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褚清的生活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
白天，他依旧是那个在课堂上会走神，会偷偷用手机刷“国家神秘学”贴吧的普通高二学生。但到了夜晚，他化身朔北市的“暗影清道夫”，业务范围包括但不限于：将吓哭小孩的“无面幽魂”存入影子银行吃利息，把在酒吧偷吸人精气的“画皮”挂上失信人名单，以及用各种“不良资产包”将不开眼的影孽炸得怀疑人生。
他的神力账户余额，也成功从0.51单位稳步增长到了3.8单位。解锁【影子银行】的消费，早已回本并且血赚。
“果然，创业初期虽然辛苦，但回报率是惊人的。”褚清看着脑海中那个不断跳动的数字，内心充满了资本原始积累的满足感。
这天放学，他刚走出校门，准备去老地方“照顾”一下那位无面神像ATM机的生意，一个穿着得体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是个保险经理人的中年男人拦住了他。
“褚清同学？”男人笑容温和，递过来一张名片，“方便聊聊吗？”
褚清瞥了一眼名片，上面写着：“749局特别事务管理与人力资源部，副主任，张明”。没有电话，只有一个复杂的徽标和一串内部代码。
“749局？”褚清挑眉，心里咯噔一下，表面却不动声色，“张主任？你们是卖保险的，还是搞传销的？我这人穷，没钱投资。”
张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褚同学说笑了。我们关注你有一段时间了，你在博物馆和家附近的‘清洁’工作，做得非常……有创意。”
褚清心里立刻门儿清了。这是官方组织找上门了。他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是立刻发动【影子银行】把对方存起来跑路，还是先听听对方的条件。
“清洁工作？哦，你说我帮楼下王奶奶通下水道那事啊？举手之劳，不用谢。”褚清开始装傻充愣。
张明推了推眼镜，笑容不变，但语气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我们直说吧，褚同学。你觉醒的能力，以及你处理‘影孽’的方式，已经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个世界，远比你看到的要复杂和危险。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
“需要我？”褚清掏了掏耳朵，“需要我干嘛？帮你们通下水道？”
“我们需要你加入‘镇影司’，成为维护城市稳定的一份子。”张明语气严肃起来，“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需要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生活，不是吗？”
这话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但也点明了现实。褚清可以自己跑，但他老妈和老妹跑不了。
“加入你们……”褚清摸着下巴，露出了资本家审视项目的表情，“也不是不行。不过，待遇怎么样？有编制吗？五险一金按最高比例交吗？每月神力津贴多少？出外勤有危险补助吧？牺牲了抚恤金怎么算？还有，节假日加班肯定是三倍工资对吧？”
他一连串的问题如同加特林扫射，直接把张明问懵了。
张明在“镇影司”干了十几年，招募过形形色色的能力者，有惶恐的，有激动的，有桀骜不驯的，但还是第一次遇到上来就先谈薪酬待遇和五险一金的！这小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这些，我们都有完善的制度。”张明深吸一口气，维持着职业微笑，“具体细节，我们可以回去慢慢谈。现在，能否请你展示一下你的能力？我们需要进行初步的评估定级。”
“展示能力？可以啊。”褚清爽快答应，左右看了看，指着路边一只正在翻垃圾桶、长得有点抽象的流浪猫影孽（可能是由流浪猫的怨念和垃圾的臭气混合形成），“就它吧。”
那猫形影孽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喵呜”一声怪叫，化作一道黑影就要窜走。
“【失信人名单】，启动！”褚清心中默念，单方面宣布，“你乱翻垃圾，污染环境，欠社会一个清洁费！现在强制执行‘限制高消费’！”
一道无形的规则之力瞬间笼罩住那猫形影孽。它狂奔的动作猛地一滞，仿佛陷入了粘稠的胶水，速度骤降八成以上，只能滑稽地原地慢跑。
“看到了吧？”褚清对张明摊摊手，“限制消费，绿色环保。”
张明眼角抽搐了一下。这能力……果然和观察报告里说的一样，古怪至极！完全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这更像是……规则层面的直接干涉！
“好了，展示完毕。”褚清打了个响指，解除了能力。那猫形影孽愣了一下，立刻夹着尾巴逃得无影无踪。“张主任，现在我们可以详细谈谈待遇问题了吧？比如，初始神力津贴，能不能先预支一个月？”
张明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我很缺钱也很缺德”的少年，第一次对“镇影司”未来的画风，产生了一丝深深的忧虑。
他揉了揉眉心，无奈道：“走吧，先跟我回总部。待遇……好商量。”
一刻钟后，褚清坐上了一辆看似普通的黑色轿车。车子没有开往任何政府大楼，而是径直驶向了朔北市郊的一个……大型物流转运中心。
在穿过数道需要特殊权限验证的大门，甚至经过了一段短暂的空间扭曲感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哪里还有什么仓库和货车？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科技感的巨大地下空间。柔和的白光照亮着银灰色的金属墙壁，工作人员穿着统一的制服匆匆行走，巨大的屏幕上流动着复杂的数据流和城市监控画面，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奇装异服、身上散发着不同能量波动的人走过。
“欢迎来到‘镇影司’朔北分部。”张明介绍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
褚清瞪大了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嘴里啧啧称奇：“厉害啊！这办公环境，比我们学校强多了！就是不知道……食堂味道怎么样？包吃住的话，是单人间吗？”
张明：“……”
他开始怀疑，招募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