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便利店收银台后，看着李建国在货架间来回穿梭。刚刷过白漆的墙面上还残留着几道未清理干净的涂料痕迹，货架是二手市场淘来的，但擦得锃亮。玻璃门上贴着"即将开业"的红纸，在夕阳下泛着暖光。
"老板，我去批发生鲜了啊。"李建国递来一张手写的采购清单，上面用圆珠笔密密麻麻记满了品名和数量。
我接过清单扫了一眼："老李，你仔细看过价格没？批发市场那边..."
"放心吧老板。"他抹了把汗，"我以前在厂里干后勤的时候，可没少跟他们打交道。"
我点点头，系统弹出个提示框：【当前库存预估值：0元】【员工满意度预测：82%】
手机突然震动，银行发来短信：账户余额46732.19元。扣除房租和装修费后，剩下的钱不多了。
李建国提着帆布包出了门，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我开始调试收银系统，陈大勇在仓库整理最后一批货品。
批发市场离这儿有两站路，是个藏在老城区的露天市场。傍晚时分，商贩们正忙着收摊，吆喝声此起彼伏。
"王哥，最近青菜什么价？"李建国找到常供货的老商户。
对方抬起头，眯着眼打量他："这不是老李吗？听说你下岗好几年了？"
"现在跟着新老板干呢。"李建国搓着手，"我们马上要开便利店，想进点新鲜蔬菜。"
"你们老板是不是刚毕业的小年轻？"王老板叼着烟，"最近行情涨了，爱买不买。"
李建国翻着清单："王哥，咱们老熟人了，给个实惠价呗。"
"就你们这小店，能卖多少货？别砸我手里。"对方嗤笑一声，"一斤芹菜七块五，爱要不要。"
我正调试POS机，突然收到系统警报：【采购环节异常，建议介入处理】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李建国还没回来，我有点坐不住。
"陈哥，帮我看着店。"我说完抓起外套往外跑。
批发市场里人声嘈杂，我远远就听见有人在吵架。
"王老板，您看能不能按市场价..."李建国的声音有些发抖。
"早说嘛，浪费我时间。"对方把清单拍在案板上，"要么七块五，要么走人。"
"行吧，那就不买了。"李建国转身要走。
"等等。"我走上前，"王老板，听说您要涨价？"
"你是老板？"对方上下打量我，"开个小店也来凑热闹？"
我掏出手机，调出系统分析数据："您看这是周边三公里人口消费数据。便利店密集但生鲜供应不足，正是切入时机。"
王老板愣了一下。
"我们首批进货量是其他店的三倍。"我继续说，"而且可以帮您做产品推广。"
他抽着烟的手停顿了一下："你小子...有点意思。"
最终谈妥六块八的价格，比市场价还低两毛。李建国站在一旁，眼睛瞪得老大。
回到店里已是晚上九点多。李建国抱着几箱蔬菜往仓库走，我跟在他后面。
"老板，刚才..."他欲言又止。
"怎么？"
"我以为谈崩了。"他放下箱子，"没想到您真能压下价。"
"系统给的数据准得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明天记得去水产市场看看。"
"水产？"李建国一愣，"咱们不是只卖蔬菜？"
"生鲜品类要齐全。"我说，"这样员工满意度才能上去。"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深夜十一点，我准备回房休息，看见仓库灯还亮着。透过门缝，看见李建国正在检查货物。
"这白菜叶子都蔫了..."他喃喃自语，突然意识到什么，慌忙关灯。
我装作没看见，转身要走。身后传来他的声音："老板..."
"怎么了？"
"这回，我是真找到值得干的事了。"他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映在他脸上。我能看出那双眼睛里的光。
"这才刚开始呢。"我冲他笑笑，"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人才。"
回到二楼，我站在窗边看着空荡荡的街道。系统提示音响起：【员工满意度提升至85%】
楼下传来锁门声，李建国骑着三轮车消失在夜色中。
我忽然想起什么，打开系统界面。在"员工福利"一栏里，新增了几个选项：
【员工健康体检】（解锁条件：员工总数≥3人）
【带薪年假】（解锁条件：连续经营满30天）
【节日奖金】（解锁条件：单日营业额突破5000元）
这些功能暂时还用不上，但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第二天一早，李建国带着苏小雨来了。小姑娘穿着校服，背着帆布包，怯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这是我闺女，苏小雨。"李建国介绍道，"大学生，课少的时候来帮忙。"
"秦老板好。"她礼貌地打招呼。
"欢迎加入。"我笑着说，"先从理货做起，工资按小时算。"
苏小雨眼睛亮了亮："真的吗？太好了！"
李建国在一旁欣慰地看着，突然开口："老板，我想调整一下货架。"
"哦？"
"水果应该放在门口，吸引顾客。"他说，"蔬菜放冷藏柜，干货上架。"
"不错啊老李。"我由衷地说，"看来你是真懂经营。"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以前在厂里..."
"这样。"我打断他，"从下个月开始，工资涨到六千。"
"啊？这哪行..."他急了。
"就这么定了。"我拍拍他肩膀，"好好干。"
苏小雨在一旁记录，林芷若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正默默计算成本。
李建国站在货架前，眼神坚定。我知道，这个曾经下岗的老职工，终于找到了新的方向。
窗外阳光明媚，玻璃门上的红纸在风中轻轻飘动。便利店即将开业，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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