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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胆小筑

魔道:不忘

场景转换,少年们来到了一座小筑。

这是一座幽僻的小筑,不知处在云深不知处的哪个隐蔽角落。

蓝氏仙府居于深山,境内松乔如盖,以碧树兰草居多,并非无花,只是都是如玉兰、栀子,白菊一般清新淡雅的品种,且只作为惊鸿一瞥的零星点缀。

而这间屋子之前,却种满了紫色的龙胆。花朵娇小,花色冶艳,惹人怜爱,夜色里似乎发出淡淡的荧光,美得如梦如幻。

“这是哪?看样子云深不知处,等等,这里我竟然没有来过,云深不知处还有我没玩过的地方?!”蓝景仪惊呼道。

蓝思追:“此处,含光君带我来过,是含光君母亲的居所。”

一名少年围着一个小团子转着,如果不是不能触碰到他,早就已经上手了揉捏了。

“原来这就是小时候的含光君,好可爱啊。”蓝景仪道。

“这简直就是冷脸萌,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一名女修眼冒金星的看着这名小团子。

“你们看远方,那不是泽芜君吗?他旁边的那个男子是……?”一名少年指着远方道。

“叮!恭喜玩家触发功能,交互未来。”一声机械音响起。

“交互未来?难不成那是未来的泽芜君?”蓝思追道。

“他旁边的那个男子我认识,叫莫玄羽,他因为骚扰我小叔叔被赶下了金麟台,是个断袖。”金凌两分诧异,八分嫌恶的说道。

少年们竖起耳朵,这可是未来之事, 可真是了不得。

蓝曦臣道:“魏公子,你知道这座屋子是什么地方吗?”

魏无羡道:“泽芜君为何觉得我会知道?”

蓝曦臣看他一眼,道:“这是当年我母亲在云深不知处的居所。”

“这不是莫玄羽吗?什么时候改姓了,还姓魏。”金凌冷哼道。

蓝曦臣的母亲,也就是蓝忘机的母亲,魏无羡颇觉奇怪,姑苏蓝氏历代家主的居所为“寒室”,肯定不是这间窝藏在云深不知处角落里的小房子,莫非蓝忘机的父母也和江枫眠、虞夫人一般性情不投,被迫成婚,因此分地而居?

家主与家主夫人分居,怎么想也不会有什么愉快的理由。而且姑苏蓝氏上一任家主青蘅君的夫人,据说体弱气虚,常年养病,不宜见人,旁人原本就知少甚少,众家私底下都猜测这病是不是难以见光的“病”,譬如毁容,残疾之类的,因此魏无羡不便多问,保持沉默,只等蓝曦臣自己道来。

蓝曦臣道:“魏公子,你该知道,我父亲常年闭关,不问世事,这么多年,蓝氏几乎都是由我叔父一手打理的。”

魏无羡道:“这个我知。”

蓝曦臣垂下手,握着裂冰的手浸在白帕中,缓缓道:“我父亲常年闭关,是为我母亲。此处说是居所……不若说是软禁之所。”

“软禁之所?!”蓝景仪惊呼道。

魏无羡愕然。

泽芜君与含光君的父亲青蘅君,当年也曾是一位名动一时的名士,年少成名,风光无两,在弱冠之龄却忽然急流勇退,宣布成婚,且不再过问世事,说是闭关,其实是退隐。

旁人猜测过许多原因,却始终没有一个证实的。

蓝曦臣在龙胆花丛边俯下身来,温柔地抚弄着那些娇嫩轻薄的花瓣,道:“父亲在年少的时候,一次夜猎回程途中,在姑苏城外遇上了我母亲。”

他微微一笑,道,“据说,是一见钟情。”

魏无羡也笑,道:“年少多情。”

蓝曦臣却道:“可这女子对他并没有倾心,并且,杀死了我父亲的一位恩师。”

少年们闻言惊讶道:“这可真是命运弄人,不过,青蘅君好像是单相思。”

“不可能是单相思,不然哪来的泽芜君和含光君?”蓝景仪道。

“那老江宗主和虞夫人不也是这样吗?留下子嗣,方便传位家族就好。”一名少年道,此人为兰陵金氏弟子,名金阐。

“好像没毛病。”一名少年道。

“含光君说过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蓝思追道。

“思追兄说的对。”一名少年道,此人是欧阳家独子,欧阳子真。

这当真是超乎想象,魏无羡明知追问是很失礼的事,但一想到这是蓝忘机的父亲,便觉不能不问,道:“为什么?!”

蓝曦臣道:“我不知,但想来无非‘恩怨是非’四个字罢了。”

魏无羡不便深究,强行按下,道:“那……然后呢?”

蓝曦臣道:“然后,我父亲得知真相,自然是很痛苦,但再三挣扎,他还是把这女子带了回来,不顾族中反对,一声不响地和她拜了天地,并对族中所有人说,是他一生一世的妻子,谁要动她,先过他这一关。”

魏无羡睁大了眼睛。

蓝曦臣继续道:“礼成之后,我父亲便找了一座屋子,把我母亲关起来,又找了一座屋子,把自己也关起。名为闭关,实为思过。”

“要我看,作为能杀了蓝家主君恩师的人,实力怎么可能会弱,实力既然不会弱的话,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被关在那里呀,那不就是因为喜欢青衡君吗?”一名女修道。

其余少年纷纷附和,毕竟他们相信,青蘅君不会不顾他心爱的女子意愿这样做。

顿了顿,蓝曦臣道:“魏公子,你能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吗?”

默然片刻,魏无羡道:“他既没办法原谅杀死他恩师的凶手,也没办法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死,只好与她成亲保护她的性命,又强迫自己不去见她。”

蓝曦臣道:“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魏无羡道:“我不知。”

蓝曦臣神色微微茫然,道:“那你觉得,怎样做才对?”

魏无羡道:“我不知。”

半晌,蓝曦臣低声道:“我父亲这么做,可以说是不顾一切了。族中长辈都很怒,但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又无可奈何,只得严守秘密,对外暗示姑苏蓝氏的家主有隐疾,不宜见人。待到我和忘机出生,立刻把我们抱出来给旁人照料,稍大一点,便交给叔父教导。”

“我叔父……原本就性情耿直,因我母亲的事,导致我父亲自毁一生,更是格外痛恨品行不端者,因此他教诲我与忘机也格外尽心,格外严厉。每个月我们只能见到母亲一次,就在这座小筑里。”

两个年幼的孩子,整日面对的只有严厉的叔父,严格的教导,堆积成山的书卷,不得与至亲见面,不能在父亲怀里打滚撒野,也不能抱着母亲依偎撒娇。

可分明他们什么也没做错。

少年们静静看着,心中思绪万千。

女修们擦了擦眼泪,心想,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多么残忍。

蓝曦臣道:“每次我与忘机去见她,她从不抱怨自己被关在这里寸步难行有多苦闷,也不过问我们功课。她尤其喜欢逗忘机,可是忘机这个人,越逗他越不肯说话越没好脸色,从小就是这样。不过…“

他笑了笑了:“虽然忘机从来不说,但我知,他每月都等着和母亲见面的那一日。他如此,我亦然。”

魏无羡想象了一下年尚幼弱的蓝忘机被母亲搂在怀里,雪白的小脸蛋涨得粉红的模样,也跟着笑出来了。可笑意还未散去,蓝曦臣又道:“但有一天,叔父忽然对我们说,不用再去了。”

“母亲不在了。”

魏无羡轻声道:“蓝湛那时候多大?”

蓝曦臣道:“六岁。”

话音落下,少年们这里已是一片愁云惨淡。

蓝景仪第一个哭了出来,道:“世上怎么会有种事情!”

“含光君那时也才六岁啊!”欧阳子真捶胸顿足道。

蓝曦臣道:“那时候太小,还不懂什么叫“不在了”,不管别人怎么劝慰,叔父怎么斥责,他每月都继续到这里来,坐在廊下,等人给他开门。等后来大了一点,明白了母亲不会回来了,不会有人再来开门,他还是会来。”

蓝曦臣站起身,深色的眸子与魏无羡对视,道:“忘机从小就很执拗的。”

树叶沙沙作响,屋前的簇簇龙胆花随风款款摇曳,缠绕万千。

少年们目光落在小小木廊之上,一个小小的孩子,束着抹额,端端正正地坐在屋前,沉默着等待那扇门打开。

魏无羡道:“蓝夫人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蓝曦臣道:“我记忆里的母亲,的确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她当年什么要做那样的事,而事实上,我也……”

他深吸了一口气,坦白道:“并不想知道。”

默然半晌,蓝曦臣垂下眼帘,取出裂冰,一阵夜风忽的送来了一缕幽咽的箫声,箫音低沉,仿若叹息。

魏无羡过往是听过蓝曦臣吹奏裂冰的,箫音正如泽芜君本人,如春风化雨,和煦温柔。而此时此刻,箫音精绝依旧,却叫人听来不是滋味。

夜风轻拂,蓝曦臣的黑发和抹额皆已微微凌乱,而素来极重仪态的姑苏蓝氏家主却全然不理会,直到一曲终了,这才放下裂冰,道:“云深不知处深夜不可奏乐,今日我屡屡出格,让魏公子见笑了。”

魏无羡道:“这有什么,泽芜君莫非忘了,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就是犯禁最多的人……”

蓝曦臣笑了笑,道:“我与忘机的身世,姑苏蓝氏从未对外透露过,我本不应当告诉你的。今夜是我忽然想与人倾吐一番,一时冲动。”

魏无羡道:“魏某非是多嘴多舌之人,泽芜君尽可放心。”

蓝曦臣道:“不过想来忘机也不会对你隐瞒什么。”

魏无羡道:“他不愿说,我不会问。”

蓝思追一听心想,这名前辈和含光君真是情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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