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迪的皮鞋踩在文森特家木质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吱呀声。月光从走廊尽头的小窗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阴影,像未干的血迹。他的口袋里揣着刚从玄关抽屉里摸来的冷库钥匙,金属边缘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冰凉的笃定——他必须弄清文森特藏在那扇厚重铁门后的秘密,那些失踪的客人、后厨里若有若无的腥甜,还有文森特看他时,眼底藏不住的、近乎贪婪的炽热。
走廊尽头的冷库门沉默地矗立着,镀镍的把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罗迪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入锁孔,转动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推开门,一股混杂着冰霜与腐朽的寒气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冷库内部空旷而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一排排堆叠的木箱和悬挂着的、用黑布遮盖的物体。
他迈步走进去,指尖划过冰冷的箱壁,试图寻找线索。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罗迪心中一紧,刚要转身,后脑便遭到一记沉重的撞击。剧痛瞬间席卷了他的意识,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文森特站在他身后,手里握着一根生锈的铁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翻涌着疯狂的暴戾与偏执。他弯腰,用粗糙的麻绳将罗迪的手脚紧紧捆绑起来,绳结打得又紧又死,勒进皮肉里,留下深深的红痕。“你不该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没有半分温度,指尖划过罗迪苍白的脸颊时,带着一种审视猎物的冰冷,“好奇心会害死你。”
罗迪在颠簸中醒来,发现自己被拖进了餐厅的后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肉香与血腥味,炉火还在燃烧,锅里的汤汁咕嘟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盛宴”伴奏。他挣扎着想要挣脱绳索,却发现手腕和脚踝被勒得生疼,麻绳与皮肤摩擦,火辣辣地疼。绝望之际,他忽然摸到口袋里露出的一截火柴——那是他习惯随身携带的,用来点燃后厨的壁炉。
他用被捆绑的手指艰难地勾出火柴,借着炉火的微光,小心翼翼地划燃。火焰微弱却灼热,他将火柴凑近麻绳,火苗慢慢舔舐着纤维,发出“滋滋”的声响。浓烟呛得他咳嗽不止,但他不敢停下,直到麻绳被烧断大半,他猛地发力,手腕终于挣脱了束缚。
“醒了?”文森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丝玩味的冷酷。他倚在门框上,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屠宰刀,刀刃在灯光下反射出森寒的光芒。罗迪刚要起身,文森特便猛地扑了过来,刀光直逼他的脖颈。罗迪下意识地侧身躲闪,同时抬手狠狠推开文森特的肩膀,指尖划过他的耳廓时,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他一口咬了下去!
血腥味瞬间在口腔中炸开,罗油疼得发出大叫,左耳被硬生生咬下一块肉,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滴落在地板上。罗迪满脸痛苦,他搞不懂文森特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文森特再次挥刀刺向罗迪。这一次,罗迪没能躲开,刀刃深深刺入他的脖颈处的血管,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
罗迪的身体软软地倒下去,呼吸越来越微弱。文森特蹲下身,用沾满鲜血的手指抹去脸上的血迹,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终于得偿所愿的满足。他拖着罗迪的身体,一步步走向后厨深处的操作台,那里摆放着各种屠宰工具,早已被擦拭得锃亮。
炉火依旧在燃烧,锅里的汤汁还在咕嘟作响。文森特将罗迪放在操作台上,拿起一把剔骨刀,动作熟练得像是在处理最上乘的食材。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专注与冷酷,仿佛眼前的人不是曾经共事的伙伴,只是一件等待被“品尝”的猎物。
冷柜的门还开着,寒气与后厨的热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文森特有条不紊地处理着“食材”,刀刃划过皮肉的声音与汤汁沸腾的声响交织,构成一曲黑暗而诡异的乐章。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在这个只有炉火与鲜血陪伴的深夜,好好“品尝”了这份来之不易的“战利品”。