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入职短信，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背包带。短信内容简洁得有些诡异：“恭喜入职启明大厦物业部夜班岗，负责17-19层巡检，夜班时间23:00-次日7:00，切记：勿按19层电梯按钮，勿回应走廊里的呼唤，勿在凌晨3点后停留在18层楼梯间。”
启明大厦是市中心的老牌写字楼，楼高18层，这是全市皆知的事。
“19层？”林默向保安亭里的老张打听，对方正低头擦拭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头也不抬地说：“别问，按规矩来就行，夜班工资是白班的三倍，不是那么好拿的。”老张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你的前任，上个月突然辞职了，东西都没来得及拿。”
午夜十一点，林默换上保安制服，拿着巡检表走进电梯。电梯轿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镜面墙映出他的影子，边缘却有些模糊，像是被水汽氤氲过。他按了17层的按钮，指尖刚离开，按钮旁的“19”键突然自行亮起，红色的光芒在昏暗的轿厢里显得格外刺眼。
“故障？”林默皱眉，伸手去按取消键，可指尖刚碰到按钮，电梯突然剧烈摇晃，灯光瞬间熄灭。黑暗中，他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划过脖颈，像是发丝，又像是丝线。
“有人吗？”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电梯钢缆摩擦的“咯吱”声。
几秒后，灯光恢复，电梯门缓缓打开。外面不是17层，而是一条陌生的走廊，墙壁是深灰色的，没有窗户，只有每隔五米一盏昏黄的壁灯，灯光下，墙壁上布满了细密的划痕，像是指甲刻上去的。
“这是……19层？”林默拿出手机，信号格显示为零。巡检表上突然多出一行红色的字迹，像是用鲜血写的：“欢迎来到19层，现在，你有十分钟时间找到出口。”
他转身想按电梯关门键，却发现电梯门已经自动合上，轿厢里的按钮全部失效，只有“19”键还在亮着红光。走廊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走路，“哒、哒、哒”，每一声都踩在林默的心跳上。
“谁在那里？”林默握紧了腰间的警棍，声音有些发颤。
脚步声停在不远处的拐角，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缓缓走了出来。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大半张脸，裙摆拖在地上，沾满了黑色的污渍。她没有眼睛，眼眶里是空的，黑洞洞的，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你看到我的眼睛了吗？”女人的声音阴冷刺骨，“它们掉在18层的楼梯间里，帮我找回来，我就让你离开。”
林默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女人凄厉的笑声，像是无数只虫子在耳边爬行。他顺着走廊往前跑，墙壁上的划痕越来越深，越来越密，像是有无数双手在后面追赶。跑了不知多久，他看到前面有一扇门，门上写着“安全出口”，他毫不犹豫地推开门，里面是一段狭窄的楼梯，通往楼下。
他顺着楼梯往下跑，每跑一层，就看到墙上写着一个数字：18、17、16……当他跑到18层时，楼梯间的门突然自动关上，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你跑不掉的，18层是我的地盘。”
林默转头，看到女人站在楼梯口，眼眶里的黑洞洞的，正盯着他。楼梯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墙角处，散落着两颗浑浊的眼球，正对着他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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