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镜中沉沦

第十章 镜中沉沦

“乖，抬头，看着”

沈慕言的声音依然温柔，手指却已不容抗拒地抬起谢槿然的下颌，迫使他看向镜中。

镜面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谢槿然的目光慌乱躲闪，就是不敢聚焦于镜中那个狼狈的自己

凌乱的发，潮红的脸，被泪水浸湿的眼睫，以及睡衣领口散开后露出的、随着急促呼吸而不断起伏的纤细锁骨。

“不…不要看…”

他呜咽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试图再次低下头，却被下巴上那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死死固定住。

沈慕言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令人心底发寒的掌控欲。他的拇指近乎狎昵地抚过谢槿然剧烈颤抖的唇瓣，另一只手却稳稳扣住他纤细的腰肢，将他更紧地按向自己。

“为什么不敢看？”

他俯身，温热的唇几乎贴着谢槿然通红的耳廓，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絮语，却字字都化作枷锁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美。”

“放开…求求你…”

谢槿然徒劳地挣扎着，泪水断了线似的滚落，灼烫了他自己的脸颊，也沾湿了沈慕言的手指。羞耻感和无力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沈慕言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反而就着这个紧密相贴的姿势，带着他微微转身，让镜子的视角变得更加清晰。他的手指甚至带着一种赏玩般的意味，轻轻勾勒着谢槿然在镜中映出的轮廓，从颤抖的眼角，到汗湿的鬓边，再到那截脆弱的脖颈。

谢槿然浑身剧烈地一颤，仿佛那轻抚的指尖带着电流。极致的羞愤和某种被强行勾起的、陌生的战栗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撕裂。在意识彻底涣散的边缘，一个被他尘封在心底数月、几乎以为再也不会出口的称呼，混着哽咽与绝望，冲破了颤抖的唇瓣：

“哥哥……求你了…别这样”

这一声“哥哥”唤出，空气仿佛瞬间凝滞。

沈慕言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镜中，他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有某种复杂难辨的情绪急剧翻涌了一下，那总是挂着温和笑意的唇角也微不可察地绷紧。

几个月了呢?

自从他将谢槿然禁锢在身边，就再未听过这两个字。

然而，这凝滞仅仅持续了一瞬。

下一秒，沈慕言的唇角重新勾起了那抹令人不安的温柔笑意，眼底那一丝波动被更深沉的幽暗所取代。他低下头，将唇贴在谢槿然敏感到不断战栗的颈侧肌肤上，声音低沉而危险：

“哥哥？”

他重复着这个称呼，语气里带着一种奇异的玩味

“现在知道叫哥哥了？”

不等谢槿然反应，他扣在对方腰际的手臂猛地收紧，几乎将人勒痛。

“可惜…”

沈慕言的声音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带着令人绝望的残忍

“然然太不乖了”

这句话像最后的判决，彻底粉碎了谢槿然心中微弱的光。他不再挣扎，也不再哀求，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瘫软在沈慕言的怀里，只剩下身体还因残余的感知而无法自控地轻轻颤抖。泪水无声地流淌，镜中映出他那双空洞失神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