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你从来都不理解我,只知道让我学习!你自己不也每天都在打篮球吗?凭什么只说我!”
两人的争吵吸引了全班同学的目光。林晚想上前劝说,却被陆星燃拉住了。他摇摇头,示意让他们自己冷静——沈亦舟的焦虑和夏星眠的委屈,不是外人能轻易化解的。
陆星燃的目光落在林晚的数学试卷上,眉头微蹙:“这道题你明明会做,怎么会算错步骤?”
林晚的手指攥得发白:“我太紧张了,看到题型有点变形就慌了。”她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我爸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我要是再考不上年级前五,就不让我报南方的大学了。”
陆星燃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林晚的压力有多大,那些看似温柔的坚持背后,是父母沉甸甸的期待。“别听他们的,”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林晚的后背,“还有二十天,我们一起查漏补缺,一定能把成绩提上来。你想去南方,我就陪你去,谁也拦不住。”
可林晚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我怕……我怕我真的做不到。陆星燃,你说我们是不是太贪心了?又想追求梦想,又想考上好大学,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陆星燃沉默了。他看着林晚泛红的眼眶,又看向争吵不休的沈亦舟和夏星眠,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无力感。高三的冲刺路,原来比想象中更艰难,不仅要对抗学业的压力,还要平衡梦想与现实的落差,甚至要维系濒临破裂的情谊。
那天下午,四人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起去自习室。沈亦舟一个人去了篮球场,把篮球狠狠砸向篮板,发泄着心里的烦躁;夏星眠躲在宿舍里,看着舞蹈大赛的报名表,眼泪打湿了纸张;林晚在教室走廊里发呆,看着窗外的香樟树,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陆星燃则坐在空荡的自习室里,翻着英语书,却一个单词也看不进去。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时,林晚才缓缓走进教室。陆星燃看到她,起身走过去:“饿了吗?我给你带了面包和牛奶。”
林晚接过东西,小声说了句“谢谢”。两人坐在座位上,沉默地吃着东西,没有人说话,却能感受到彼此心里的沉重。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陆星燃突然开口,“模拟考只是一次测试,不是终点。我们还有时间,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解决问题。”
林晚抬起头,看着陆星燃坚定的眼神,心里的迷茫渐渐消散了一些。她点点头:“嗯,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