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的声音渐低，“我查过所有档案，没有任何关于‘弥宴’这个人的记录。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真实的黑瞎子和解雨臣同时停下脚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
“这是幻听。”
解雨臣冷静判断，但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黑瞎子扯了扯嘴角：“连语气都模仿得一模一样。有意思。”
弥宴站在他们身后，安静地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
张起灵依旧沉默，但弥宴能感觉到他身体里涌动的杀意——那是针对幻阵的，还是针对同伴的？
继续前行，幻象越来越密集。
他们看到张起灵在深夜独自站在弥宴的房门外，一动不动如同雕塑；看到黑瞎子在一个破旧的笔记本上，写满对弥宴身份的分析和怀疑；看到解雨臣与九门长老密谈，讨论是否应该将“不明因素”弥宴控制起来。
每一个幻象都无比真实，连人物脸上的细微表情都分毫不差。
“别被迷惑。”
解雨臣厉声喝道，不知是在提醒同伴，还是在说服自己，“这些都是假的！”
黑瞎子突然笑出声：“假的？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幻象里的你，会和我知道的某个秘密据点一模一样？”
解雨臣脸色骤变。
通道前方忽然亮起一片刺目的白光。
白光中，三个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正是张起灵、黑瞎子和解雨臣。
但他们的表情是那么陌生，充满了算计与冷漠。
幻影张起灵说：“他身上有我要的东西。在那之前，他必须活着。”
幻影黑瞎子把玩着手中的枪：“等价值榨干了，处理掉也不迟。”
幻影解雨臣最是直接：“九门不需要不可控的因素。必要的时候，我会亲手解决这个麻烦。”
真实的三人僵在原地。
这些幻象太过真实，真实到连他们自己都分不清，这究竟是幻阵的恶作剧，还是他们内心深处确实存在过的念头。
弥宴适时地轻咳一声，将三人的注意力拉回现实。
“这些都是幻阵根据你们的潜意识制造的影像。”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不必在意。”
黑瞎子转头看他，墨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那你呢？为什么你看起来完全不受影响？”
弥宴迎着他的视线，坦然道：“因为我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张起灵突然动了。他一步跨到弥宴身前，用身体隔开了黑瞎子审视的目光。
“继续走。”
他简短地命令，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
这个保护性的举动没有逃过任何人的眼睛。
黑瞎子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
解雨臣的眼神暗了暗，但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的路程，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幻象开始变得更加私密，更加不堪。
他们看到张起灵在深夜潜入弥宴的房间，只是静静地站在床边注视着他的睡颜；看到黑瞎子偷偷收藏弥宴用过的一个茶杯；看到解雨臣在机密文件中，将弥宴的照片单独归档，标注为“特殊关注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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